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自然知道,也感激她爹的开明,郑重点头,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亲爹的腰,小脸蹭了蹭亲爹。

“爹你放心,我知道的,小哥哥是我们的家人啊,所以我才给他用。”

家人吗?但愿那臭小子一生如故。

是夜,勤学苦练整日的齐暮安回到家,做好了晚饭先予师傅送去,一家三口吃罢饭,围坐炕上又把今日的学习任务完成,让打从回家起就看自己不顺眼的岳丈指正完,接下新布置的作业,才要回房,齐暮安就被朝朝喊住。

“小哥哥,这个给你,一口气喝完。”

齐暮安看着小媳妇手里仿佛黄金涌动的液体,虽不解到底是何物,却在朝朝递来的瞬间,问也不问,想也不想,接过仰头就干了。

液体入喉,犹如火烧,一路自口腔燃烧肚腹,齐暮安只觉浑身发热,眼睛发胀,痛苦汹涌席卷而来,身上青筋暴起,手中书本再抱不住纷纷落地。

在理智烧光的最后一刻,齐暮安不是记恨朝朝给自己喝了‘毒药’,反而迅速退避远离,生怕自己一个不慎伤了眼前人。

“走,朝朝快走,离开!”

闹出的动静,吸引来已经疲惫睡下的李泽林。

见臭小子这般模样,李泽林忍不住啧了声,想到当初妻子让他喝这玩意时自己的反应,李泽林连连摇头。

一边抓着臭小子往他屋里推,一边还打趣女儿。

“乖宝啊,臭小子反应这般大,怕也是废柴,要白瞎你娘的好东西了。”,他当初可比臭小子强多了。

朝朝却不认可的摇头,“爹哇,那可不一定。”

可不是不一定么。

次日,待到浑身汗淋淋,臭兮兮,水呼呼的齐暮安醒来,只觉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

??第九十四章 光阴

再入营跟着暮武学武,齐暮安像是换了个人般脱胎换骨,扎马轻松,动作标准,游刃有余,暮武亲自试探,下盘稳如磐石,饶是暮武心中也诧异了,再查根骨,惊为人天。

不由想到那晚奇异非常却再不见影踪的烟花……暮武知道,这两小的怕是心有秘密。

可那又怎样呢!

这是自己的徒弟、徒弟媳,是亲人,他暮武孑然一身,唯对亲心软维护,便是天大秘密,他林暮武不知。

“好了,既然身体底子不错,扎马熟练,便不可懈怠,今日为师再教你走桩。”

“是师傅。”

齐暮安在欣喜中,一步步走到暮武连夜赶制出来的梅花桩前,被暮武纵身提上放置中央,从这日始,齐暮安的稚嫩的身影奔走于桩上。

行如龙,狡如兔,越走越难,越走越快,光阴似箭,寒来暑往,眨眼之间,五年过去。

桩上青色身影修长挺拔,缥缈如仙,灵动潇洒,一帧帧都如起舞般美而不失韵律,带着强悍力量。

身影空着腾挪自如,忽的,一声破空声袭来。

飘忽半空的身影敏锐侧头,暗器擦着鬓边划过,身后破空声紧接着又至。

身影旋身避开,空手格挡,立时与突来的黑色身影战做一团,眼花缭乱间已过数招。

砰砰砰,啪啪啪……

待到身影双双落地,青衣拱手,单膝跪下。

“师傅。”

黑衣者也就是暮武哈哈哈大笑,上前扶起人,朗声就赞。

“好,好,好,好小子,很是不错!不愧是绝佳的根骨,短短五年,已达小成,门派心法、刀法皆传与你,时至今日,为师已无甚所教,剩下的就全靠你自己下水磨功夫,用心精进了。”

“是,弟子多谢师傅教导,没有您就没有徒儿今日。”

“呵呵,说这话就见外了,走,先家去。”

暮武说着转身在前,身后凌冽如松,积石如玉,郎艳独绝的身影紧跟而上,若是外人见了,怕是要由衷赞一声绝世玉郎君。

师徒二人相继踏进五年来外表没甚变样,内里却温馨舒适的小屋。

一入内,暮武便取了腰间雁翎刀,珍爱一抚过后,将其郑重塞入齐暮安手中,惹得齐暮安一惊。

“师傅,这不是您的佩刀,怎的给我?”

暮武往炕上一坐,抬手提起炕桌上的茶壶斟了杯茶,一口饮尽,嘴一抹,笑着道。

“臭小子,此乃为师送你的出师礼。”

齐暮安急的忙双手捧刀往回一递,“师傅,此乃您之心爱,从不离身,徒儿愧不敢受。”

“嗨,你小子,快拿着,此刀名为清风,与明月乃是一对,犹如双生,乃你师祖寻得天外陨铁,专为你师伯与我所铸,刀身暗纹,刀柄篆刻印记,磨之不灭,当世绝有,再无其三,只可惜,当日劫难,你师祖师伯罹难,明月不知所踪……”

提及师祖师伯,五年来自己多多少少从师傅口中听得过讯息。

知道师祖师伯乃被奸人所害,待到师傅赶去时已无力回天,后得有人相助,寻回师祖师伯尸骨安葬,师傅因此欠下人情,这才在对方要求下到了这苦寒边关,当了这兵不兵官不官的存在。

就听耳畔,师傅继续惆怅。

“今你出师乃大喜,乃我云山一派有了传承新生,为师身无长物,身畔一切都乃你们小夫妻孝敬,唯有此刀传自师门,如今给你,想来你祖师定也欣慰,且明日你不是要首出隘巡边么,此刀锋利,正是当用,乖徒儿,长者赐,不可辞,拿好。”

听得此,再拒就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