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青影道,“当初我给他施了幻术,令他以为看到猫灵的幻影,然后将消息传到陶然那里,以引他去撞破猫灵的祭坛。”
“那为什么又突然又要杀他呢?”萧晓下意识地皱了眉头。
“本来是没什么事,可是他似乎想起什么来了,我不能冒这个险。”青影的声音很平静,像在叙说一件寻常小事。
“你可是在若伊面前杀的他哦!”萧晓惊讶中又含有某种莫名的敬畏之意。
“事实上,是朱四死在她的面前,而不是我当着她的面杀了朱四。”青影好笑地道。
萧晓微微点头,心情有些复杂。
“我想很快她就该妒忌你了。”蓦地,青影道。
“会吗?”萧晓的神思迅速回来,不禁又有些黯然,“好象一直都是我在妒忌她,妒忌她的随性淡然,妒忌她的无畏坦荡。妒忌她的大方可爱,甚至是她的自以为是、优柔寡断、不识好歹……我都妒忌!你看,我甚至妒忌着她身上那些让我鄙视的东西,可笑吧?”
“晓晓――”青影郑重地揽住萧晓的肩,微微用力令她抬起头,“你千万别这样想!你的美丽、温雅、才情,随便哪一样都是世间少有的,我不想拿你与任何人作比较,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你有着独一无二的尊贵!即使在齐尧的眼中,暂时还没有你,也不能就此而否定你的魅力――他只是暂时被迷惑住了,仅此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萧晓的眼中闪着热切的光芒,在暗夜里竟也闪耀出来。
“就算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也该对我有信心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青影的声音听起来温润而诚恳。
“可是……他的眼里全是她……”萧晓说着心中又一酸。
“他是你的。”青影果断而充满鼓励意味,“他只属于你,你不会让别人把他抢走的,对吧?”
“对!他是我的,他是我的!”萧晓炽烈地念道。
“自信又痴心的女人最美,你知道吗?”随着青影的说话声,她袖中飘出一颗光灿灿的珠子,猫眼大小,发出清冽的绿光,撒在二人身上,照亮了萧晓的花容月貌,以及青影的蓄势待发的温润。
“我不会输给她的!”萧晓眼中的决然渐亮渐浓,在这一回合矛盾的交战中,贪念与自私再次战胜了良知与理智,“执着到底”的信念大获全胜。
“那么接下来。让他们看看你的魅力吧。”青影笑道。
“我会的,我会好好表演!”萧晓温柔一笑,姿态万千。
青影轻拍她的肩:“我随时都在你的身边。”
“嗯。”萧晓点点头,“对了,小珠这丫头怎么处置呢?”
“先这么着吧,到时候我自有安排,你忙自己的事要紧。”青影道。
“还有件事。”萧晓忽然又道,“昨天你怎么会过来呢?吓了我一跳,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路上遇到了她,就一起来了,顺便也探了探齐尧的底,正如你所说的,他已决意包容她的一切。”青影说着随意地看了萧晓一眼,果然在其脸上看到了她所期待的“战争”的情绪。
“那就让我们看看他能包容到什么时候!”萧晓冷笑。
“很好。”青影含笑起身,顺势便将飘浮在空中的珠子纳入袖中,“我走了,你休息吧。”话音未落,嗖地一下整个人已不见了踪影,萧晓甚至没能看清她是从哪个方向离去的,不过,她早已对此见怪不怪了,青影的本事――嘿嘿,她绝对可以放心和倚仗。
次日清晨。萧晓前往厨房,与李婶一起,做了早餐,又亲自去请出了若伊,一同用餐。不过,齐尧却未前来,于是她便又捧着盘子,将食物送到他的房中。
萧晓去了东院之后,若伊便在花园中逗留着,她的心思有些奇怪,竟似在盼他们快点过来一般。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偶尔有些焦灼,不止一次地暗猜,他们在房里做什么呢?
经过了一天一夜,她的思绪自是厘清了不少,但唯独有一件事,她愈理愈弄不清,那就是――齐尧的那一个吻。
他居然吻了她!虽然只是浅浅的一吻,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虽然她已完全记不清当时的感觉――可是,再想起时,她的心就会止不住地狂跳,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她久久地面红心跳!
她居然任他抱了那么久,任他亲吻她的面颊,她当时的无力感一定只是借口罢?因为,在她的内心,分明为他所传递过来的温柔的怜惜那么感动,那么……不愿意推开他。
可她却又跟他说了那么决绝的话,在刚刚推开他之后。
那时,她的心很紊乱,还没有太多细密的感觉,关于那样的拥抱那样的亲吻的感觉。可他不一样,他满心的柔情,在顷刻间遭她的绝情所粉碎,不是太可怕太残忍了么?睢睢她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偏偏要选那个时候?不,她根本就不应该让那样的亲密行为发生,她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失去了自持。
“谁?”若伊忽然一惊,迅速抓住了捂住她眼睛的那双手。
耳边似乎听到一声轻轻的笑声。
“小珠,是你吗?”若伊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嘻嘻!”依然是笑声,不过若伊能肯定了,就是小珠。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你提问,我回答,要是我答对了,你就告诉我你是谁,好不好?”若伊欢快地说道。
“嗯。”小珠应了声。
“那你提问吧!”若伊柔声道。
“猫能变成人吗?”小珠冷不丁便问。
“什么?”若伊差点以为自己听力出问题了。不由自主地问道。
“猫能变成人吗?”小珠又说一遍,语音清晰而平静。
“你先放开我,我们坐下来再说,好吗?”若伊平复了一下心情,轻轻地拉了拉小珠的手臂,语气特别的轻松柔和。
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小珠松开了手。
若伊含笑回过头,望着她:“过来姐姐身边好不好?”
小珠顺从地绕过凳子,坐在若伊身旁。
“小珠,能不能告诉姐姐,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呢?”若伊轻轻握住小珠的手,见她没有抗拒,便偏着头微笑着问她。
“为什么猫会变成人呢?”小珠仍是静静地,她带着深深的迷惑的眼神盯着若伊。
“小珠是不是看到了――猫变成人?”若伊小心地问。
出乎意料,小珠没有惊慌,而是轻轻地点点头,又问:“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