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吩咐知道的人不要乱说,知道姜楹还活着的人越少越好。
她慈祥的目光落在顾砚宁怀里的小姑娘,知道这是两人的孩子。
连忙笑着问道她多大了?
姜楹回答,“三岁了。”
“好好好,你们都好好活着就一切都好。”
太后明天就要被送往长陵安葬,皇帝对太后的丧礼从来不闻不问,他觉得自己能让太后风光大赞已经是他够仁慈了。
天色浓云滚滚,层层叠叠,在天边翻涌,不远处的天空时不时惊现几道闪电,仿佛要撕开浓雾。
吴如海看着天色已黑,将要下雨,满脸担忧地对皇帝说道:“陛下,咱们是回宣政殿呢,还是......”
皇帝原本想要说回宣政殿,脑海中突然想到太后,明日护送太后去长陵的是姜卫还有一干宗室子弟。
想了想,说道:“摆驾长乐宫。”
长乐宫是太后居所,原先皇帝已经命令姜太后移居北宫。
姜楹跟着姜晚棠进宫,假扮成驱傩仪式的驱鬼傩,戴上面具,穿着鲜艳的衣服,乔装打扮。
她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皇帝问起来就说是扶风的习俗。
她们知道皇帝从不过问丧礼的细节,一切交给太常寺。
姜楹进入殿内,姜卫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屏退其他人,只是姜楹远远看着姜太后。
虽然没有看到遗容,但对于姜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她不能跟姜家人一起跪下来,也不能哭泣。
庄严肃穆的灵堂,周围是两排宫人,灵柩位于殿内中央,宫人皆面容悲戚,烟幕缭绕的焚香,让殿内都弥漫着痛苦。
姜楹双眸蓄满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好在有面具遮住了她的脸,让别人看不到她的容颜,宫中人多眼杂,姜卫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过了一会儿,姜卫看到外面的天色,又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妹妹,对姜晚棠说道:“趁早回去吧,天快要下雨了。”
姜晚棠点了点头。
姜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准备跟着姜晚棠和驱鬼傩队伍一起出宫。
刚走到门口,迎面而来的是皇帝,姜楹迅速低头,她没有看到皇帝的脸色,只看到黑压压的人,无形给她巨大的压迫感。
她连看都不敢看皇帝的脸,屏息呼吸,大气都不敢喘,手心冒汗,额头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
姜卫见状,迅速上前,“陛下,这些都是驱鬼傩。”
皇帝的眼神冷漠,扫视众人,心中莫名一阵悸动,仿佛有什么事情告诉他。
皇帝以为是天气的原因,天气闷热,马上要下雨了。
冷漠地说道:“让他们离开吧。”
姜晚棠也不敢看皇帝的脸色,生怕自己有些许异样被皇帝察觉出来,皇帝太过于高大逼人,自带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人心生畏惧。
她小心翼翼领着一帮驱鬼傩离开。
等到走远了,姜楹才敢大喘一口气,她甚至不敢往回看,生怕被发现异常,若是以皇帝的性子,发现她是假死,必定要她好看。
甚至连顾家姜家都要牵连。
天色已经下雨了,雨水从撕裂的天空倾泻而出,狂风裹挟着大雨,整个世界变得模糊淋漓,雨滴噼里啪啦打在屋檐上。
顾砚宁在城外宅子等候姜楹,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其中有变数,却也只能来回踱步消除内心的慌乱。
待见到妻子回来,那颗不安的心才终于找到避风港。
姜楹换下衣服,看到顾砚宁焦急的脸色,走到顾砚宁面前,握住他的手给他心安。
看到了妻子,顾砚宁内心注入一股暖流,舒缓他的全身,只要一家人在就好。
次日姜卫护送姜太后灵柩前往长陵,皇帝并没有出面。
他忙里偷闲,得了空闲,便去寻了萧来喝酒。
他最近很烦闷,无非就是一件事,子嗣为大,群臣们相反设法催生,请求皇帝纳妃生子。
皇帝知道自己的心早就跟随姜楹一同死了,今生也没有抱任何立妃的打算,后宫养了一群宗室子弟的孩子,到时候选一个合适的继任者不就行了吗。
皇帝郁闷之际,便找来萧来喝酒,萧来能怎么说呢,也只能安慰皇帝,并不提及子嗣的事情。
“朕就喜欢和你喝酒,萧爱卿同其他人都不一样。”
皇帝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苦笑道,不知道最近为何心中总是有异样的感觉,似乎格外思念阿楹,是不是见到姜家人的缘故?
他让萧来陪自己下棋,却发现萧来神思不宁,似乎有什么心事。
一连输了好几局,皇帝知道萧来,他不善于阿谀奉承,更不会故意输棋,用余光瞥了一眼萧来。
发现萧来神色慌张,主动问道:“你今日怎么了,又和你夫人吵架了?”
萧来低下头,“陛下说笑了。”
皇帝见萧来心不在焉,下棋的乐趣也没了,起身说道:“算了,朕还是回宫,你和顾雪芝吵架,朕还是不影响你们了。”
萧来护送皇帝来到前院。
几声小孩子的吵架声吸引了皇帝的注意。只见勖儿和粉衣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