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危赶紧拉开门,惦记他的宝贝儿怎么伤心了,没想他一进去,庄玠立刻把脸扭到一边,只留给他一点微微泛红的眼尾,蒋危又抬头去看他爷爷。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上一线还是要慎重考虑。”蒋老司令的手缓缓抚摸着茶杯。
一听上一线,蒋危刷地朝庄玠看过去,想要从那张脸上看出更多信息,庄玠却始终侧着头,碎发垂落在白玉般挺直的鼻梁上。蒋危想要反驳发怒的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
“你执意要去就去吧。”老爷子终于开口做了决断。
蒋危立刻道:“爷爷!”
蒋老司令看着他,话里暗含责备:“小庄因为这个案子,家都成了伤心地。要是不能抓到黎宗平,让他亲口说出公安部的内鬼是谁,证明你庄叔叔的清白,你让他怎么回家,怎么面对二老?
你设身处想一想,作为一个警察,家人牵涉进重案却不能亲自去侦破,你能睡得着觉?”
蒋危气得牙根都在发疼,他算是听出来了,庄玠憋了一下午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请求参与追捕直接求到他爷爷这,只要老爷子拍板认定的事,他敢不去办?
“专案组的意思,本来就想让警方介入,市局出动那么多警力,难道就容不下他一个了?”
蒋老司令哼了一声,软硬兼施,又给宝贝孙子戴高帽,“你把人带在身边,肯定会护着他,不让他出事,我们几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也能放心。”
蒋危又看了庄玠两眼,脸色还是黑着。但是拒绝的话已经没机会说了,沉默半天,只好点头应承下来。
那天夜里,两个老人睡下之后,蒋危一脚踹开了隔壁客房的门。
庄玠搬了把椅子坐在落地窗前,没有开灯,膝上摊开一本书,手轻轻地搭在书页上,像是在小憩,又仿佛根本没有睡意。
月光笼罩着那十根手指,白皙修长,骨线的轮廓如同玉雕,被月色施加了一层柔化的光晕,像极了某种柔软的小动物。
海风从敞开的窗子飘进来,吹起他的纯棉睡裤,露出裤管里一截莹润的脚踝,踩在花纹繁复的波斯毯上,色彩对比格外强烈。
蒋危关上门走过去,什么也没说,他从庄玠手里抽走书,往床头一扔,急切地扳起庄玠的脸亲上去,一边亲一边手伸到白毛衣里摸他的腰身。
庄玠怔了两秒,反手就是一掌劈在他肩上,蒋危感觉肩颈一痛。旋即泛起酥酥麻麻触电般的痒意,他捉住那只手反扣到身后,头从毛衣下摆钻进去,鼻梁贴在庄玠润白的小腹上,如同长久溺水的人一样急切地呼吸:“一个月没做,也该到时间了吧……你带药了吗?”
庄玠茫然地阖了一下眼睛,像是被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蛊惑到。直到喷洒在下腹的呼吸不断下移,一直滑进裤腰里,他才猛然惊醒一样,把蒋危一推,喘息着道:“滚出去,没药我也……不和你做!”
蒋危哼笑一声,勾住睡裤边一拽到底,拉开庄玠两条腿将脸埋进去,他对信息素的控制还不能像黎宗平一样收放自如,只能用这种类似雄性动物求欢的方式,毫无章法地撩拨挑逗。
显而易见这种方式是有效的,庄玠仰躺在椅子上,腿根无意识地抽搐着,腰腹以下都洇出了细汗,在月色下有如人鱼覆满粼光的鱼尾。
那两条骨肉匀停的小腿颤抖着,微微蜷起来,脚背绷出漂亮的弧线,以一个情色的姿势搭在蒋危后颈上,无意识地来回磨蹭,给人呈现出一种他正在渴求的错觉。
蒋危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因为住院压抑了一个月的冲动,在这一瞬间井喷而出。
他抓着庄玠的脚踝,打球锻炼出的跟腱线条格外好看,刚洗完澡还带着沐浴液香气,蒋危从脚背一直吻到腿根。然后把那条腿架在肩上,手指挤进腿间的秘处揉弄。
被硬烫的东西顶住那一瞬间,庄玠突然抓紧他的手,眼瞳睁开一线,晕染出涟涟的水光。
“别……爷爷奶奶在……”
“知道他们在楼下就小点声叫,吵醒了老人我不负责。”
蒋危掰开他的腿,毫不犹豫地撞进去。椅子倒地的刹那声音被地毯吞没,只发出一声钝响,如同解开了某种禁制,很快勾起了他胸腔中那股急躁的欲望。
庄玠去找蒋老司令的事让他有种被背叛的错觉,蒋危一瞬间又想起了这是个有思想的人,他可能会表面妥协,转头就一言不发地走了,跟哪个师兄师弟甚至是找个女孩共度余生。一想到这个他就慌乱不已,急于宣示自己的主权。
“想干什么不跟我说,要什么不先找我,你还当老子是你男人吗?”蒋危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让我做什么我会不帮你吗,犯得着去找爷爷,下回想要什么能不能跟我说?能不能先让我知道,听我?!”
庄玠在迷茫中望了他一眼,似乎是倦于反驳,刘海湿漉漉地垂下来,遮住了眼睛,那意态中带着一种妥协求饶的意味。
蒋危犹觉得不解气,把庄玠提起来按在落地窗上,从背后顶进去。庄玠最害怕这个体位,蒋危喜欢在撤出去的时候微微松开手,任由他身体沉下去,性器进入一个难以抵达的深度,抵住最敏感的地方研磨。
窗外是广袤的海,夜幕与海水接连成一片深黑,月光浮起银霜,随着浪潮的推移迫近海岸,拍打在的空旷沙滩上。
庄玠整个人悬在空中,胸腹贴着光滑的玻璃,乳首被磨成石榴籽一样的艳色,身高的差异让他连踮在蒋危脚背上都做不到,只能靠蒋危手臂的力量支撑着,如同海潮上独木难以的飘萍,被巨浪一遍一遍吞噬。
“以后听话吗?听我的吗?”蒋危扳过他的脸,凑近那双迷离的眼睛逼问。
庄玠说不出话来,一开口只有破碎的呻吟,在悄无人音的夤夜里,羞耻与难堪都得以放大千倍万倍,随着夜色一起奔流。
这个姿势对体力的消耗太大,庄玠浑身被汗浸湿,喘息都染上了一丝哭腔,蒋危进出了百十下就把他推到床上,滚进那床松软的棉花被里,一边抽插一边吮咬他突起的蝶骨。
临近高潮的一瞬间,庄玠仿佛预料到了将要到来的剧痛,手指一下子在被单上抓紧了,指骨绷出一片惨淡的白。
蒋危犹豫了一下,还是从他身体里退出来,精液泄在体外,顺着庄玠雪白的后背淌下去,汇进腰窝里。
他提起庄玠的头发,俯下身去,从背后狠狠吻庄玠的侧颈,恨不得将人揉进骨血里。
“我不逼你了。”蒋危咬了下他的耳垂,妥协一般,脸埋进庄玠的颈窝,“党指挥枪,你指挥我,我什么都听你的……让我跟着你保护你就行。”
庄玠盯住黑暗中某一点,眸光沉凉如水,片刻后扭过脸去,闭上了眼。
26
【柏林少女】
蒋危在北戴河的老干部疗养山庄休了半个月假。
他还保持在部队的习惯,每天照例很早起,跟上街买菜的保姆一起出门,去菜市场指点江山,要哪个不要哪个指挥一通,顺便挑两瓶家里经常喝的酸奶让保姆带回去,然后拐去锻炼。
海岸线漫长且平远,他跑步的时候偶尔会回头,望着青山间的小别墅,边跑边数哪一栋是他爷爷家的,哪一间又是庄玠在住,还没起床,卷着被子呼呼睡……
第一天跑完步回来时,经过疗养院外面那个十字路口,正好有一家新开的花店。
这地方靠近郊区,村里人搞点赚钱的营生,花的种类也很单调,都是些平时常用到的玫瑰、白菊、百合。
蒋危想起街上那些情侣,吃饭看电影什么的都流行送花,他跟庄玠好了三年,好像还没送过人什么,就想买束花。
送活人的自然不能送菊花,百合也不行,探望病人才送这个,玫瑰又太俗太艳,加上庄玠出院时收了一捧红玫瑰的先例,他再送玫瑰,好像就落了别人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