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片刻,她的手突然被他握住拉直,他另一只手已经将戒指又快又准的推上无名指。
“正好合适。”他笑了一下,这才转身,启动引擎朝外驶去。
“中午回一趟老家,我妈邀请我们吃饭。”
“啊?”时露盯着戒指,脑筋有些转不过来。
这一桩接一桩的事发生的太快了,她几乎没有能力去应对。她怔在那里,有些失神。
“怕了?”他眼里溢出笑。
“不是。”她有些结巴,强迫自己稳住这局面,“我第一次见家长,要准备什么?”
“什么都不用准备,我都准备好了。”
恭喜恭喜!终于领证啦
男主等很久了
30 同居
如果说上次远远见过一面时,时露对沈母的印象保留在朦胧、纯粹、优雅的时刻,那这次的双双正式见面,又给双方蒙上了一层现实层面的体面与拘谨。
当然,前者属于对方,后者属于她。
简单的寒暄后,沈母笑着打量时露,又看了一眼沈云桥。两人有短暂的眼神交流。
时露余光注意到,不动声色坐在沙发上喝茶。
沈云桥父亲八年前去世后,母亲就开始抑郁,又得了心脏病,遂一直住在这套山中别墅修养身体,这几年她迷上了国画、书法,每周末在姐妹圈里有个旗袍茶话会。沈云桥并不担忧她的生活,只担心她在某个时刻,因为儿子的婚姻大事抑郁躁心。以上是时露得到的信息。
“这条鱼是从你三叔那钓的,叫什么来着,白条,对,很鲜嫩。”她笑着拿公筷为时露夹了一块鱼肚,“本来想烧汤,后来想想还是清蒸,来,试试好不好吃。”
时露认真吃起来,诚恳夸赞,“很好吃。”
沈母笑起来,又对沈云桥说,“愣着做什么,给她夹菜啊。”
时露连忙道谢:“阿姨,我自己可以的,我不跟你客气。”
“还叫阿姨?”
时露意识到,沉默许久,叫了一声妈,声音不大,但也清晰。
沈母欢喜应声,饭后拿了一个红包给她,说是习俗,让她务必收下。红包很大,又厚实,时露捏着,看了一眼沈云桥。
他轻轻挑起笑容,拉上她的手,“这是妈的心意。”
两人去了书房,又坐在原来的窗边。彼此的亲密卸去,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但时露的心情与上次来时截然不同。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已经成为了沈云桥合法的妻子,即使这个身份是双方协定的,但在法律层面,又赋予了太多其他无可抗拒的现实层面内容。
她不由得心猿意马,害怕自己会在某个时刻失控。
她开始寻找话题:“她这么容易就接受我了?”
对面男人摇头,“我当然事先做过很多次思想工作。你别看她表现得正常,可能已经在跟苏言通话了。”
她好奇:“会说什么?”
“一些安慰对方的话,毕竟之前是准婆媳关系,但她现在也不会针对你,因为你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儿媳。”他喝完一口浅茶,目光从窗外又落回她脸上,沉静看着。
“怎么了?”她不知道他为何盯这么久,有些心惊,毕竟当年的“故事”还没结束,他属于被骗者,而她是那个刽子手。
“没什么,就觉得八年来,你还是没变。”他似笑非笑,眼里的温度甚至有些冷,但很快又柔和起来。
时露沉默与他对视着,心里那根紧绷的神经又紧了些,她不敢表达更多,不敢与他对峙当年双方的所作所为给彼此心里带来什么影响。她自认为时间已经消磨了一切,他早就知道,但也谅解甚至无视了这一切。
她最终打算以微笑来回应他的评价。
“从今天开始,你得跟我住一起。”
他又看窗下,“老家这边空气好,我觉得不错,你觉得呢?”
时露终于解读出他之前那番话的暗示,协议没具体规定两人应该怎么睡,她本想着,这应当是不需要被放在协议内容里的事,毕竟沈云桥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霸王硬上弓。
她不回应,他便又继续,“住在这边两天是必须的,我妈百分百已经告诉苏言我们的关系了,现在更得让我妈相信我们是真的,虽说领证不假,但她了解我这个儿子,她更容易相信我是为了躲苏言随便找了女的草率结婚,或者我们的协议已经在她的猜测之中了。”
时露听完不由感慨,“苏言和阿姨在你眼里真的是很聪明的女性,看得出来你对她们的担忧很深。”
他一顿,像是没想到她说这话,目光在她脸上,“是,否则我不会花这么大代价请你来。”
下午的时候,沈母邀请时露去她的天地,小别墅后的中式园林。大概没人会这般低调的把园林山水隐藏起来,主人的目的再简单不过。
沈云桥今天调休,也跟在后面,只是时不时走到一边,背着手打电话。
时露转头瞥了一眼,被沈母拉住,“别管他,总那么忙,根本没时间陪我,现在好了,有了你。”
时露连忙笑迎,陪她去八角亭,看她介绍书法,聆听喂锦鲤的方法,她坐在廊下看着这条通道长廊尽头连接着一座水上【藏书阁】,不由感叹这古朴里步步砖瓦都是金钱的味道。
太阳落山时,沈母又去厨房忙活包饺子,留他们吃晚饭,晚饭后她象征性的留宿,时露心照不宣的应下。
沈云桥一般住在别墅里,沈母住在后面的中式园林里,两不打扰。但这次沈母也住进了前面的别墅,两间主次卧正好门对门。
她看着阿姨铺完新的四件套就离开了。
时露有些局促的环视着当下情形。
沈云桥去了衣帽间,在电视机墙另一面,很快换好了家居睡衣,甚至拿了一套新的女士款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