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这句话回荡在整间赌场,每一个赌徒都?神色僵硬地?朝向二人,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
这样的画面太过让人毛骨悚然,仿佛这些重复着一句话的人下一秒便会扑上来分食他们的血肉。
被?抓住刀刃的中年男人因这一幕惊得险些握不住刀柄,就连座椅上的短发女人也?似察觉了不对局促地?想要离开。
她的对手却放开了中年男人,引导地?指向告示牌:“您的手中已无金币,开启赌局需向赌场借款,请输入您要借款的金额。”
他的面上苍白僵硬得仿佛带了一块面具,话语更是如?逐字蹦出,像是没有任何情感的机械。
“不,我、我能?不能?……”短发女人内心抗拒,但她的话刚出口,对手那牵起嘴角硬挤出的笑立刻消失,周身森寒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她只能?颤抖着手在面板上选下了最小?的数额,一万金币。
对手回到位置坐下,仿佛又回到了每一次赌局的时候。
短发女人努力调节着自己?的心情,跟着提示再次下注。
不会有事的,她这样告诉自己?。
在卡牌的切换中,时间已经悄无声息地?推进到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短发女人坚持了自己?的决定,在她终于抬起头时,这才无意瞥见?对手位端坐的人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
她的心下骤然一沉,正下意识想站起身,座椅之后却突然伸出了无数黑暗的鬼手,死死将她固定在座椅上。
“挑战失败,玩家剩余金币数量:-10000,依照幻想赌场规则,该玩家需在幻想赌场内偿还债务直至债务清零方可离开。”
随着赌场内机械音的响起,短发女人骤然瞪大?的瞳孔中,每个“假人”的头顶都?倒映出了一串负数数字。
有的负几万,有的却已经负了几十亿甚至她完全数不清的数字……坐在她对面的人头顶的数字也?从“-40000”变为了“-30000”。
她僵硬低头看向赌桌外延黑面反光的地?方,那里正倒映着她惊魂未定的面容和?……头顶的数字:-10000。
她猛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但就在这时,缠在她身上的鬼手却散发出阵阵黑烟,仿佛在灼烧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她仰头哀嚎着,声音中带着来自灵魂的痛苦颤栗。
中年男人看着这一幕,惊得忍不住连连后退。
在这阵刺得人耳膜发疼的惨叫声中,短发女人的身体渐渐被?黑雾吞噬,最终声音渐歇黑雾散去?……只留下周身惨白、表情呆滞的模样。
与赌场中的其?他“假人”如?出一辙。
她走到一侧升起的空桌坐下,便彻底融入了这里。
……
景斯言侧目看向身侧。
此?刻他们二人正站在电影院门外的角落,透过玻璃窗看向赌场内的情况。
连阙却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并未着急进入赌场查看。
就在这时,不远处通往赌场的电梯传来运行的声音,两人一同将视线转向电梯处。
……
赌场内,中年男人吓得跌坐在地?上,只差那么一点……
如?果不是他稍慢了一步、如?果不是短发女人出事,他就会与她一样要被?困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有人自背后轻拍过他的肩膀。
中年男人吓得连忙举起手中的小?刀,待看清身后的人是谁他忽然愣住。
“你、你怎么会在这……”他的话说?到一半忽而冷静了下来:“对,这里是赌场。”
“她怎么会……”
中年男人身后的正是沈逆,沈逆惊讶地?打量着此?刻的短发女人,神色局促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
景斯言眉头紧锁,想起二人在影院中所?见?的空调毯,如?果这便是螳螂捕蝉,那此?刻他们也?该去?一探究竟了。
三层的空调毯款式不少,无论是纯色还是菱格,田园风或是商务系应有尽有,如?果说?这些人中谁会买这样的毛毯,恐怕也?只有沈逆不做他想。
沈逆此?刻出现,极有可能?是想从中年男人这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连阙却依旧未动,只静静观察着赌场中的一切。
正当?他侧目看向连阙时,连阙也?恰好抬起头看向他:
“他们说?的话,你可以听到吗?”
……
“赌局……赌局是骗人的,一旦投下全部赌注就会输,如?果输了还要再赌……就会、会变成这个样子。”
中年男人的声音变得极为神经质:“我刚刚差点也?……我甚至还想过第六天,为了快点赢也?把全部的赌注压上……”
“现在不是没事了。”沈逆的声音低哑中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你需要好好休息……”
中年男人闻言只觉得眼皮似有千万斤重,他费力眨了眨眼睛看向一旁的时钟,原来时间已过凌晨。
“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下?”沈逆的声音在忽近忽远中传来。
中年男人将手撑在桌台上,只觉得双腿快撑不住身体,想快点找个地?方休息,最近的地?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