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谅我?”若伊哭笑不得,“你自己不守承诺,明显是待罪之身,哪有资格去原谅人,有资格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那换你原谅我也成,咱们是.自己家人无所谓谁原谅谁啦!”齐尧的心情阳光起来,在经过了对若伊敬若神明、柔情泛滥之后,他现在终于能用本色与她相处了――他本是口才翩翩的。
若伊彻底无语了,只有投降:“懒得跟你说了。”
“正好,我有事跟你说。”齐尧道,“为何.你会搬到这里住?你要是不喜欢住叶家,我另外买个宅子给你吧,何必在此寄人篱下呢!”
“什么?”若伊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已经物色好了,东街有个宅.子不错,虽然小了点,但甚是幽静雅致,一会儿我们去看看,你要是喜欢的话就买下来,要是不喜欢,再去看看别的,嗯?”齐尧兴致勃勃地说。
“我干嘛要去住你的房子啊,那不也一样是寄人篱.下吗?”若伊哑然失笑,这算什么,金屋藏娇?
“这个我早替你想好了,屋契写你的名字,那就不算.是寄人篱下了。”齐尧笑道,虽然他不指望能得到若伊的欣赏,但言辞之间也颇有得意之色。
“你要把那个房子送给我?”若伊不拜金,可是听到.这样的许诺还是有些激动啊!
“当然。”齐尧云淡.风清地说,仿佛送出的只是个小东西而已。
若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毕竟来说,礼轻情义重,何况这是重礼,那情义更是相当的重了,虽然她也带不走受不起,但,总得表示一下谢意:“那个……”
“感动了吧?”见若伊点一点头,便又说了句,“其实这算不了什么,你要是不嫌弃,别说区区几个宅子,连我这个人也可以送给你,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嫌弃。”若伊干脆利落地说,然后把脸转向一边沉默不语。
“生气了?我开个玩笑而已,别这样嘛!”齐尧收起脸上的坏笑。
“不是。”若伊一脸淡然地说,“我只是为自己刚刚的那些淳朴的感动默哀而已。”
“你……”齐尧随即明白过来,笑翻了,“我家若伊真幽默!”
“这是陶家。”若伊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这个人又恢复到以前那种油滑的腔调了,她忽然好怀念那天那个听话的齐尧,可是,很奇怪,虽然她不喜欢齐尧这样口没遮拦,但这样跟他斗嘴却也,很开心。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点去看新屋。”齐尧伸手去拉人。
若伊闪开了:“我哪儿也不去。”
“你听我这次,好不好?”齐尧不再玩笑了,而是很有几分认真地用了商量的语气,“你在这里住,真的有所不便,虽然陶夫人她……很热情,但总打扰人家也不好,是吧?何必要欠人家的人情呢?”
“非欠不可了!”若伊道,“你听说过暖玉床没有?”
“那个可以治病驱邪的暖玉床?”齐尧声音大了些。
“对。”若伊道。
“暖玉床在这里?”齐尧声音又大了些。
“对。”若伊道。
“怎么会这么巧呢?”齐尧放低了声音,却若有所思地踱开几步。
“是啊,可能是我命不该绝吧。”若伊再道。
“我有个朋友找这个暖玉床很久了,可是一点影儿也没有查到,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呢?”齐尧质疑道,“你见过了?”
“不仅见过,还用过了呢。”若伊笑。
“那你感觉如何?身体有没有好些?”齐尧忙问,话题又有点跑了。
“似乎好些了。”若伊道。
“是不是真的好些?”齐尧显然不满意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
“昨晚没有吐血。”若伊只得说细节。
“噢,那是有效果了。”齐尧满意地点点头,忽然脸色一变,“什么,你是说,你这阵子天天,天天吐血么?”
“别紧张,这不是已经好了么?”若伊淡淡地一笑。
“若伊,我以后,会弥补你的。”心疼了半晌,齐尧道。
“这又不是你的错,弥补什么啊。”若伊失笑。
“让你受苦了,就是我的错。”齐尧既温柔又固执地说。
“别这么说,你还没有那么了不起。”若伊淡淡地说。
“那你就暂时住在这,等身体好了,就搬出去。”齐尧忽然灵光一闪,“你说,陶夫人会不会愿意割爱呢?”
“你想都别想,那是她家传的宝贝。”若伊道。
“那没办法了,只有委屈你一阵子了。”齐尧皱眉。
“这只代表你个人的观点哦,我可没觉得有什么好委屈的。”若伊轻笑。
“你哪知道……”齐尧叹了口气,“总之,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妥时,就马上告诉我。”
“能有什么不妥?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陶然也住这呢,他会照应我的。”若伊不以为然地道。
“我当然知道他住这里!我还知道他住你隔壁呢!”齐尧酸酸地说。
“知道就好,别??嗦了啦!哎,你不会――”若伊忽然想到齐尧这不会是在吃醋吧,但话说到一半,她也马上想到说出来对她没任何好处,便立即收声把那后半句咽回去了。
“那倒也是,应该不至于有什么事罢。”齐尧心里盘算着别的事,没理会若伊的言外之意,顺便错失了一个打趣她的机会。
“关于心祭的事,你知道多少呢?”若伊忽然问,既然齐尧一定要加入,那么也该同他分享所有这一切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齐尧悠悠然道,“你昏迷的那阵子,我和飞絮喝过几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