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但是我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有点软。
很轻,很温柔。
我抚摸自己的嘴唇,有点搞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季蕴他吻我欸……
他第一次,主动吻我……
看我恍惚的样子,季蕴又笑了,轻轻靠近,嘴唇贴在我耳边:“快点睡觉,你黑眼圈像熊猫一样了。”
我其实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傻傻地看着他问:“那可不可爱啊?”
季蕴愣了一下,也许是这个问题真的有点好笑,他眼里的笑意扩大。
他又低下头,吻了我一下。
然后轻轻告诉我。
“嗯,可爱。”
第十五章
我在医院住了几天,季蕴除了开会和紧急事情要处理,大部分时间都在我的病房办公。恢复得差不多,被汪妈看着喝了两碗燕窝胃也没有不适,我才被母亲和汪妈放出医院,直接接回李家。
看着汪妈忙进忙出,替我样样准备妥当,虽然根本不想回李家住,但是看着她的眼神,拒绝的话,我也实在说不出口。
“青青,东西都齐全的,你这几年不在,我可一样都没让人怠慢。夏冬梅这几天也回来住,我有些事情要好好教教她,怎么傻成这个样子,跟在你身边怎么行。要是她还不开窍,干脆换个人。”
“哦,不用了,她挺好的。”我随口答应一句,想到夏冬梅听见汪妈的话必要施展她的三秒流泪功我就头疼。
季蕴去我的公寓收拾了衣服,推着行李箱进来。
“季蕴,你把青青的东西放下就可以走了,这周青青不上班。下周青青上班,你每天早上来接他吧。”
季蕴把行李箱打开,里面的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完全就是他的行事作风。季蕴蹲在角落整理我的行李,听见汪妈的话回头看了我一眼,嗯了一声。
听见汪妈又是一副把季蕴当司机使唤的语气,我实在听不下去。
“汪妈,我要是住在这里的话,季蕴这几天也要陪我,要不然我这就回去。”说着我朝季蕴走过去,作势要把行李合上走人。
“唉唉,你这孩子,留你在家是看外人照顾不好你。替你操碎了心,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们,就会气人。”
“唉呀汪妈。”我看汪妈抱怨,又赶紧过去搂住她肩膀撒娇,“我都这么大人了,一日三餐,睡觉上班,季蕴和夏冬梅两个人照顾我,还有什么让你们担心的。总之,要不然季蕴和我一起住,要不然我这就走。”
我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汪妈也拿我没办法:“你这孩子……”汪妈看了季蕴一眼,“季蕴啊,那你回去拿几件衣服,也在家里住几天吧。青青最近身体不好,你别带他见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了。”
“是。”季蕴站起身,脸上带着好脾气的微笑,朝汪妈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送走汪妈,我才算舒了口气,把门关上,走到季蕴身前。
这几天和季蕴朝夕相对,我们两个都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不一样了。尤其他那天主动吻我,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我怎么软磨硬泡,季蕴总是各种回避,但是他那天千真万确是主动吻我的。
我看着季蕴,他被我盯得有点尴尬,将视线转开,又蹲下`身整理行李,故意扯开话题:“衣服带的不多,如果不够,我下班时候顺路再拿几件。”
我房子的钥匙是我主动塞给季蕴的,如果不是这次生病,他也不会用。
我不想逼他太紧,三个月的时间,现在才一个月不到,我还有时间慢慢来。当然,就算三个月的君子协定到了,我又不是君子,也没什么关系。
我坐在床边,拿起床头的照片,还是我小时候季蕴刚到李家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合照,这么多年,我一直放在床头。母亲和汪妈曾经替我收起来过,我找不到了大发脾气,她们没办法,翻遍家里又给我放了回来。
“季蕴哥,你那个时候才十岁吧?”
季蕴抬起头,看见我在看两个人的照片,露出微笑,走过来:“嗯,你那时候才七岁。”
我抬起头,看见季蕴眼底有些温柔笑意,每次看见他这种笑容,我就觉得心里痒痒的。
他今天下午去开高层会议了,穿的还是拘谨的西装,刚才蹲在地上,衣服弄得有点皱,我站起来,替他慢慢整理衣袖的褶皱,两个人又越凑越近。
我挑起眼睛看着他。
我知道,他能看懂我的暗示。
季蕴看着我,他喉结动了动。
“季蕴哥。”我的手指扣在他一丝不苟系得得体的领带扣上,慢慢滑下去,把领带拉开,垂下睫毛,“蒋戈那天和他朋友逼我喝酒,我不知道他以后看我不顺眼会不会还对我做类似的事。你会不会保护我啊?”
我的手指划开他的领带,我感觉他肌肉有些绷紧,声音低沉:“会。我以后不会让他再对你做这种事了。”
他没按住我的手,意思是他没阻止我的挑`逗。
“我给你补了一份生日礼物。”我又抬起眼皮看着他眼睛。
季蕴也看着我,听到生日礼物,他视线放到我嘴唇上,喉结又动了动:“是什么?”
我观察到他的反应,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弯起眼睛,松开他的领带,从行李里找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到他面前:“我看你上班的时候,对着电脑时间长了,总是捏眉心。我还问了梁萧,他说你眼睛经常会累。我给你准备了一副眼镜,是你上个月公司体检的验光结果配的。以后你用电脑时间长了,可以试试看。”
季蕴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说的礼物真的是份“礼物”。
我的笑意加深,将盒子塞到他手里:“你打开看看。”
季蕴抿唇笑了笑,拆开盒子。
里面是个名牌眼镜,季蕴取出眼镜试戴了一下。他本来就长得白净斯文,如果不聊天,很多人对他第一印象应该都是个温和又渊博的年轻教授的样子。可是戴上这副细细的银框眼镜,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一下子褪尽了身上的书生气,眼镜透过眼镜,透出一种生意人的精明。
我看着季蕴这个样子,总觉得有点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像谁,还是忍不住轻笑道:“季蕴哥,你戴上眼镜,怎么有点像个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