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声音闷闷地:“我也会很难过的啊。”
简芸,我会因为你的不坚定难过的啊。
她心里觉得难受,索性甩开两人出去吹吹风。
两个男生相对而立。沉默半晌,江景儒突然抬手在夏柏青肩头狠狠锤了一拳。
“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让她不生气?这事是林昭昭的错吗?”他咬着牙。
夏柏青也不服气:“我说的是不要‘那么’生气好不好,而且!”他瞪大眼睛。
“我们明明都知道那些不是简芸的真心话,你难道不想知道简芸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想知道为什么就自己去找简芸想办法,为难林昭昭干什么?”江景儒不解气,又锤了夏柏青一拳。
夏柏青也来了气:“我要是能问的出来这个事不就解决了吗!”
两个好兄弟现在看对方也都不顺眼,夏柏青冷哼一声出了七班教室,江景儒也冷着脸回到座位默不作声地刷题。
林昭昭侧身躲过怒气冲冲离开的夏柏青,好奇地问江景儒什么情况。
江景儒没说话,脸垮得能挂油瓶。
“不是吧?”林昭昭头疼地扶额,“你俩又凑什么热闹?”
高冷的江少爷哼哼唧唧不回答。
…
周末,江父送给江景儒两张游乐场的票。
“客户送的,我和你妈也用不上,拿着跟夏柏青一起去玩吧。”
江景儒拿着两张票,凑到江父身边笑嘻嘻:“老爸,方便的话,能不能再要两张?”
江父狐疑:“零花钱不够?副业当上黄牛了?”
江景儒:……
奈何有求于人,江景儒仍然陪着笑脸:“您这说的什么话,当然是和朋友一起去啊,你说四个人我只找夏柏青,其它两个人不得有意见啊。”
“哟,”江父乐了,“你什么时候新交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江景儒抓住机会:“你看,你一点儿都不关心你儿子!”
他把手摊开伸到江父面前:“快,再来两张票补偿我一下!”
江父没好气地瞪他:“这股不要脸的劲是跟谁学的……”
在一旁看似在认真读书,其实已经偷听父子俩吵架许久的刘女士幽幽补刀:“还能跟谁,不就是你咯。”
江父一股气梗在喉间,咽又咽不下,发也不敢发。
好在江景儒很有眼色地补充:“但是我的帅气、潇洒、睿智、幽默、体贴和才华也来自您,我亲爱的、英俊的、大方的父亲。”
江父很满意地点点头,大手一挥,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红票,豪气地递给江景儒:“要是不好开口要了,不过你英俊的父亲决定请你们几个去玩。”
江景儒为江父欢呼,捧着钱凑到江父脸上响亮地 ber 了一口后,欢天喜地地回了房间。
江父嫌弃又乐呵地擦了擦脸,一转头却对上妻子意味不明的微笑。
“江永思,”刘千兰眼眸微眯,拳头咯咯作响,“你的钱……不是全上交了吗?”
江父的笑容霎时僵硬在脸上:“老婆,老婆你听我解释……啊!!”
屋外传来惨叫,江景儒丝毫不在意,熟练地拿出耳塞带上,早已睡着的江景辰更是翻了个身继续酣然入梦。
江景儒拿出手机,给夏柏青和林昭昭各自发去消息。
他弹了弹门票和钞票。
“这一次,不成功便……下次再来!”
…
2005 年的最后一天,也是江景儒的生日,他向大家发起了游乐场的邀约。
夏柏青听说他买了四张票就愁眉苦脸,这些日子江景儒紧着林昭昭哄,他黏着简芸劝,可是两个人的关系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我看你这钱是要浪费了,”夏柏青叹气,“即使把简芸骗过来,她也一定看到林昭昭就走。”
他到现在还是想不通,简芸这姑娘,这么就这么倔呢?明明看上去脾气那么好,实际上也是,耳根子软的要命,平时有什么事,他求两句她都没办法地应了,怎么就这事这么难搞定。
夏柏青是真的珍惜这个小团体。人们总以为理想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互不搭理,热情似火的人和冷漠如冰的人难以相交,事实不是这样的,在不同中找相同,在相同中允许彼此横生侧枝。
这样的他们像榫卯结构一样紧紧联系在一起,这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江景儒看看表,还没到约好的时间。
“再耐心等等吧。”他说。
林昭昭是卡着点到的,踏进门的时候有些踌躇,充满希冀地四处望了望,最终还是落寞地低头。
江景儒:“你问她了吗?”
林昭昭闷闷地点点头:“可我觉得她不会来的。”
垂头丧气的林昭昭在江景儒看来,像一颗刚刚发芽又低下头的豆芽菜,他抬手很轻很轻地拍拍脑袋,安慰似的开口:“没关系,我们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