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谁把这死贱人叉出去!
操,这个时候根本就不用怀疑了,原汁原味儿的唐时小贱人!
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无法仿造!这个唐时,无法假冒啊!
三观陡然之间被刷新的感觉真是一点也不好,你麻痹的你这哪里还叫做金手指,这叫做金大腿好么?!好!么!!!
原本所有人都已经酝酿好了一种堪称是悲伤的情绪,来缅怀一个天才的逝去,甚至已经从是非那样平静的表情之中脑补出了唐时的悲惨结局,一切情绪已经到位,只待这个消息被是非亲口证实,大家便可以尽情地感叹,一个天才就这样从大荒的历史上消逝,他的名字叫做唐时……
去你麻痹。
裤子都脱了你让我们看这个?情绪都到位了你他妈复活了?!复活了?!!
卧槽,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玩弄感情的事情?!
你麻痹前两天还是粉身碎骨你现在好端端站在这里犯贱?!!
叉出去,把这个傻逼贱人给叉出去!这日子还能不能好了?!
叉!出!去!
众人的怒意,只在看到唐时之后的几息时间之内便已经爆发了,汹涌极了
唐时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一下,尼玛……要不要这么夸张?老子虽然知道自己不萌,可是卖卖蠢也不是什么罪过吧?
将目光递向是非,是非只微微抿着嘴唇一笑,温和而含蓄。
唐时伸手一刮自己鼻梁,咳嗽了一声:“凤萧道友?”
凤萧终于回过了神来,看着下面骂爹骂娘的都有,一时之间也是头疼无比。他下意识地往背后音阁楼阁上一看,檐角上挂着的风铃已经晃动了起来,音阁阁主朝他比了一个手指,便已经微微一笑,似乎早就察觉了唐时的存在一般。
看懂了那个手势,凤萧只道:“既然如此,音阁再加一人。禾丰师妹”
下面一名女子愣了一下,“诶?”
凤萧看向她,只一笑:“师妹上来吧。”
“我?”那女子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她还有些愣,指着自己的鼻子,“师兄,我……我……”
她前几天才弹断了新琴的琴弦啊,现在叫她上?逗她吧这是?!
这情况显然也完全出乎了唐时的意料,没想到音阁这边似乎也有一些为难之处。
他从后面走到了是非的身边,只挨近了,悄无声息地偏了一下头,嘴唇微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声音压得极低:“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笑。”
是非唇边笑弧扩大几分,却是道:“当笑则笑。”
这和尚还一副自己多了不得的模样。
唐时没搭理他了,只换了个话题:“他们对我的死,好像都很震惊啊……”
不对,是对他的死而复活很震惊。
唐时相信,在自己站在这高台之上的同时,便已经有无数的消息向着无数的地方传递而去了。
他环视全场,终于发现了站在不起眼角落里的崔一航。唐时似乎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他,只微微点头致意,因为时间场合不对,所以只能装逼高冷一些了。
倒是崔一航,才是真的没想到,唐时竟然主动跟他打招呼了。尽管只是这样一点头……
现在他看唐时的修为似乎还是原来的那样,可是整个人却多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这是唐时给崔一航的感觉,在旁人的眼中,唐时其实还是没有什么变幻的。只是崔一航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
唐时的身体,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变化,那不像是人的身体。
此刻那名为禾丰的姑娘,终于慢慢地走上来了。
唐时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旁人的看法和言语只能影响唐时一时,却不能改变唐时任何的立场和看法。他只觉得自己是睡了一段时间,消失了一会儿而已,至于别人怎么看,真不关唐时什么事情。
在那禾丰坐在桌案前,将一架古筝搬出来的时候,唐时便看到这姑娘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之前还怯懦的神情,消失了干干净净,像是她一看到自己的筝便化身为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这样可怕的状态……
唐时皱紧了眉头,隐约觉得这禾丰的出现可能会坏事。
不过这一战,注定要变得很见鬼了。
此刻在场诸人之中,在回去之后,少有没因为面抽搐过度、内心受惊太大,而修养了好几天的。因为这一战,最后成了变态少年与变态少女的终极大对决。
唐时之前一直在期待跟音阁之间的对战,可是现在他觉得这件事简直太过痛苦了。
他将桃花琴给了是非,是非的琴音走的乃是温雅路线,少藏杀机,恰能匹敌凤萧之箫声。只是……禾丰就见鬼了……
尼玛,这姑娘就跟吃了大力金刚丸一样,拨动筝弦时候用力极了,每一声都像是折磨操,这货怎么能进音阁的?
唐时终于明白,当初自己一根根挑断了绿绮琴的时候,给人的感受了。正所谓是自作孽不可活,当年的报应来得太迟,所以现在才有了唐时这样的悲剧。
他听得烦了,直接一脚踏在高台之上,便有一道裂缝从唐时的脚下蔓延开去,到了那禾丰的前面,打断了对方的动作。
这无疑是一点也不礼貌的,可唐时实在是……难以忍受了……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他终于还是做出了那种堪称变态的行为。
手指抠进自己锁骨,抽了一枚诗碑令出来,一点,便见胡笳浮现。
这一首乃是唐时之前一直没有机会用上的《听董大弹胡笳》,说的是董大,效果却是蔡文姬等级的。
这一曲名为《胡笳十八拍》,乃是蔡文姬归汉之时所作。董大以琴弹《胡笳十八拍》,唐时用的却是胡笳本身。只将之放到唇边,轻轻吹奏,这笳声一起,众人便感觉自己身处的环境一瞬间改换了。毕竟是在塞外,周遭荒凉寂静,“古戍苍苍烽火寒,大荒沉沉飞雪白”。在这样辽阔的背景之下,飞雪沉重,密密匝匝落下只之时,只像是压在众人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