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停下来。
"秦树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她的眼神很真诚,而我却有一种想把那真诚后面的东西找出来的感觉,有这样的想法很奇怪。
"我不知道秦树想干什么?只是希望你转告他不要再发疯了,我不想陪他疯!"
米宿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要不要跟我继续谈下去。"纪夏,你误会秦树了,他只是……"
"米宿,你在这儿做什么?"秦树木突然出现。
"我,没什么。我们走吧。"米宿脸上的难看神色突然消失,随之是如明媚阳光般的笑容。
我想应该和秦树说清楚,不然这三年我不会好过。
"秦树,你认定我有罪,告诉我什么理由,我不想做个傻子!"
"有些事你忘记了,我没有忘记。是你把我妹妹害成那个样子的,她的一生都毁了。你还有脸问理由?当年要不是你没有赴约,她也不会被人欺负。这全都是你的错,枉你当时一副好人的模样。你害得她变成这个样子,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说!"秦树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很痛苦。
模糊的记忆里隐隐约约有这样一个女孩的存在。瘦小的身体,大大的眼睛,总是带着满足的笑容。她好像真得存在过,应该是初二那年认识的女孩吧。可我做了什么?初二那一年都是在打架中度过的,被人打,被欺负。她到底是谁,我又对她做了什么?如果那是真的,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变成了什么样子可以让秦树那么恨我,我不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我真得不知道。
可我忘记了当年的很多事,我根本记不起。
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时间慢慢回到那一年,同样老实的秦艾在学校里只同一个人说得上话,那就是纪夏。所以,她把纪夏当作好朋友。某一天,秦艾突然接到班里一个认识的女孩打来的电话,女孩说纪夏正在市区公园,要秦艾一起去玩,还有很多人会一起去。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恶作剧,一个当年孩子们无聊想出来的认为没有什么害处的恶作剧。其实这也没什么,真得没什么。纪夏根本不知情,秦艾到公园没有见到纪夏也就回去了。她们是这样想的,多简单的想法。
那一天秦艾满怀欣喜的去了。但,有时候事情不是朝着人们的想象发展的。就像那天一样,秦艾在公园没有遇到一个认识的人,却遇到了坏人,结果,结果被强暴。
悲伤的故事就是这样来的,原本很简单的事因为出现变动会变得让人悔恨一辈子。
而这些纪夏根本不知情,她一点儿都不知道。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总是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总是听到细微的哭泣声,很小声很小声的。朦朦胧胧间看到一个瘦小的女孩缩在角落,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天哪,如果那是真的,如果那是真的,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还是想起来了,那个女孩,秦艾,总是甜甜地喊着我的名字,带着淡淡的笑意。是她!
可是应该没有谁会在意我说什么了吧,他们认为就是认为了。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个永远不会让人相信的坏孩子。
第五章 纪夏(五)银白色头发的男孩
再遇到秦树内心里充满着一种异样的情绪,想说些什么,只是张不开嘴。只听得到内心里的声音,一遍一遍地说着我不善良,我是一个坏孩子。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是凑巧的,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吗,无巧不成书。
秦树冷冰冰的脸只有看到米宿的时候才会好点儿,米宿就像是黑暗过后的阳光一样,照亮大地,带给人温暖。可纪夏感觉不到暖意,她很冷。
米宿,她应该是一个好人吧,我试着说服自己,希望可以把米宿当作一个陌生人一样对待。
高一的考试总是带着点儿午夜惊魂的意思,英语老师抱着一堆试卷走进教室的时候总会有人发出类似惨叫的声音以示对此的不满。我坐在位子上内心一片冰凉,知道那件事以后就没再暖过,整个身体冰凉冰凉的。秦树很少在教室,每当考试就会出现。而且每次的成绩都好得不象话,我越来越相信他是一个天才,只不过这个天才对自己不太友好。
考完试我就离开学校,一个人背着书包去了酒吧。七点多了,酒吧准备营业了吧。赶到店里时还没有人,我把书包扔给康哥,跑到调酒师傅那里学一种新的酒。森姐又像幽灵一样飘到我面前,"你这个小孩怎么不上学,跑这里做什么?"
"今天不想上了,刚刚考完试。"我笑着说。
"你挺自由的,别跟我嘻皮笑脸。"森姐板起脸。
"板脸会出皱纹。我去换衣服。"我恶意地说道。
"纪夏,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孩。"
我摆摆手,不理会森姐的埋怨。
酒吧营业时间刚到,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就出现在酒吧里。高高的个子,短短的红色头发,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那个银色头发的男孩!
如果可以把当时我的表情拍下来一定很好玩,嘴巴大的足可以装下一个鸡蛋!真的是银色的头发,那天早上没有看错!不是拍偶像剧。
他是来驻唱的?我的嘴巴再一次大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康哥用力拍拍我的头。"小孩,今天喝了不少空气,不会肚子疼吗?"
"那他是谁?森姐为什么辞掉驻唱的歌手?以前那个唱得不错?"
"不知道,森姐几天前换的。还有他不是驻唱的,他身边的那个女孩是,叫那歌。"
"是吗?那个男孩子找森姐做什么?"我看着他和森姐正在低语着什么。
"好像是谈在这里上班的事吧,那个男孩子执意要在这里做服务生。我看行,他长得还不赖,来这里一定能吸引很多女性顾客。"
"康哥,他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店里应该不招未成年人吧?"
"难说,我看森姐会答应,她舍不得那些客人。"康哥肯定地说道。
"那也是。"
康哥说得没错,当晚那个男生就被森姐招进店里。我警告森姐如果被发现会很麻烦,森姐一脸的不发为然,还劝我太小心。
我无语,谁让她是老板。
还是康哥说得没错,当晚女性客人比平时多一半。
我和他被派到后门搬啤酒,我指了指他的头发说:"染上去的?"
他笑了:"你真奇怪,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上来就问头发的事。"
"染上去的还是自己长的?看上去跟真的一样?"
"看来那个理发事的功夫不错,都被你当作真头发了。"
"原来是染上去的,那天我以为是真的呢。"我有些失望。
"唉!明天我得把它染回来了,森姐不喜欢。"他故意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