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吗?少爷?”他语带嘲讽,凤眼里藏不住的鄙夷。
我了解他这种人,富家少爷嘛,人又优秀,平时被别人巴结惯了,习惯了高高在上,要什么有什么。他又是蒋家的独子,在生意上顺风顺水,二十几岁就频频登上财经杂志,出来进去别人都是躬着身子叫他一声“蒋总”,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可是真不巧,我也是这种人。
他看上季蕴,真不巧,偏偏我也是。
我就要让他知道,他碰上我,就是遇上克星。
我笑眯眯点了点头:“行了。”伞又塞回他手里,“帮我撑好,我怕冷。”
如果有特效,蒋戈现在绝对七窍生烟。
其实他的车不是听在门口,这边保全比较严格,他的车只能隔一条街停下,所以走了一段,我们才走到门口。
雨很大,今天出门没有看天气,这种雨势至少是中雨以上。
社区门口有个小小的身影抱着手臂瑟缩着,头上举一把俗里俗气的粉色碎花伞。这种三更半夜大雨天,一个女孩在外面徘徊非常危险,好在她就站在社区门口,旁边就是警卫室,光透过警卫室的玻璃露出来,还有路灯,不算太黑。
我认出来,是夏冬梅。
夏冬梅也看见我,有点激动摇了摇手里的伞,小脸在雨水里冻得惨白,看见我正要说话,却憋住,好几秒钟之后才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你怎么出来了?”我有点意外,赶紧走过去,蒋戈没办法,在后面也跟着我脚步快速过去。
夏冬梅有点不好意思,脸色惨败看着我,身上还发抖:“先生,您出门太快,我没来得及说,今天说有大雨的,我怕您淋雨,在这里等您。”
我也说不上听见她的话心里是什么滋味。
低头看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黑色长柄伞,那柄三比她头上那种小女生用的遮阳伞要大上一圈,她就算要等也可以用那把伞,还真傻乎乎的拿一把自己的遮阳伞在这里淋雨挨冻。
“回家吧。”我不习惯和女孩子打交道,也不知道这种场合该说什么,只是接过她手中的伞撑开。
我回头看了蒋戈一眼:“你衣服借我用一下,明天还你。”说完,我把外套脱下,披在夏冬梅身上。
“你过来。”我对夏冬梅说。
“啊?”夏冬梅傻乎乎的,没懂我的意思。
我懒得废话,一把把人搂过来,把她那把小伞收起来,将人也收进我的伞下,搂着她肩膀,这样她淋不到,人也能暖和一点。
我搂着夏冬梅向里面走,走了两步想起还有蒋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还站在原地。
撑着黑色的长柄伞,站在原地看不清表情,却还是知道他在看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哧了一声,懒得理他,搂着夏冬梅回去了。
第十章
本来答应夏冬梅第二天要尝尝她的手艺,但是因为去南山的事情我不得不食言了。
回家之后我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燥的睡衣,从浴室出来,看见夏冬梅惴惴不安拿着一条干浴巾站在客厅等着我,看我出来,马上上前用浴巾给我擦头发。
我用手把她拨开,我知道她是女孩子,所以尽量控制力道,但她还是被我推得晃了一下,脸上更惶恐了。
“天冷,您还淋雨了,我怕您感冒。”夏冬梅小心翼翼地解释。
“我一会会吹干。”我看了她一眼,转身向卧室zou 。
其实我不太想听家里的安排,让一个小保姆和我住,孤男寡女又不方便,吃饭我自己能叫外卖,衣服扔到洗衣机,打扫让钟点工一周来两次就可以了,塞一个人进来,感觉自己的独立空间都被侵犯了。
“我帮您准备明天的衣服,这两天天气不好,您多穿点。”夏冬马还在我身后小声念叨。
我有点无语,转过身,她在我身后差点撞到我胸口。
她脸又红了。
“用不着,缺什么再买就是了,又不是去荒郊野岭。”我看见她头发还在滴水,衣服也没换有点无奈,“你去洗洗澡换换衣服,客卫不是在给你用吗?能不能别总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
这个小保姆,她这个样子还照顾我?先把自己照顾好再说吧。
夏冬梅听了我的话,原本红扑扑的脸颊瞬间苍白下去,人好像打了蔫,讷讷答应了一声,失魂落魄回自己的房间了。
我看着她关上的房门,实在有点无语。她睡客卧,可是客卫在客厅旁边,她回房间有什么用,又洗不了澡。想提醒她一句,又想想我和她又不熟,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摇摇头,回房间吹了头发就睡了。
没有多管闲事的后果就是还是要被她添麻烦。
我看着显示的数字明显高于正常值的耳温枪,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喂,你怎么样?能不能起床?我送你回李家,让汪妈派人照顾你。”
“没,没事……我能行的,您别管我。”
看她躺在被子里,缩成小小一团,脸因为发烧有种病态的嫣红。
我叹口气,在家里翻了翻,找出两片感冒药,烧了热水,将水和药片放在她床边。
“你吃一点,我下午就要走了,你不能一个人,我叫汪妈派人来。”说完我起身要去客厅打电话。
“别!不要!”夏冬梅听见我的话,吓得一下子从被子里半坐起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她急得快哭了,“求您了,我不想回李家。我太笨了,总挨骂,在这里您不骂我。”
平时我们两个人虽然住一个屋檐下,但实际上几乎除了吃饭,都不会坐在一起,打扫房间也是她趁我出门之后进去,所以我们很少在同一个封闭房间独处。
她自己在自己的房间,穿着睡衣,虽然样式保守,但是到底是无袖的短裙,大概穿了好几年,洗得有些发白松懈,晃荡荡的领口里能看见白嫩嫩的丰满胸`脯。
就算我是个同性恋没错,但是夏冬梅应该不知道一点,她就这么傻乎乎,一脸我见犹怜地穿着薄薄的睡衣,把一身白嫩绵软的身体露出来,真不知道是说她傻呢还是傻呢?
说真的,我真是想不通,我母亲那么挑剔的人,汪妈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送这么一个除了脸蛋漂亮,会烧几个菜,其它几乎一无是处的傻大姐给照顾我。到底是谁照顾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