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他得第一时间将秋实带到主子的面前去,让主子自行决定该怎么处置……

再踏入西花厅,里边阴冷嗜血的气息不减反增。

吓得秋实刚踏进去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阎北铮本是闭着眼睛半躺在软椅上强行压制自己快要失控的怒火,这会儿听见动静,蓦地睁开了眼眸。

幽深的黑眸泛起无数红丝,如濒临发狂的恶魔。

“夜冥!让你去抓人!你弄个小丫头回来做什么?”

“若是不想活了,本王也可送你一程!”

“摄政王!”秋实声音颤抖的开口:“奴婢是永安侯府,盛锦姝小姐的贴身丫头,我家小姐派奴婢过来给摄政王送礼物,是奴婢……请求夜冥将军带奴婢来见摄政王的。”

说着,她抬起头,就瞧见阎北铮的手里正捏着一件绯红的寝衣。

她像是惊了一下:“摄政王,这寝衣……”

“这寝衣如何?”阎北铮冷冷的反问。

“若奴婢没有看错,摄政王手里的寝衣乃是用极其稀有的红云锦缝制而成的……巧了,我们家小姐也用红云锦给摄政王做了一件寝衣……”

她这才将手里的盒子双手捧了,举高。

“呈上来!”阎北铮的眼里也划过一抹疑惑,但语气依然冷冰冰的。

夜冥忙将盒子拿了,几个步子到了阎北铮的面前,打开。

里面果然是一件绯红的衣裳,布料轻软,绣工精细,明显比周水碧送过来的寝衣要华贵的多。

“你确定,这寝衣是你家小姐做给本王的?”阎北铮扔了周水碧送来的那件寝衣,将盒子里的寝衣拿在了手里。

“你可知欺骗本王的后果?”

满是威胁的杀意扑面而来,吓得秋实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第90章 昼也思君,夜也思君

正文 第90章 昼也思君,夜也思君

她将身子匍匐在地上,坚定的说:“奴婢不敢欺瞒摄政王,这寝衣是我家小姐一针一线亲手缝制出来的!”

“小姐说,红色是正色,这寝衣,是做给摄政王与小姐大婚那日晚上穿的,自小姐回府那一日就开始裁布缝制了……”

“这几日,小姐卧病在床,做不得旁的事儿,就专心将这件寝衣做好了,今儿早上刚收了尾,就迫不及待的让奴婢给摄政王送过来,想知道摄政王是否欢喜……”

说到这里,秋实还闷闷的来了一句:“小姐为了做这件衣裳,手指都刺破了好多处……还刻意将自己的心意绣到了寝衣上……不曾想,摄政王倒是先收了别个人做的寝衣!”

“莫非,摄政王说只娶我们家小姐的话,竟是假的吗?”

大兴王朝,有绣娘做成衣和一些精致的绣品,可男子的寝衣,不是家中母亲姐妹缝制,便是妻子缝制,可阎北铮的母亲早逝,也无姐妹,是以,秋实这话,明显有责怪阎北铮与别的女子纠缠的意思。

“大胆!”夜冥冷喝了一声:“你这小丫头,有几颗脑袋,敢过问摄政王的事?”

他是好意,怕秋实惹恼了阎北铮,会丢了小命。

永安侯府的盛锦姝是个胆大的,敢给主子脸色看。

永安侯府的丫头竟也是不怕死的?

阎北铮将寝衣扯开,只看了衣裳的里侧,首先入眼的便是那“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情诗!然,这首情诗的最后还有别的内容锦姝入怀,怀锦入梦,昼也思君,夜也思君。

锦姝是她,怀锦是他,她……思念他?

白天也思念他,晚上也思念他?

“咳!”阎北铮忽然掩饰般的假咳了一声,面色有些不自然。

屋子里的寒意和杀意却散了去,像是冬雪融化,霎时间就春回大地,温暖祥和……

“摄政王,奴婢自然不敢过问摄政王的事,”秋实也察觉到屋子里没那么冷了,又壮着胆子说:“可奴婢的命是小姐救的,小姐待奴婢如姐妹一般好,奴婢没有什么能报答小姐的,只想为小姐说几句话!”

“小姐良善心软,谁人对她好,她便会掏心掏肺的对那人,从前二皇子经常到府里面来给小姐送礼物,小姐就以为二皇子是能托付终生的,谁知二皇子不仅骗了小姐,还与蝶衣小姐珠胎暗结,里应外合的刺了小姐刀子!”

“小姐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也只能将那生了坏心的人休了弃了,可她平白失去了那几年好日子好怎么算?她为了二皇子受到的那些嘲讽和奚落怎么算?她伤了痛了又该怎么算?”

“摄政王,奴婢并不清楚您与我家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又为何说要娶我家小姐,可如若您只是一时兴起,又或是与二皇子一样,与我家小姐好的时候,还与别家千金贵女亲热……如若奴婢今日还能活着回去,奴婢定会劝小姐莫要对摄政王有期待和念想,早些……”

“放肆!”阎北铮勃然大怒:“你敢离间本王与锦儿的关系?”

“夜冥,锦儿身边,绝不能留这种居心叵测的丫头,将她拖出去……”杀无赦!

阎北铮的话还没说完,管家的一条腿迈了进来。

敏锐的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对劲,再一次把腿收回去,弯腰,行礼,说事儿:“摄政王,永安侯府的三公子来了……”

第91章 三哥送信,等他道歉?

正文 第91章 三哥送信,等他道歉?

永安侯府三公子?

是那个经商的盛成洛。

阎北铮略一思索,语气淡漠:“请他进来。”

“摄政王,三公子只是过来送一封信的,将信交给老奴后就回了。”管家将信拿出来,求助般的看向夜冥,同时心里暗骂盛成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