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握紧姜子期的手?,可又怕太用力了将人吵醒,于是连这点温柔都成了他的奢念。
门被轻轻推开,龙听野端着一盆水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带进窗外朦胧的光,此时应当已?经卯时了。
“醒了?”龙听野的声音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很多时候,玉文星真?的很烦龙听野这个师兄,明明年岁比他还小,但就仗着自己来的早,所以独占大师兄的头衔,然后又因?为这个身份,独享姜子期的偏爱与信任,用这个身份,将他们所有人与姜子期隔开。
龙听野没有刻意发出声音,但些?微响动也足够吵醒姜子期了。
姜子期模模糊糊揉了一把眼睛,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她?打了个哈欠,揉着自己酸痛僵硬的脖颈,含糊问道:“什?么时辰了?”
“卯时刚过。”龙听野说,很自然地走到姜子期身后,伸手?替她?按揉僵硬的脖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趴了一宿?”
姜子期点头,她?的颈椎也不知是不是前世颈椎病留下的心理问题,时不常就有点酸痛,总要揉揉按按。龙听野的力度和位置刚刚好?,舒服得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掌中的温度远去,掌心空落落的,内心也空落落的,玉文星抬头看龙听野,眼里不由带上一丝怨气。
龙听野仿佛什?么也没看,没看到两?个人的手?握了一宿,也没看到姜子期守了一宿,他相当自然地把姜子期提起来,让她?站好?,将毛巾塞进她?手?里。
看着她?还一副状况之外的迷糊样,静默一瞬,又拿过毛巾直接帮她?擦脸。
姜子期本就刚睡醒,趴了一夜,身上难受不说,脑袋里也浆糊着,现在被龙听野这样一搞,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龙听野帮她?擦完脸,又递了杯清水让她?去漱口。做完这一切,相当自然地走到床边,温和地问玉文星:“好?些?了吗?”
明明语气如三月春风,但停在玉文星耳朵里却仿佛腊月寒风,莫名的,他有种不敢看龙听野的感觉。
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龙听野头也不回地说:“师父,早饭准备好?了,你收拾一下就去吃饭吧,云起和小柒已?经去了。”
“那?你呢?”姜子期含糊地问。
龙听野直起身,微微一笑,“我吃过了,师父快去吧。”
放在以往,龙听野这反常的体贴势必会引起姜子期的怀疑,然而最近日子过得跌宕起伏,姜子期已?经顾不上了。
等姜子期走了,玉文星松一口气,心想这脑子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的龙听野总该恢复正常了吧?
可没想到龙听野竟然和刚才一样温柔体?贴,他瞬间毛骨悚然起来。
玉文星接过龙听野递来的水杯,垂眸片刻,忍不住说:“你今天吃错药了?”
“没有。”龙听野说,“你受伤,我帮忙照顾,是应该的。”
玉文星不知该从何反驳,但人家都主动帮忙了,他也不好?意思主动驳人面?子。
眼看龙听野都要帮他穿衣服了,玉文星这才反抗起来,“我自己来,还没成废人呢。”
龙听野不强求,退后一步,看着玉文星自己穿衣起床。
“恢复得不错?”
玉文星僵着脸点点头。
“有师父哄着,看来确实恢复得不错。”
玉文星的脸瞬间黑了,“龙听野你什?么意思?”
龙听野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没什?么意思,高兴你已?经康复而已?。”
龙听野话音刚落,门外又传来七七八八的脚步声,听着应该就是叶楚柒和凤云起来了。
叶楚柒拽着凤云起,一路将人带进玉文星的房间里,看到玉文星醒了,她?脸上带起笑容,声音带着朝气:“师兄你醒啦!”
玉文星看龙听野不顺眼,但对两?个师妹,他没有任何意见,听到叶楚柒的话,黑沉的脸色褪去,揉了揉叶楚柒的头,“醒了。”
叶楚柒人小鬼大,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个不停,一看就知道没想好?主意。她?拽着玉文星的衣袖,眼睛里带着狡黠,“师兄,师父哄睡的感觉怎么样?”
玉文星面?色一僵,耳根泛红,有种被人揭老底的无措。
“你、你在说什?么?”
玉文星僵硬地转移话题,“一会儿就要比赛了,快去准备,在这儿耽搁什?么。”
叶楚柒揶揄地看他一眼,还想再调侃两?句,被凤云起直接带走了。
玉文星松一口气,一回头,发现龙听野竟然也在偷笑他。
“笑什?么笑。”他嘀咕道。
龙听野一脸正色,“没笑。”
玉文星,“……”
……
吃完饭,姜子期上楼来看玉文星的状况,看到他生龙活虎的样子,这才放心下来。
她?再三问过焦易昇,确定玉文星参加复赛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之后,这才允许他跟他们一起去比赛现场。
焦易昇拉住姜子期,“他刚刚结束分化,现在正是力量充足的时候,不让他发泄出来,容易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