见谢清呈默然不语,贺予的眼睛就红了, 一些是委屈,一些是恼怒,还有一些是烧 上来的欲望:他骗你!这录像是他从 段闻那里看的,他变态!不是我变态!谁 和他睡过!他骗你的!他诬陷我!”
谢清呈一时语塞,怔住了。
其实从理性上来说,贺予和谁上床他并管 不到,贺予从来也没有和他确立过什么关 系,更何况当时他们已经完全决裂了,已 经没有瓜葛了,想和谁上床都是贺予的自由。
谢清呈心里最过不去的还是谢离深知道他 们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情,此时听贺予这么 否认,他一时间心下震颤万分,脑中也变得有些混乱。
晕头转向间,他便有些手忙脚乱,言语无 措,道:“你就先别说变态不变态的事了, 还是换一个....”
可是贺予这一难受,又不理智了,隐隐地 又带上一股疯劲,脑子一瞬间不清醒,谢 清呈的话也只听半截,只听了“变态”两个 字。
他更加折磨了。
他以为他愿意看吗?
可这三年他身边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人也 没有要知道,这三年来,他其实只能 从这一卷镜花水月中去触摸那一晚的余 温.
他看着这卷录像带,有时冲动过后甚至会 觉得格外地疲意与伤心,因为他会想起二 十岁生日那一天,谢清呈曾经和他说过一 句生日快乐。
那是他这辈子仅有的一句真切的问候。
他那时候知道自己很可怜,二十年只有一 个人真心待他好,但他又感到自己是幸福 的,因为二十年终于有一个人真心待他好。
谁知这个唯一真心对他的人,他最终也错 过了。
“我知道他和你说了什么可是那都不 是真的那不是真的。”贺予沙哑地讲 话,声音听不出是气恼还是委屈,“我没有 把视频给他看过,我没有把我没有把 我们的私事和他说过!”
谢清呈已经在这些话和贺予的情绪中被弄 得无法理性思考了,他此刻什么弯也绕不 过来,眼睛里只倒映着贺予有些疯狂又无 比委屈的脸,脑中喻喻的。
贺予深吸了口气,他红着眸子,似乎也不 愿多说安东尼的事,在他和谢清呈相处的 时间里,他任何人的名字都不想提了:“你 信我好吗,你说你会信我的。”
“谢清呈,这视频我来来回回看了百八十遍,我喜欢得很,我就对它有感觉。我不 要换了。”
说到最后,竟然是有些无赖的语气。
但他也没有说谎,两人纠缠之间,谢清呈 已经能感觉到被子底下的热度直往上升, 那温度是拾了凡人的欲望做柴火,烈火中 责出了硬热狰狞的猛兽。贺予的面容还和 少年时一样,很漂亮,甚至可以说是秀丽, 可贺予释放的恶兽是很凶的,简直令人发 抖。
谢清呈回过神来:“你.…….”
“你自己讲的。”贺予虽然还克制着,嗓音里 甚至还带着些青年人的委屈,但每一个字 都如猛兽扑杀前慢慢踩下的利爪之印,“今 晚我们要这样办公的。在外面赠一赠,会 像一点。”
贺予说着,隔着裤子顶了一下谢清呈的腹 部。
谢清呈面色苍白,一下子揪住了被单,但他没吭声。
妈的算了,他也放弃思考了。不管怎 么样,他今天和贺予是必须发生一些关系 的,因为黑暗中其实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看 在看他们是否真实。
他们虽想自己动手,不真的做到底,但动 静上还得作出样子来。
其实他们这会儿想的还是太天真了。两个 曾经这样炽烈纠缠过,如今又千头万绪仍 难断的人,怎么可能在这“床戏”中真的控制得住?
耳机里的视频在持续播放着,除了雨声之 外,萦绕在他们耳边的还有当时摄像机捕 捉到的喘息声,低语声,甚至是交合声。
忽然……
"谢清呈……谢清呈……我喜欢你..……”
模模糊糊的,传来的是二十岁的贺予在做 爱时,对谢清呈情难自禁的不住告白。
“我喜欢你.……”
这声音近在耳廊,却又远在当年。
耳机里的少年在说着一生一世捧着一颗真 心,不停地在说,我爱你。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说着这句 熟悉却又无比遥远的话,谢清呈怔了一下, 心脏处有如被人开了一枪,全部的血都争 先恐后地往胸腔深处涌动。贺予也顿住了。
贺予不敢再看谢清呈的眼睛,生怕自己失 去理智。
他说了只是蹭赠的。
于是他将谢清呈翻了个身,让他背对着自 己,他用力抚摸着谢清呈消瘦的腰,俯身 用烫热的嘴唇吻上那伤痕未愈的背。
他低沉而含混地说:“你把腿并拢些,好 吗。”
他虽然不知道谢清呈的具体病情,但也早 就看出来了谢清呈的身体很不佳,尽管他 的心已烧滚如火了,他的举止仍然克制。
动作中他看了一眼被他丢在一旁的手机, 屏幕上已经播放到了他们俩在车上疯狂做 爱时的情景,谢清呈那一天放的很开,没 有掩饰地在贺予身下沙哑地叫床,他听到 自己在问谢清呈:“爽吗?磨你这里舒服是 吗?”
“这里被干得很舒服吗?”
与之同时传出的是他戴着避孕套在谢清呈 体内进出时咕叽咕叽的声音。
这些声音让此刻的贺予和谢清呈都有些受 不住,仿佛旧岁月回了魂似的,逼得他们 再也无法思考更多。
谢清呈伏在一片黑暗中,低头趴着,犹如 一只撞入了蛛网中的蝶,挣脱不能,唯有 震动翅膀轻轻地颤抖,但他逃不掉天 罗地网间,他什么也看不到,他引颈就戮, 如鱼在砧,仿佛就死,于是听力和触觉变 得格外分明,他挣脱不了自己当年和贺予 交合时淫乱至极的动静,背后又烫得厉害, 是贺予将压未压地俯在他身上。
他听到身后寇寇窣宰的动静,他知道那是 贺予在脱自己的内裤也脱了他的衣服,他
紧紧闭上眼睛,猝不及防地,有一根滚烫 的、狰狞的、粗硬到可怖的男性性器如同 肉龙出洞,就冲着他的大腿腿根缝间猛插 了进去。
谢清呈忍不住揪紧了雪白的床单,浑身发 颤。
那东西太凶了,吐着粘腻的水,暴虐勃发, 进来了就开始大开大合地食他,将他并拢 的腿当做女穴般淫弄着。
这种感觉竟然比真实的进入更糟糕,他们 真的好像就是不得不为了利益而发生性关 系的两个人,而后不得不寻求尽量少的肉 体交合。
贺予闷声不吭地埋头狠做着,他的性器硕 大到可怖,很快地就将谢清呈大腿内雪白 的皮肉侧磨得又湿又红。谢清呈弓起了背, 紧绷着身子,承受着这暴风骤雨般的造爱, 床铺在他们身下激烈的晃动着,他被贺予 顶得不住往前倾去,几乎要拱出了鹅绒被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