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懿出了店,在老街里逛了一圈,手里就提了一堆沈越平时不会让他吃的零食。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响,林懿勉强把手空出来拿手机看消息。

沈越一直在问他去哪了,林懿给他发了个定位就没管了,找了个小吃摊坐下吃东西。

沈越找到林懿时,他已经将手里的食物消灭了一大半,alpha不太高兴:“吃这么多这种东西,晚上你又要胃疼了。”

林懿急忙把最后一口小丸子塞进嘴里,才睁着眼故作一副无辜之态看着沈越,嘴巴还在动。

沈越捏着他的脸颊:“吐出来,不准吃了。”

林懿顾不上细嚼,连忙吞下肚,含糊道:“不要。”

周遭的目光往二人的方向聚集,这条街的居民大多穿得随意,忽然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穿着正式且面貌俊美的alpha,难免不引人注意。

林懿快速收拾了一下自己还没吃的,自然的拉着alpha的胳膊,笑道:“我们走吧。”

夕阳(h)

【作家想说的话:】

???私??密??马赛学业过于繁忙了没打招呼就消失了对不起(还有人在看吗?)会尽快完结的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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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陈的状况越来越差了,本以为他醒过来后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却没想到身体健康每况愈下,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清醒的时间反而是最少的。

外界大多数人都在猜沈家这位能够醒过来看来是回光返照,现下怕是时日无多了,全靠钱吊着一条命,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

beta用热毛巾仔细擦拭着中年男人苍老的皮肤,清秀精致的脸上毫无表情,看着沈陈的眼神像在打量一件商品,仿佛在评估着这件商品的价值,贴身口袋里的手机在不断震动,震得林懿的大腿发麻,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消息。

“爸爸?”林懿轻声念叨,这个称呼让他觉得有些不适,莫名的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他抿抿唇,唇角又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他蹲在病床床头,嘴唇无声的张开:“......”

他看见沈陈的眼皮猛的颤了一下,又恢复平静,大概是经常做噩梦的原因,眼下布着一片淡淡的乌青。

林懿笑笑,手中的热毛巾轻轻的放在沈陈的眼睛上,为他缓解梦中的压力。

护工从病房外回来时恰好撞到准备离开的林懿,这位少有露面的小林先生看起来心情不错,面上带着轻浅的笑意,微笑着朝她点点头,声音温和:“辛苦您了。”

她受宠若惊的摆摆手,说:“这是我的分内之事,应该的应该的。”

青年笑笑,又随???口?交??代了两句,话里话外句句情真意切,护工在心里暗暗感叹这沈老先生真是有福气,两个孩子都这么孝顺,待日后病愈出院,晚年生活定然幸福美满。

林懿走后不过半刻钟,沈陈才清醒过来,男人睁开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混沌的眼眸在病房里扫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床头置放着的一束向日葵上。

这向日葵不知放了多久了,本该娇嫩鲜艳的花瓣蔫了吧唧的,花瓣都有些打卷,上面却滚着新鲜的水珠,一眼望去还算看得过去,细看却莫名让人觉出几分颓败之相。

沈陈咬紧牙关,半饷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转头看着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护工,问:“今天是谁过来了?”

护工脸上挂着笑,说:“是林先生过来了,他见您还睡着就没吵您,哎哟这小先生可勤快了,还特意接了热水给您擦拭身体,好几次了,我每次都跟他说放着让我来,他都不肯,唉呀,沈先生您的儿子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还都孝顺得很哟......”

护工还在耳边絮絮叨叨,不一会儿话题就拐了个弯,跑到天边去了。

沈陈隐在被子之下的拳头握了又握,牙关紧咬,嘴唇微微颤抖着,苍老面孔上的情绪变化几遭,终化成了一道浅浅的叹息。

护工听到这声叹息,以为是自己话多了,赶紧咬住话头,关心道:“怎么了沈先生?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沈陈没搭理她,靠在床头缓缓的闭上眼,心说,这时间过得太慢了。

林懿刚踏出医院一步,果不其然就遇上了沈越,这人一身西装革履的站在马路对面,身后停了一辆炫酷的黑红色机车,俊雅的脸上笑吟吟的,和身后的机车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感,这让林懿想到在网上看到的一个词,西装暴徒。

但下一秒幻想就破灭了,沈越唇角含笑,招狗一般朝着他招了招手,林懿冷眼盯了他一会,转头就走,没过一会就感觉沈越骑着车追了上来,发动机的声音吵得林懿耳朵疼。

林懿停下来,斜了沈越一眼,说:“我倒不知道你现在还有这种爱好。”

沈越也停车,他盯着林懿的脸看了会,眼神赤裸裸的,看得林懿心里犯怵,以为他知道了点什么,下一秒,这人就笑着问他:“怎么不回消息?”一边说着一边丢给他一个头盔,林懿猝不及防,差点没接住,“上车。”

林懿镇定的戴好头盔,难为情的盯着那窄小的后座看了一会,磨磨蹭蹭的上了车,二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明明两具肉体之间还隔了几层布料,却比坦诚相待肉体交缠之时更让人觉得脸热。

“这段日子你往老头这跑得真勤快啊,还学会不回我消息了,哼,”沈越戏谑道,“这老头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保守治疗了,跑得这么勤是想在老头最后的日子里体会一下父爱吗?”

林懿环紧他的腰,说:在他面前表现一下再吹吹耳旁风,说不定他脑子一糊涂就把你们家家产都给我了呢,”他抿唇,犹豫道,“你有证没?我能信你吗?”

“有时间讨好老头,不如来讨好讨好你哥,毕竟家里的钱都在我手里,他说了可不算,还要靠我的钱续命,嗯?”沈越一踩油门,机车龟速向前骑行,他的语气十分无畏,“没有,你说我们要是死一块了,老头会不会因为我俩是兄弟把我们埋一块?”

“感觉还不错。”沈越想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身后的风景不断变化,视线里的行人渐渐减少,身后的人一如既往的沉默,沈越正要加速,林懿忽然语气非常认真地开口,“可能会把我们三个人埋一块,你爸躺中间,我们是左右护法。”

沈越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到林懿说出这句话的表情,肯定是面无表情的看神经病的眼神,他大笑:“不行,我必须得和你躺一块。”

机车猛地启动,一路狂飙出了市区。

“晦气。”

隐约间不知谁骂了一句。

沈越载着他在市区外的公路上一路狂飙,在耳边呼啸而过的乱风拨乱了林懿散落在肩上的长发,沈越用余光透过后视镜看见他飞扬的长发,眼神暗了暗,似乎在脑海里描绘着未知的景色。

机车在山顶上停下,林懿抖着两条腿从车上下来,连滚带爬的爬到一边干呕,呕到最后也没呕出什么东西来,他白着脸骂沈越:“你不想活了我还要命呢,你以为我真想跟你们爷俩躺一块啊?”

沈越拿出半瓶矿泉水,贴心的扭开瓶盖递给林懿,林懿也顾不上那么多,拿过来就往嘴里灌,又尽数吐了出来:“呸,神经病。”

林懿脸色煞白,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有点缓过来,刚才沈越开车那架势真是不要命了,他甚至怀疑沈越真的想带着他去死,这么一想他不禁有些后怕,他真是疯了才会相信沈越。

“呕。”林懿又干呕了两声,身旁发出衣物和杂草摩擦的声音,他转头一看,是沈越坐了下来,他看着男人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手帕,语气略带愧疚,“对不起。”

林懿忍住没有翻白眼,任由男人为自己擦拭嘴唇上的水渍,心说这句对不起他真是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也分不清哪句是真心的哪句是假的。

两人此刻身处京城的最高峰,从这里往下看,可以将京城的景色尽数收入眼中,高楼大厦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