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然的骨架不大,轻而易举地就被抱起来,拖鞋挂在脚尖晃荡了两下掉在地上,她赤足懒洋洋地挨在贺清池的肩头,从影音室被抱进主卧。
贺清池用脊背压上门,崔安然懒得动,只是掀起眼皮。
卧室没有开灯,但是有步入式的感应灯带,暖黄的光晕和窗外城市霓虹的光影一起为视野提供了必要的光源,正中央一张大床,一侧是衣柜一侧是窗,深灰色床品勾勒出利落的线条,十分简洁,衣柜右侧的磨砂玻璃门后是主卧自带的小卫浴,崔安然继续靠在人肩上进了浴室。
她已经不觉得慌乱和未知了,慢慢地找到了自己的节奏。
整体空间不大,只有四五平米,进门的洗手池抬头的墙面上贴着一面大镜子,几乎就可以把整个空间收入眼底,贺清池把崔安然放下来,调整龙头放出热水。
崔安然慢慢洗净双手,水珠沾在指尖,整个人都感到潮湿。
然后他说:“我想洗个澡。”
“好啊。”
衬衫本来就是半挂在身上的,直接就甩下来随手一扔,裤子松松垮垮卡在耻骨的位置,开着两颗扣子,崔安然背对着贺清池,面对着镜子,但镜子里什么都看得见。
忽然有力道从身后一拉,贺清池把崔安然拨转过来,长臂展开,一左一右分别撑在身侧,略略向下垂着头,邀请道:“要一起洗吗?”
“好啊。”
水汽在磨砂玻璃上开始凝结。
两个人扔掉浴巾钻进被子,用了同一款沐浴露,身上的气味已经融在一起,被手脚缠绕着抱着就像泡在热水里一样,舒服地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崔安然这时候觉得,也许也可以什么都不做。
不过几个动作下来,温情的氛围马上重新变得缠绵,肌肤与肌肤在任何地方都在碰触,避无可避,贺清池去隔壁房间拿了套。
窗外的霓虹也暗,夜已经很深,墙面上的装饰画在暗处显得格外深邃,高高的台灯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影子,所有的陈设都十分静默,他们在自己打造的巢穴中相拥。
在异国的高空,城市灯火在窗外流淌,所有的霓虹招牌使用的都不是他们最熟悉的语言,他们并不生长在这座城市,是被连根拔起移栽在此处的花和树木,枝叶便缠绕着握在一起,贺清池将崔安然拥在怀中,他们的鼻尖触碰在一起,他的动作慢了下来,用手托起她的后脑,眼神贪婪地梭巡她的嘴唇,偏不急切,好像在寻找某个完美的角度,又或者单纯是为了延迟满足,以获得更大的快乐。
即便是绝顶的美味,达到巅峰的瞬间也会是将吃未吃的那一刻。
崔安然有同样的感受,他们真是默契。
她也不急切,根本不催促,用鼻尖去蹭他的鼻尖,调整呼吸,轻轻侧过头,气息交缠,慢慢地贴近一毫米,又一毫米。
他眼神丝毫不动,只是盯着她,喉结滚动。
崔安然看着贺清池的眼睛说:“吻我。”
于是就吻,长驱直入,她拥住他,发起抖来,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感受。
崔安然在学校选修了一门宗教课,圣经里面说亚当取骨创造了夏娃,那么……上帝啊,Hazel 就是她的一根肋骨,他只为了她而诞生,终于以某种方式回到她的身体。
她的皮肉包裹着她的肋骨,深深地含住了,紧密地融合在了一起,湿热的血肉裹食着森然的骨头,密密匝匝地全部吞了进去,一圈一圈的缠绕着,黏腻地贴在一起,难以分离,血肉和骨头本就是一体,它们不知饕足地享受着完整,共同离开上帝创造的圣地,人类由此有了自由的意志。
他们会是一切的开端,他们会是所有故事的开始
崔安然向后仰着头呼吸,意识混乱视野摇晃,但她从中清晰地想到课上讲到的句子
This is NOW bone of my bones.圣经中亚当对夏娃说的话: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
世界上的第一个女人,和世界上的第一个男人。
可是太久了,呼吸声破碎,崔安然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够了”,她脱力过多,吞音严重,又喘了一口之后闭着眼睛嘶声说着。
“停下。”
她还是在用命令的语气说话,可是没有停。
“现在停下我会死的……小然……”贺清池用带着祈求的哑音说这种话,介于天真和恶劣之间,牢牢地锁住崔安然的手腕,唇舌又卷了上来。
床脚摇动,木质床板吱呀着撞击着墙壁。
我才会死,崔安然心想,然后她喊出声,“下去!”
她以为自己用了很大力气,实际上哑得厉害,她抬起手腕。
“就快好了。”他狂乱而含糊地说着,把她的意识彻底击碎湮灭,思维被拉成直线,像心电图一样癫狂地尖锐地发出警报声,电流在过载的机器里乱窜,屏幕像中毒一样。
崔安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晕过去了一小会儿,但显然不可能这么夸张,她只是太兴奋,以至于一片空白,产生了一种错觉。
她浑身都很热,酸软,但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所有的压力一扫而空,大脑轻盈极了。
她预感到她会对这种感觉上瘾。
释放压力有很多种方式,跑步,涂鸦,大喊,当更庞大的阴云笼罩在头顶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如果她不愿意向酒精、尼古丁妥协,拒绝药物成瘾,那么唯一的选择就只剩下……
舌尖点在上颚,一个气音不稳的颤音抖了出来,尾音很轻很轻,轻得像一星火点,却炙热沸腾足以燎原。
“F……ME.”
占坑
好香~嘶哈
美味????
??????
真香!
美味呀!!!!
我天。。。香香饭,好欲??
早上起来,看到这么香艳的文字。他们那时候是纯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