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劝她找个心理医生,要不去看看脑子。
谈恋爱的时候,文艺是志趣相投,是平淡日子里的浪漫,在一起生活久了,陈雨超却说,太文艺是一种病,得治。
这两天读了一本书,《东大女子》,里面的一些感觉我竟然在这本书里读出来了
三门老师阅书无数啊,去搜搜。
还是精英女性和丈夫相处的东西,感觉内里的一些玩意同样可以看《花束般的恋爱》,也讲的挺明白的
好嘞。
怎么说感觉念念有时候看得很透,有时候又像沉入漩涡一样看不透。她不疯不作,她是看待世俗的价值观有一套自己的准则。如果说别人的价值观准则和这个社会是一个体系,那么她是不同的。她是理想主义的,灵魂的定点是很难达到的高度,她是去拼搏。但是我又觉得有时候很可悲,因为她会被注定改造成一个现实主义。失去她灵魂的光芒,最后在慢慢尘世中和其他人一样,她真得有点苦。
我觉得念念像我身边遇到的大部分的女孩子。很多时候,文艺女青年似乎成了贬义词。
说实话不是文艺是种病,而是选的男人不合适,既然条件不成熟就别结婚生子,如今她前夫带着孩子不也能过?别说什么孩子大了,我见过很多男的三二十岁还懒得做家务,
16:谁有病·没有修养的前任是一种病?
“谁家过日子都是柴米油盐,一把年纪了还整天互相对着念酸诗,像什么样子。”
林念念对浩浩的感情很奇怪。虽然爱,却又怪他的出生侵蚀了自己对爱情的幻想,把日子里的浪漫扯成麻线,滚成个又脏又旧的麻线团。
陈雨超训她,林念念委屈。为了生孩子,她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喂奶时,胸被嘬得又疼又紫,跟老公抱怨两句,就说她矫情,不会当妈。
于是她一狠心,强行给浩浩断了母乳。陈雨超的父母看不过眼,从老家过来帮着带孩子,一家人的矛盾更多了。
最终,俩人离了婚,孩子、房子都归陈雨超。这段婚姻里,没有谁出轨,也没有太狗血的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日常,却一点一点汇聚成情感里的暗流。
夫妻离婚,一般女方对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很有执念,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但林念念不争不抢,一个月去看浩浩几次,节假日接回来小住,就算尽了当母亲的责任。
在外人眼里,她是冷血无情、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这个仙女自然是贬义词,小区和单位的人也时常会在背后议论她。
她总会在夜里问自己:“我才是婚姻里的受害者,明明当初有过承诺,我的婚姻和爱情不该是那个样子的。”
可承诺毕竟虚空,女人结了婚,生了孩子,都会变。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林念念都觉得不该如此,所以,和陈雨超离婚,怨她的人更多。
唯一觉得错不在她的人,是她的妹妹:“姐,谁说结了婚就得做出改变,法律规定了吗?不改变要被抓去坐牢吗?”
的确,这是法律没有强制,但人们约定俗成的规则。结了婚,要成熟,要有责任,要主动或被迫成长。林念念不是不能改,但没了丈夫的体贴、包容,多了埋怨,她跟他较劲、也跟自己较劲,越较劲越心寒,于是成了旁人眼里的不负责任。法律没有判定她的罪责,却被人心判了刑。
陈文浩看动画片看累了,窝在沙发上休息,林雅兰挨着他,闭眼眯瞪。
林念念看了睡着的儿子一眼,小声骂了一句:“呸,小白眼狼。”
林不忘“切”了一声,压着嗓子说:“注意素质,啐人可不是你这种文艺女中年干的事。”
“滚,滚,滚,真想把你嘴缝上。”
“唉,不是我说,浩浩找了个好后妈,把他当自己亲儿子疼,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有什么不开心的呢?林念念也想问自己。
浩浩睡醒了,睁了眼,张着嘴,迷迷糊糊说了一句:“爸爸还给小妈妈写诗呢,还念给她听,写得可好了。”
这句话,一下子让林念念炸毛了。
察觉出姐姐的情绪不对,林不忘给了刚清醒过来的林雅兰几张毛爷爷,让她带着浩浩去超市转转,消消食。俩人前脚刚走,林念念就要给陈雨超打电话。
林不忘一把抢过她的手机,往自己屁股底下一塞。
“给我,别把我手机坐出味来。”
“你是不是要给前夫打电话,我的姐姐呦,人家两口子是合法夫妻,别说写诗念诗,就是关起门来演爱情动作片,也是受法律保护的。”
林不忘知道,姐姐的不甘心不是放不下,忘不了,就仅仅是不甘而已。
“来来来,我给你谝一谝,什么是前任的自我修养。”
从小到大,大多是林念念摆着姐姐的谱,对林不忘说教,眼前机会难得,林不忘决定敲打敲打面前这位文艺女中年。
她两腿一盘,双手抱胸:“前任的自我修养最重要的一条是:行得正,滚得远。别分手了还一天天撩骚人家,动不动给前任发个消息,打个电话,你考虑人家现任老婆的感受了吗?既然你跟陈雨超的爱情裂了穴,就好好地当一个前任。”
“我儿子跟着他们呢?”
“那你把浩浩接回来养啊,你能养好吗?”
林念念不说话了。
“我继续说。第二,心要狠,嘴要严。别动不动说陈雨超坏话,尤其当着浩浩的面。在一起的时候不珍惜,作妖作精又作怪,现在不会想荡起爱情的双桨了吧?听我一句劝,只有所有的前任彼此滚得远一点,世界才会变成美好的人间。”
“我跟谁荡也不会跟他荡。”林念念瞪了林不忘一眼,“再说了,要不是因为在我这个前任身上攒够了经验,他如今的日子能过得那么顺。”
“姐,你清醒点儿。你要有那么大本事,陈雨超考职称还费那么大劲干嘛?多结几次婚,多有几个前妻,就踏上人生的小巅峰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其实你知道,人家两口子如今日子过得不错,全是陈雨超的新老婆会张罗,能担当。”
“陈雨超给你吃什么迷魂药了,你跟谁一伙的?叭叭叭叭的,就你长嘴了!”
“我跟真理一伙的。”
“滚你的蛋。”林念念骂了一句。
“咱家的文艺中年越来越会骂人了,好现象,证明你越来越接地气了,以后在报社谁要说你,你就这么骂,被开除了我养你。”林不忘从茶几上拿了个柿子饼。
柿子饼是唐城特产,她最爱舔外面的糖霜,但屋里暖气温度太高,糖霜早化了,不过咬开,里面是糖心的。
林念念的眼泪又在眼睛里打转。林不忘看她这表情,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刚想道歉,就听对方说了一句:“妈虽然以前嘴上老骂小廖,但私下跟我说过,小廖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
廖任飞确实是天下最好的男人。林不忘咬了一口柿子饼,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