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总来啦?”赵霁赫推开了门进来,“一个人?今天没带你那位靓女小伙伴?”
夏挽澜腹诽,这人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个时候还插科打诨。
她冷笑站起身:“梁青靓女啊,被赵总昨天一棍子打懵了,现在还发晕,起不来,我这强撑着,死之前来问您个明白。”
“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好,坐,我给夏总泡茶喝!”
赵霁赫在她对面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茶珠。
“我们老头这间办公室,我就看得上这套茶具,适合泡我这古树普洱,你看,这茶珠,就是上次,你在我茶山上喝过的,好茶,我再给你泡!”赵霁赫若无其事般,麻溜地弄起茶具。
“不必了,可别浪费了,您这么好的茶,在我这嘴里,又苦又涩,不如喝白开水。”夏挽澜端坐着,不苟言笑。
“又苦又涩?口味变了?上次,我记得上次,茶山上,你不是说,喝了吐气都是兰花香吗?”
“是啊,上次是兰花香,现在口味变了,我怕喝了会口吐芬芳!”
赵霁赫抿唇笑笑,连连点头,在茶壶里倒上了开水:“口吐芬芳,行啊,夏总口味变了,口吐芬芳。”
“赵总,您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我需要个原因。”她看不下去他装。
“没有任何原因,就是不想卖了。”他面上轻飘飘一句。一提原因,就触碰了他的痛苦点,他自然会回避。
从香港回来他哪里有什么好心情,这种家事怎么可能会对人敞开说。
“那你当初提出全卖干嘛?这段时间大家忙得团团转,在干嘛?人都摆到签约会台面上了,又在干嘛?”她一句一顿,直盯他的眼睛。
他竟然在乎这双漂亮眼睛里的情绪,被她眉目间隐忍的委屈破了防,语气里终于带上了些许歉意:“不好意思,我恰好就在那个时间,不能卖了。”
她怎么能理解得了,“不能卖了,恰好……赵总,您真是恰好,很会挑时间,最后一秒,掐秒表,很会!您很会!”
“你那签约会搞得也太大张旗鼓了吧!有些事,不能太高调。你看,我这茶叶,75 度左右的水泡才能泡得好,这汤色多好,100 度的话,太过了,泡出来的汤可就不是那个味了。”赵霁赫泡开了第一泡茶,慢悠悠洗着茶杯。
“赵总,我不是来听你讲什么茶茶茶的。我对你的茶没有丝毫的兴趣。”她拉升了语调,憋不住火。
“夏总是不是太激动了?这没有签字盖章,一切都会有变数,您也是见过场面的精英,这点应变和承压能力该有的吧?”赵霁赫给她倒上茶。
“对,您说得对极了,签字盖章之前,那是君子协议,没办法,这君不君子呀,最后一秒才看清。”夏挽澜腾地起身,拿包准备走。今天她一身黑色装,显得此时的脸色异常苍白。
“你等等!”赵霁赫也站起了身。
“是,我不是什么君子,你不是早把我当坏人的吗?我记得,我们第一次遇上,在医院那晚,你不就没把我当个好人嘛。您怎么后来就看走眼呢!” 他被撒了把火,也腾起了火。
“对对,我眼神不好,您眼神好,您看见我带个孩子去医院,就胡乱八道,在我同事面前说我是孩子妈妈!您没有去签约会现场,什么也没见着,就说我搞得大张旗鼓!”她气得胡乱捋了把头发,鄙视地看着他:“不是,您难道就不知道,不知道您太狂妄自大了吗?您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您的好茶啊,您慢慢喝,可别凉透了!”
夏挽澜说完转身就走,那阵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在他听来都是尖锐讽刺的。
她在公司遭受了暴风雨,满身是泥,在这里把泥甩了一地。
赵霁赫站在这里直愣愣看着她的背影,脑子里全是她藐视的眼神,情绪被她给牵着走了。
歉意他是有的。家里的往事乌云,令他在一个巨大的漩涡里痛苦挣扎起。事在他心里越重,他就越想掩饰,想表现的越轻。他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别人理不理,他无所谓。但被她看扁了,他没想到会极不甘心。他窝着火坐下,猛地一口喝了茶。
这个女人,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赵总这是第一次吃瘪吗?
还征服欲呢 没上手就不错了 不过职场吗 成年人 胜败乃兵家常事 就是不甘心他可真是卖茶的,这会子了,还tm茶里茶气呢,真想给他个大逼兜我也觉得是,但他自己不会认的。
给吧给吧。他的茶也凉透了。
夏没给他个耳掌子算不错了是吗?
小夏这口才不错啊,可惜遇到个“无赖”小赵。小赵别灰心,日后吃瘪的地方多了去^ω^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是的小赵吃瘪的日子快了。
第0022章 就因这一件事没成,翻落下马
夏挽澜走后没多久,赵霁赫找了张权来办公室。
“刚开会的决策,你形成文件下发执行。” 他沉着脸色。刚给夏挽澜泡的茶,他给张权倒了一杯。
“行。三条业务线,之前老赵总一直是一手抓,操作型管控。现在调整管控模式的话,赵总,我建议战略管控模式。”张权拿起茶喝了一口,是凉的。
“老头抓那么紧,自己累个半死,也绑了人手脚,松松绑吧,适当给些权限,狠抓他们的财务指标。不过,人你得换换。”
“换谁?”
“那三个业务负责人,你拿得定他们吗?”
张权面露难色,“他们三个都是跟着老赵总打天下的老员工,又掌控着业务一线资源,我这边需要些时间。”
“三只老狐狸抱团,你就是头猛虎,也干不过的。你得想些招打散他们。他们有两个吧,我会观察,那个杨波,得换。你先花些时间把他手上医院的资源接上,稳住,时机一到,把他挪出去,换人。”
“明白。”张权有了些底气。他现在是干劲十足。
赵霁赫自己喝了口茶,茶凉透了,邹上眉头,也懒得再烧水泡了,往沙发椅上松散一靠,脑子里还是夏挽澜那张脸,那不屑他的眼神消散不去。
“那个,夏挽澜,什么个履历?”
“哦,她呀,之前第一次和他们面谈,他们做过高管团队介绍,她法律、金融双硕,什么保荐代表人、律师证、CPA 的她好像都有……”
“不是这些,她在哪些企业干过?”赵霁赫烦躁打断,他对那些证不证的没有兴趣。
“她也很简单,一直在南则惠干,干了十来年了吧。”张权回想昨天签约仪式上她的惨状,憋不住,“赵总,她刚走我也没赶上送送,我昨天可是眼见她下不来台,要是我我还真扛不住……”
“天又没塌下来。”赵霁赫用手抹了把面,脸更沉,站起身,“我有事先走。”
夏挽澜人刚回自己办公室,梁青就跟着她进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