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姐儿,你是我伯府精心培养的嫡姑娘,地位尊崇,跟个傻子计较什么。”

李文欣一听,见祖母并不因能干二叔的请求而偏颇傻子,眼睛都亮了,忙依偎进老罗氏的怀里扭动着娇憨叫。

“祖母!”

背对众人的朝朝冷耳听着,心绪没一点起伏,根本不为所动,自顾自剥瓜子喂鸟,趁其不备,还往自己口中塞一块早上在厨房收刮的热点心饱腹。

什么祖母,什么亲情,都是屁!

她这般态度也让李文欣还有老罗氏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气不顺的很,只是抄家下狱,受惊生气,一整日折腾下来,一干人等早已精疲力尽,无心再折腾,便也再不出声。

当天窗外传来一更天的梆子声时,牢房鼾声四起,朝朝这才收拢好瓜子壳,投入pp回收站,无声威胁放飞花花,悄默声的起身,慢慢的,慢慢的,把脑袋瓜探出了栅栏缝隙,而后是身体,最后是小脚脚。

等成功站在甬道里,朝朝双手叉腰。

哈哈哈,小小诏狱,拿捏!

扫了眼身后监牢,朝朝果断迈脚往甬道尽头轻巧奔去。

接近甬道口的时候,头顶花花悬停,朝朝果断停住步伐。

小小心探出头,见下牢时的刑讯厅里,几个狱卒背对着自己的方向喝酒打屁,侧对自己的俩早已趴在桌上人事不省,朝朝果断迈步,如灵猴般飞快穿过刑讯室。

成功避开狱卒,在花花的带领下,朝朝果断钻进对面幽深的甬道中。

“这边,朝爹……”

“嘘!”

头顶花花边飞边喊,声音虽不大,朝朝一个激灵,生怕被人发现功亏于溃,忙一把捞下傻鸟,捂住鸟嘴比了个嘘的手势。

好在今日诏狱里进了人犯,锦衣卫上下捞的油水丰厚,连狱头狱卒都只顾畅快喝酒买醉,竟是没发现花花这丁点提示声音,倒叫这一人一鸟在偌大的地牢如入无人之境。

第十章 投喂

男监中,陷入噩梦的李泽林昏昏沉沉,梦中都是家破的惊心动魄,父亡的无助悲凉,挣扎中,突有只大手在无情拨弄着自己的脑袋,搅的他不得安宁。

霍的睁眼醒来,噩梦退去,下意识往头顶一捞,捞了个空,只闻扑簌簌的声音。

李泽林眯眼仰望,黑暗中见头顶一道黑影高飞,下意识要喊,嘴巴立刻被捂住。

谁?

李泽林一惊,忙去扒捂住自己嘴的手。

朝朝及时探头到近前。

发现凑近的脑瓜竟是自己女儿,李泽林眼睛蓦地瞪大,心惊肉跳。

自己乖崽怎么到这来了?

朝朝一点都没有把傻爹吓的不轻的自觉,见傻爹清醒了,她捂着傻爹嘴的爪子没动,另只手靠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

李泽林心领神会点点头,朝朝这才放开手,小爪子点了点牢房最外侧无人角落。

父女俩无声挪过去,花花紧随其后。

朝朝回头望了眼无声飞行跟随的花花,想了想朝栅栏外甬道一指。

花花心领神会,碍于主人淫威,乖觉飞出去放哨去,父女俩这才缩在一角,小小声的咬耳朵。

“宝,你怎么来了?怎么出的女牢?”

朝朝揉了揉被傻爹喷的痒痒的耳朵,没回答,反而是伸手往空瘪瘪的怀里一掏,紧跟着摸出两块大大桂花发糕往傻爹手里一塞。

“吃吧。”

看着手里还带着温度的桂花发糕,再看看女儿,李泽林无语了。

闺女哎,咱还能稍微走点心?装的还能像那么一丢丢?你爹我不傻!

朝朝可不管傻爹傻不傻,大眼直勾勾盯着傻爹满是催促。

李泽林被盯的没法子了,秒怂,老老实实把糕往嘴里塞,迅速消灭。

朝朝看的满意,点点头,又摸瘪瘪胸口再掏出两块。

李泽林噎的:“嗝!宝,爹够了,你吃。”

“留着,储备粮,爹听话。”

李泽林……突然觉得自己这爹当的好失败。

人家都是爹护女,到了他这反倒是女护爹,可为毛他心里酸酸涨涨是怎么回事?

接过女儿执着递来的糕,李泽林哑着嗓子还待再说,不想宝贝闺女突然避他如恶鬼,迅速撤离,以实际行动回答了他刚才的疑问。

怕傻爹和尚念经,决定先战术性撤离朝朝果断起身,脑袋往栅栏一撑,身子跟着一钻,嗖一下整个人就出去了,看的李泽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嘴都合不拢。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甬道上自家乖女朝他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头也不回消失在了昏暗的甬道内。

就,就……

“二哥?”

就在李泽林疯狂眨眼,整个人处于呆滞中时,身后响起了李泽丰迷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