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之前蒋绎也很好奇,要是阮月安拿她对裴邵那一套过来对他,会是怎么样。

后来确认了,他不会怎么样,他压根就不吃那一套。

看着她似真似假地撒娇求饶,他反而会更想欺负她。

从小时候开始,就有很多人都说裴邵性子太野,像头野狼,不好惹也不好哄。说起他的时候就会带上蒋绎,说蒋绎跟裴邵正相反,性格温软,像个小姑娘,人乖学习又好。

说裴邵生在裴家是来讨债的,他蒋绎不管生在哪家都是去报恩的。

这话之前裴邵跟阮月安说过,当时蒋绎并不在场。但这不妨碍阮月安在下次见面时,拿这句话出来讥讽他。

说她家裴邵就是吃亏在不会装又跟他这么个人做邻居的事上了。

真的挺难形容阮月安这个人的,你说她不识相吧,她还很会察言观色,要不怎么把裴邵哄得服服帖帖呢。可你要说她很懂分寸吧,她还总是出言挑衅蒋绎。占不到便宜、甚至吃亏也要让他不舒服。

就是知道她这一点,蒋绎才没法跟裴邵一样对着她的撒娇求饶心软。

“还不哄哄?”裴邵瞥他一眼,伸手去床头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拭。

哄哄?怎么哄?蒋绎没这经验。

以前是没打算哄过她,今天这是真弄狠了,又给裴邵怨上,自己也觉得有点过了。可真要哄吧还找不到要哄的点。做都做完了,再道歉有意义吗?

想来想去,他还是捏着她的手凑过去,想先说两句好话。

他抬眸看看裴邵,再垂眼看阮月安,一句抱歉才说出个抱字,阮月安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裴邵挑起眉。说意外吧也没那么意外,就是阮月安能干出来的事。

力道倒是不大,她也使不上力。软趴趴的巴掌扇在他脸上,声音不大,把他的脸带歪了,眼镜差点掉下来。

阮月安是早就想扇他了,从他捂着她嘴的时候就想。现下是天时地利人和,就是可恨自己使不上劲,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她抬起手,想再来一巴掌。

手掌才抬起来,就被他攥住了。

蒋绎握着她的手,垂下眼扶正眼镜,声音听不出来情绪,“真够野的。”

裴邵怕他要做点什么,护得及时。抽回她的手,侧身挡在蒋绎面前,“好了好了。”

蒋绎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被他护起来的阮月安,笑了一下,“你就惯着吧。”

阮月安一看见他这副装起来的样子就混身不舒服,抬腿蹬了他一脚,“你管得着吗?”

脚掌蹬在他膝盖上,没把人蹬倒,脚掌一滑,落下去之前被他一把捉住了脚踝。

捏着她脚踝的手凉凉的,拇指关节按着踝骨划了两下,蒋绎看着她,似笑非笑。

阮月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脚踝上的触感也让人不舒服,凉凉滑滑的,像蛇。

“确实管不着。”他说。

裴邵捞回她的脚,问蒋绎,“你明天不上班吗?赶紧睡了吧,我明天也得去趟公司。”

蒋绎没说话,看了阮月安一眼,翻身下床,去衣柜里拿要换的床单。

“你呢?明天干嘛?还在家里躺着?”裴邵捏着她的脚,转头看她。

阮月安抱着他的脖子在他怀里挪了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身上,“我妈明天回来,我得过去陪她吃顿饭。”

“阿姨旅游回来了?”

“早回来了。回来之后又去香港找她朋友玩去了,说是明天中午的飞机回来,让我去机场接她。”

裴邵笑了笑,“阿姨真够潇洒的。”

这个潇洒是指各个方面上的潇洒。他高中的时候见过一次阮月安的妈妈,就一个印象,贵妇。开着跑车在校门口等阮月安出来,副驾上坐着个帅小伙,跟阮月安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后来又跟阮月安见面在一起之后,又见过几次,说过两句话。她妈妈还是那样,变化不大,车换了,副驾上的人也换了。

阮月安跟她妈妈挺像,就是个子比她妈妈更高点。

“是够潇洒的,羡慕。”阮月安想到阮宁家里那两面墙的包,又想到她身边源源不断的年轻帅哥,羡慕。

阮月安眼珠一转裴邵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捏着她的脸瞪眼,“你羡慕什么?我还不够好啊?”

“好好好!你最好了!裴邵世界…宇宙第一好!”

这话说得他十分受用,嘴上哼哼着不想理她,心里美得没边了。

一转念,又想到她高中忽然退学,心里头不免还是好奇。

“一直都没问你,高二的时候怎么就突然退学了?”

他知道阮月安爸妈离婚,当年她爸妈离婚可是大事。他不认识阮月安的时候就知道她爸妈离婚,还是小学在他家里听自家人聊天说的。高中遇到阮月安时,她早改姓了,他也不知道阮月安是阮宁的女儿。后来蒋绎来他家跟他说阮月安像是出国了的时候,叫他妈妈听见了。几个人聊了两句,裴邵才知道阮月安以前不姓阮,也知道点她家的一点事。

“怎么突然了?我之前跟你说过啊。”阮月安捏着他一缕头发,瞥见蒋绎拿着床单回来,看了他一眼,“我跟你说过我爸想让我出国,去我姑姑那读书啊。”

裴邵愣了愣,想不起来,没这印象,“说过吗?”

“说过…吧……”阮月安不确定,她那时候一直没心没肺的,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说没说过。

“帮我换床单。”蒋绎抱着床单,垂眼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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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过吗?”裴邵拽着一边床单,问拽着另一边床单的蒋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