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自己扯进来，有什么好的呢？如娘，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你何苦要做会让自己难受的事！”齐尧语极真诚。

“我已经决定了！”如娘微笑。

“如娘――”齐尧暗暗着急。

“我说――你就不能顺便再考虑考虑吗？”如娘半嗔半怒地瞪着齐尧，“我难道真的不够魅力么？你凭良心说，我有哪点不好，是不够貌美，还是不够聪明，或是个性不好相处？齐尧，你好好想想，如娘配不配得起你？”

“是我配不起你，除了她之外，我已不能全心全意地去对第二人了，你不应该受这样的待遇。”齐尧真心实意地道。

“如果我说，我不介意，我愿意，嗯？”如娘的手抵在齐尧胸前，她微仰着头，看着齐尧。

“但我介意。”齐尧正然道。

“那好……”如娘眼波闪动，放下抵在齐尧身上的手，偏过头，走开几步，然后回过头看着齐尧，又恢复了自然大方的神情，“我不要求你什么。你也别要求我什么，我们各自按自己的决定去做。”

“这怎么说得通？”齐尧无奈。

“可以让我单方面努力呀，你就站在原地不动，如果我能走过去，你也别逃；如果我走不过去，我就放弃，如何？”如娘说得轻巧。

“不妨坦白跟你说，我现在已经很为难了，你就当帮帮我，不要凑这个热闹了，好吗？”齐尧恳求的语气。

“你的处境我完全明白，不过，没得商量。”如娘道。

“我不会放弃若伊的。”沉默了半晌，齐尧道。

“你最好是不要放弃。”如娘亦道。

“那你又何必……”齐尧道。

“你还不明白吗？”如娘笑着拍了拍齐尧的肩，“这是我与另一人的游戏，基本不关你的事。”其实，她与萧晓对垒，一定会演变成生死相搏，应该说是战争比较贴切，可当一切结束，无论她还是萧晓，都会不赢，所以。还是当它是一场游戏吧，不管结果是生是死，都不会太伤情。

这能不关他的事吗？齐尧苦笑，然而亦无可奈何，如娘决定了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她。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我的心意如何，你也明白，希望你也不要忘了，无论如何。我不想害你伤心难过。”齐尧道。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让我很开心……你愿意吗？”如娘飘给齐尧一个玩笑的媚眼。

齐尧笑了笑，将眼光移向远处，如娘半真半假半洒脱半幽怨的言语和眼神，他避开为最妙，可是，心里亦觉难过，本来他以为与如娘之间，只是互相欣赏及投契，以如娘的聪明，应该不至于对他有更深的想法，不料，到头来她居然也做了这件傻事……回过头，看着如娘明媚的面宠，齐尧禁不住一声叹息。

“好了啦，别一副我要去寻死的模样！”如娘笑道。

“那你想怎么做？也搬过来住？”齐尧自嘲般地道。

“这主意甚好！我正担心被别人占了先机呢。”如娘雀跃，“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晚上就搬过来，如何？”

“真是怕了你了！”如娘夸张的表情让齐尧忍不住笑了。

“哇，你终于笑了！这样不是挺好，本来也没了不得的事，何必绷着脸呢，多难受呀！”如娘笑道。

“你要是真搬过来，我就从早绷到晚绷给你看。”齐尧笑道，事已至此，担忧也无用，也许真像如娘所说，没什么了不得的，再说了，她或许是一时兴起，等冷静下来，可能就不了了之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听说，若伊选择了陶然，你知道吗？”如娘忽然说道，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怕声音大了会触痛某人的心一样。

“我知道。”齐尧很淡定。

“她觉得跟陶然在一起没有负担。可以很自然地让他帮忙去承担一些事。”如娘道，“而你，总让她不忍心，没有办法做到让你去分担所有的事。”

齐尧淡定，淡定地沉默，然后问：“她告诉你的么？”

“为什么会这样，你想知道吗？”如娘道。

他不知道，好似也不想知道，因为他怕一旦知道了那个结果，他会后悔，而宁愿不知道。

“怎么，不敢吗？”如娘没有要激他，反而说得很轻，不用看他此刻的表情，她亦能猜到他心中的矛盾之苦。却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马上又问：“你了解她吗？你了解若伊吗？回答我，齐尧！”

“了解，我当然了解她！我陷得有多深，就代表着我有多了解她……”齐尧的声音中带着某种柔情。

“唉，你呀……”如娘一叹，忽略心中泛起的那丝复杂的滋味，提起精神换上较为轻松的语气道，“某些东西，当你了解了之后，只会让你陷下去；另外又有某些东西，当你了解了之后，可以让她陷进来，你懂吗？”

“洗耳恭听！”齐尧道。

“若伊心地善良，是你会喜欢她的原因之一吧？”如娘道。

“对。”齐尧道。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心地善良富有爱心的人，会在她的个性上有什么样的体现？”如娘没有等齐尧回答，径直往下说，“她会对身边的人很好，乐意照顾别人，尤其对于‘弱势群体’，她会给予无私的关爱。也就是说，在若伊的个性中，有一种类似于‘母性’的东西，让她习惯于去付出关心与爱心；而与此同时，也让她相当不习惯处于被照顾的位置，因为，那样是违背她的‘母性’的。”

第一卷 重生之盟 第七十一章 这是场伤情的游戏（二）

第七十一章 这是场伤情的游戏（二）

齐尧目光奕奕地望着如娘。显然相当相当地关注她所说的话。

“你再想想，你与陶然，哪一个更能让若伊发挥这种‘母性’的光辉呢？”如娘一语中的，然后静静地看着齐尧。

齐尧蓦然沉默不语。

如娘又道：“你们在一起，始终都是你在照顾着她，这样便很容易令她产生一种感觉，觉得她只会带给你麻烦，如果她不在你的身边，你会过得更好！而陶然就不同了，他从一个冷冰冰的人，到有了笑容，并且慢慢对身边的人敞开心怀，这些你我有目共睹的转变可都是若伊的功劳。陶然需要有个人待在身边，陪伴他，温暖他的心，而最佳人选，我们都知道非若伊莫属。两相比较，你输在什么地方，就很明显了，不是吗？”

“我怎么可能反而让她为**心呢？”齐尧苦恼地低喃。

“你以为，你事事以她为先。处处照顾周到，她就不会为你操心了么？”如娘不禁语重心长，“当然不会是这样！只要她关心你，那就一定会为你操心，道理很简单，比方说你生病了，明明很不舒服，还是会强打起精神不在她面前表露出来，因为你不想让她担心，可事实上，除非你掩饰得很好，完全没让她看出来――以若伊的聪明和细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她瞧出端倪之后会怎么想？感动于你的良苦用心？还是为你心疼？或许这两者兼而有之，但除此之外，在她心里还会有另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齐尧问。

“失落，莫名的失落。”如娘道。

“失落？”齐尧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