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冷哼一声,声音冰冷低沉,听着似乎是个男人?:“多嘴,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秦无?畏咽了咽口水,茫然问:“什么?东西?”
说完,他?咬咬牙,赶紧又补了一句:“莫要怪本大爷没提醒你,本大爷乃磨勒将军的远亲,你若敢对本大爷下手.....”
男人?闻言嗤笑,幽幽道:“在远昭城耀武扬威惯了,你可是忘记当?初在衢州那间破草屋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
秦无?畏脸色一瞬变得?惨白,他?双目圆瞪忘记脖子上还?驾着刀,惊骇之下转身看向男人?:“你.....为何会?知道!”
锋利刀刃划开皮肉,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血痕。
持短刀威胁秦无?畏的男人?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眸子,见秦无?畏一副吓破胆的样子,他?皱了皱眉。
“少废话,赶紧将东西交出来!”
秦无?畏浑身都在发抖,他?手忙脚乱的上下摸索,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我身上没带银子.....”
他?在远昭从来都是白吃白喝,没人?敢问他?要银子,他?自然不会?带银子在身上。
男人?大抵是嫌秦无?畏蠢,语气愈发不耐:“不是银子,是你今晚从旁人?身上抢来的东西。”
抢来的东西.....
秦无?畏愣了愣,眼神飘忽一阵后?,赶忙从怀里掏出不久前从卫景翊身上搜出来的玉狐狸,颤颤巍巍举起来。
“可是此物?”
男子见状收了刀,一把将玉狐狸夺了过去,而后?嫌弃的瞥他?一眼,小?心翼翼用衣袖擦了擦。
秦无?畏不敢出声,他?惊恐的看着男子将那玉狐狸来回擦拭了好几遍,然后?又掏出两?条帕子继续擦。
不知擦了多少遍后?,男子用丝帕垫着玉狐狸,转身朝角落阴影处跪下,毕恭毕敬双手奉上。
秦无?畏这下连呼吸都屏住,他?眼也?不眨惊恐盯着那黑暗角落,额头冷汗大颗大颗往下掉。
在他?注视下,一只雪白纤长的玉手从黑暗中?探出,缓缓接过玉狐狸,接着是一声极浅淡的冷笑。
黑衣男子跪地不起,脑袋几乎快要垂到胸前,语气极为恭敬:“主上,此人?该如何处置?”
“暂且留下性命。”
女子冰冷毫无?起伏的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幽幽响起,像冬日冷冽的风,刺得?人?忍不住发抖。
话音落下一阵冷风拂过,秦无?畏忍不住偏头避风,可等到他?再去看时?,面前已是空无?一人?。
他?在原地愣怔了一会?儿,这才如梦初醒,神色惶恐跌跌撞撞朝如归酒厮跑去。
完了完了,这回真是看走眼了,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顾娘子,那二人?定是去找她了,顾娘子有危险。
223
夜深了, 四下寂静无?声。
顾辛夷举着烛台,一步步走到床榻旁,俯身看向榻上昏睡的卫景翊。
卫景翊喝下掺了药的茶水,此刻正睡得极沉, 被涂成麦色的肌肤泛着红, 眉头不安稳的皱着。
顾辛夷将烛台放下, 拂袖在她身旁坐下,垂眸认真端详着她的眉眼。
这人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既英挺又清隽, 就是眉眼柔和了些, 身形也单薄了些, 显得女相?。
若是他肌肤养得白嫩,没了眉骨上的疤痕, 想来就更加雌雄莫辩了。
不过这人既聪明好像又不太聪明, 初见时分?明对她格外警惕,可见着她真容后就仿佛变了个人。
秦无?畏说他是起了色心, 可顾辛夷却?不以为然?。
她在酒色场合混迹多年, 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事,她不用看光凭嗅觉就能嗅出不对。
看着摇曳烛火下,卫景翊那乖巧沉静的侧颜, 顾辛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指腹触及一片温腻,顾辛夷一瞬晃神, 想起卫景翊满眼依赖望向她, 贴着她手指轻蹭的模样。
短暂出神后,她垂眸勾唇自嘲一笑, 自己向来心硬如铁,此刻怎对一陌生人动了恻隐之心。
思及此, 她收回手,定了定心神就要去解卫景翊腰带。
抽开?腰带,顾辛夷刚要去褪卫景翊外衣,便感觉周遭空气好似突然?降低了几度。
同此同时,仿佛有一道冰冷带着杀意?的视线,正悠悠落在她后背。
顾辛夷感知到了危险,那种极度的危险气息,让她后背不禁冒起一阵寒意?。
她瞳孔骤缩,虚搭在卫景翊胸前的手突兀顿住,另一只手则悄无?声息缩回袖中。
“你若再敢碰她,手便别要了。”
女子慵懒冷漠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不带任何情绪波动,却?隐隐藏着威胁之意?。
顾辛夷指尖颤了颤,额角一点碎汗滚落,她垂眸将手收了回来,而后缓缓转身。
屋子里不知何时凭空多了一人,一袭白衣清冷如谪仙的貌美女子正施施然?端坐在木案前。
她实在生得貌美绝艳,周身气质冷彻入骨,似那触之不及只可远观的高?岭之花。
饶是顾辛夷自诩相?貌不凡,又见过许多美貌舞姬,却?也被眼前这女子所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