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两个小可怜,咋过成了这个样子,心疼的同时又想着给我打起来!

??看个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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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一只上了发条的夜莺

乔安娜手握方向盘开车,很影响她第一时间跟人聊天,陈锦和极会做人,在这种细节上不会出错,把崔安然接上了后座的老板位,这就导致乔安娜只能看着前方,但是放大音量。

“你再不来看贺清池,他都要好了,那简直白病一场,你放心,我已经和那个妹妹聊过,障眼法而已,说不定就是专门来气你的,买支表给他啦!很快就哄好了。”

“哦,忘了贺清池是谢家人,买支表大概哄不好。”乔安娜马上想到,“你可以告诉他你马上离婚!”

她看不见崔安然的反应,但是能看见陈锦和的反应,陈锦和幅度很小地朝她摆手,乔安娜隔着大墨镜翻了个白眼。

“安然,阿 Joe 怕我讲错话惹恼你呢!”

“不会。”崔安然同陈锦和笑了笑,手向前放在主驾的椅背上,轻柔的解释,“我同安娜很要好的,我们是朋友。”

说话间抬头便是红灯,时间很长,乔安娜转了下方向盘变道,一脚快刹,又被陈锦和隐隐皱眉责备。

乔安娜一把拽下墨镜,露出那双漂亮的、快活的眼睛,结结实实地又翻一个白眼,扭头脸色一变,朝后座笑道:“朋友不敢讲,但要好是很要好的,爱屋及乌嘛,先前我不知道贺清池是小谢总的弟弟,现在可全明白了,你放心啦,阿 Joe 会照顾好脆皮少爷的,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崔安然轻微地眨了眨眼,微微偏头,用逗哄的语气:“你这么聪明,我们当然可以是很好的朋友。”

乔安娜受到夸奖,得意地朝陈锦和抛了个媚眼。

陈锦和将车内的两个女人各看一眼,并不表态。

崔安然收起淡笑正色道:“阿 Joe,你是清池的经纪人,一路看下来心里很清楚,我们的关系并不难猜,只是你比安娜谨慎,我们可以直接一些,我可以向你交底。”

她安静地说道:“我会支持清池做他想做的所有事,之前压着的那部电影要上,现在筹备的这部要拍,无论是资金、资源还是人脉,你只管和我要,你是清池选中的人,你愿意来帮我们的话,我很高兴,以后我崔安然的名字可以给你用。”

乔安娜瞪大了眼,忍不住小声“哇”了起来。

陈锦和舔了舔嘴唇,仍是沉默。

乔安娜扭回身子,抬头看着红灯倒计时感叹:“女人真是比男人靠谱多了,我为什么非要是个异性恋呢?”

“崔总。”陈锦和终于开口,“如果我没办好,怎么办?”

崔安然很柔和地说:“那是不行的。”

陈锦和缓慢地眨了下眼,浮现出微笑:“我需要考虑一下,您能接受吗?”

崔安然也笑了笑:“就这一段路的时间,够吗?”

“够了。”

乔安娜噤了声,红灯数字结束,颜色一跳,她缓缓松开刹车,粉色的兰博基尼低调而平稳地向前滑了出去,陈锦和讲起贺清池的一些近况来。

车内暖气温和,每个人的神态都松弛,可气氛不似热络。

乔安娜自小入圈,对某一类人十分熟悉,他们性格不同,外在表现不同,也许秦裕程更油滑,谢青彦更直接,而崔安然更柔和,但某种根深蒂固的内核是相同的,在条件不对等的情况下,没有条件可谈,他们内心能接受的结果只有一种那就是事情最终按照他们的意志发展。

所以乔安娜一直非常清楚,她和秦裕程不是爱人,她和崔安然不是朋友。

崔安然和谢青彦完全是同一种人,他们是资本世界里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拥有一致的目标和利益,别提有多般配,但贺清池像是这个家里冒出来的一只小动物而不是主人。

她认不出贺清池是谢家人绝对不是她的问题,她在一开始猜错他们的故事也绝不是她的问题,她靠直觉和美貌生活,很少失手。

不过现在,乔安娜开始有点迟疑,崔安然对贺清池未免投入得过了头,漂亮的情人让人爱怜,想要领回家也很正常,但要真正作为爱人……

她虽然一直嚷嚷着让秦裕程答应娶她,可那只是个要钱的名头而已,从来没想过能成真,那不是个幻想故事吗?

在这个圈子里谈真爱和见鬼没什么区别,乔安娜这样想,陈锦和也这样想。

热风吹得人疲惫,皮肤发干,崔安然调节了一下后排风速,把一些快要涌出的话吞下腹中,她看得懂乔安娜眼中的疑惑,可是她不能说。

她靠向柔软的座椅,视线缓缓移到闪烁着星光的车顶,她不能说。

身体里有一只上了发条的夜莺,随着她的心脏一同震颤,她日复一日的吞下婉转动听的鸣叫,他们的故事她没办法说给任何人知道。

她有时候是想要讲的,想到快要疯掉,面对父母的时候,面对谢青彦的时候,面对公司下属,面对合作投资方,面对咖啡店老板,面对打高尔夫来捡球的球童,面对陌生人,喝咖啡的时候,开会的时候,在夜里听歌的时候,走在路上的时候,也许她应该冲进喷泉里,让冷水浇下来,让发热的头脑凉透,把燃烧的,炙烤的内心浇灭,也许她现在就该对着乔安娜和陈锦和说:你们要听我说一个故事。

那天 LA 正在下雨,崔安然想象着自己正在说:你们知道吗?洛杉矶的秋天十分干燥,城市中心几乎不下雨,可是那天洛杉矶正在下雨,我心情很不好,九年前……

车停了,陈锦和开门下车,从副驾绕过来,为后座拉开车门,低声喊道:“崔总。”

崔安然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睛。

“我愿意合作。”

“那很好。”

她听见自己用淡然的声音回应,甚至条件反射地给出一个微笑。

陈锦和恭敬地弯下身子,将手垫在门框处,依旧举着长伞,她把她的手递出去,指尖被握住,然后松开,径直向前走去,伞面在头顶追随,笼罩地不偏不倚,随后乔安娜去停车,崔安然习惯而自然地享受着这种服务。

他害怕她,乔安娜害怕她。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

未知才会带来恐惧。

她什么都不能说。

雨已经很小了,细雨如针,密密麻麻地斜织着,水珠从缎面滑过,在地上溅起一圈圈微小的涟漪,高跟鞋踩在浅浅的水洼中,这里的建筑很有特色,十分有设计感,看得出所有者品味不俗,崔安然此前只来过这里一次,而且是晚上,并没有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