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个没良心的,还不信我是吧。”刘珍珍没好气的瞪她两眼,说话间还在急促的喘着气。
沈妆娘在一旁接过话:“刘姑娘今日带我来替贵妃研究新妆发,听贵妃说你也进宫了,被太后留在宫里休息,就想着一会去找你说说话,但妆还没画完,就传出了靖王爷行刺圣上的消息。刘姑娘当下就说这事定然有蹊跷,因为你不可能会喜欢那种会弑君篡位的男人,拉着我和贵妃娘娘就要去太后宫里帮你一起向太后求情。”
“路上远远瞧见你在宫门附近徘徊,刘姑娘认出你的背影,就说你肯定是想出宫,便和贵妃娘娘讨要了手牌,一路小跑,这才赶在你比侍卫追问时替你解了围。”
沈妆娘说完,姜灵竹心情复杂的看着刘珍珍,方才太过紧张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这大冬天的,她额头上居然出了一层的汗。
“珍珍,抱歉,我不是不信任你,实在是这事兹事体大,我怕将你扯进来会牵连你。”
她诚心道歉,刘珍珍摆了摆手:“知道你心急,不跟你计较,至于牵连不牵连的,我既然让你上了车,就不怕什么牵连,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姜灵竹抿了抿唇,沉思半晌后,决定和盘托出。
罪己诏这事太大了,靠她一个人确实不够。
她将谢怀瑾同她说的那些事挑着能说的说了,特别指出谢允此人的狼心狗肺,禽兽不如。
刘珍珍是个暴脾气,当下一拍大腿:“你就说,要我做什么!”
“你能将朝臣集结么?”姜灵竹问。
“……不能。”刘珍珍想了想:“但我爹能,这样,我让车夫送你回靖王府,你去拿罪己诏,我去接我爹,完了我们在宫门口集合!”
“不是,你爹这……你等等!”姜灵竹眼睁睁看着她说完话就跳了车,徒劳的喊了两声,但人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她转过头,和同样一脸无奈的沈妆娘面面相觑。
片刻后,沈妆娘道:“这罪己诏,是不是也得让百姓们看看?”
0117 这里是靖王府
沈妆娘也在半路下了车,说是要回去宣扬她在皇宫附近做免费替人妆发的活动。
最后只有姜灵竹一个人坐着刘府的马车到了靖王府后门口。
偷偷摸摸到了前院,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嘈杂人声。
她扒在院门外,看到里面有好几个锦衣卫在院子里翻找什么,徐伯等人想拦又不敢拦,哭嚎着:“咱们王爷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哎呦,轻点,那是我们王妃亲手编的同心结!你们轻点啊!”
红色的同心结落在地上,一只脏兮兮的靴子踩在上面狠狠碾了两脚,锦衣卫嗤笑道:“哪里来的王爷,谢怀瑾妄图弑君篡位,已经被押入天牢,自然也就没了王妃,姜灵竹还从宫里跑了出来,罪加一等!若是她回来了,你们最好第一时间将她交给我!”
他抬起脚,同心结满是脏污。
明十七在内的数十名明亲卫皆满脸愤怒,双手紧攥成拳,却没一人轻举妄动,生怕自己再给主上和王妃添什么麻烦。
直到门口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女子声音:“我回来,你又准备怎样?”
众人惊喜的看向院门口那道身影:“王妃!!!”
那锦衣卫错愕一瞬,随即冷笑:“姜灵竹,你倒是真敢回来!来人,把她拿下!”
姜灵竹已经摘了面具,丝毫不露怯的直视前方锦衣卫:“你似乎忘了,这里是靖王府。”
她行步往前走,淡声道:“将他们拿下。”
“诺!!!!”
震天响的应答声热血朝天,来抓人的锦衣卫还未近她身便被蜂拥而至的明亲卫们包围了,几十人对十几人,锦衣卫毫无胜算,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压倒在地上,连徐伯这些没武力值的都趁乱上去踹了他们好几脚。
特别是刚刚踩同心结的那个,脸被踹的亲娘都不认得了。
战斗结束的很快,姜灵竹才到池子边在场就没有还站着的锦衣卫了,她撸了撸袖子,扑通一声跳了进去。
岸上众人愣了一瞬,徐伯在空中的脚都凝滞了,旋即撕心裂肺的哭嚎:“王妃!!!王妃!不王爷一定没事的,您不要殉情啊!!!”
池水不算深,姜灵竹水性也不错,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下水的一瞬她似乎看到了……穿着现代装的她自己。
那景象一闪而逝,她忙着摸卷轴,也就没放在心上,只当自己眼花。
冬日河水冰冷刺骨,寒意针扎一般涌入肌骨中,姜灵竹感觉手脚有些发僵,不敢耽搁,蹲下身在池底摸索着。
一头长发向上飞舞,犹如海藻般在水中飘荡。
耳边又是扑通一声,池水再次混沌起来,随后岸上的女性亲卫们犹如下饺子般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跳。
姜灵竹不知道谁环住了她的腰,头发也被人拽住,头皮发疼,她摇着头,试图让她们冷静点。
徐伯在岸边哭喊:“你们快点,快把王妃救上来啊!若王妃没了,我这把老骨头就跟着去殉葬了,呜呜呜呜,王妃,我可怜的王妃啊。”
0118 爱恨
姜灵竹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人七手八脚抬上了岸,中间呛了几口水,趴在地上咳着:“噗……咳咳咳咳,你们,你们干,咳咳,干什么啊!”
徐伯哽咽着道:“王妃,您可千万不能再投湖自尽了,呜呜呜,咱们还要一起等王爷回来呢,您不要做傻事啊……”
“我不是要自尽,我是下去捞东西的。”姜灵竹心累的抹了把脸上的水,得亏她眼疾手快,被拖上来前将那罪己诏捞到了手里。
她让还担心的围在河边以防她再次跳湖的人群散开些,对着光亮处开始拨动上面的数字密码。
上午她在夜五那也不是全在打听八卦,主要还是为了研究密码去的。
先试了德妃的生日,没反应。
她蹙着眉头,又试了那位俞国先帝的生日,也没反应。
旁边的徐伯看她满脸严肃,连忙止住眼泪,凑上来关心地问:“王妃,你跳池子里就是为了捞这东西?这是什么?”
“谢允写的罪己诏。”姜灵竹头都没抬,极为随意的问:“你家王爷什么时候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