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明天再说。”谢戈道。
“听说事情很重要,”晏期对此应付自如,“否则她也不会如此紧急邀请我来?联盟了。”
果不其然,尽管极度不耐烦,谢戈最终还是妥协了,冰冷落下?两?个字:“等着。”
在他心里?,妹妹的事最大黄金定?律,百试不爽。
又几句窸窣声以后,卧室门从里?面打开了,傅晚森穿着家居服,头发半湿地从门缝里?挤了出来?,拉着他的手就往走廊拐角尽头冲。
等进了晏期的房间,傅晚森才真正松一口气:“差点就被发现了……”
晏期盯着她格外红润的嘴唇,眼睛眯了眯:“就这么怕你哥?”
“不是怕他,”傅晚森真心实意道,“是怕麻烦。”
谢戈事事以她为?先,毕竟亲眼看见过她差点在他面前死掉,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哥对她其实是有些过度保护的。
她身处红灯区那?么混乱的地方多年,都没真正受到过迫害,可见谢戈威名远扬。
她哥在她的事情上,不动声色就能搞一出轰轰烈烈。
但她现在最需要的是狗狗祟祟做人渣。
听到这话,晏期唇角微扬,桃花眼里?的暗色消退明显:“喔,谢戈是麻烦。”
他拉着她在阳台的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水,状似不经意地飘了句:“但我不是,对吗?”
傅晚森:“……”
对,你不是,你是偷换概念的神。
她环顾一圈,才发现晏期将她在机场送的雏菊花束带回来?了,还打理?了一番养在了花瓶里?。
注意到她的视线,晏期捋了把额头上几缕微卷的栗发,笑着道:“在机场的时?候忘记说了,你送的花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我还怕没送到点子上,”傅晚森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问,“还有其他需要,团长?也可以开口。”
“你考虑得很周到,我没什么缺的。”
“真的没有吗?”
晏期抬起眉梢,撞上她探究的眼。
直觉告诉他,傅晚森指的并不是她刚才和谢戈做的那?些事。
于是他拨弄两?下?雏菊的花瓣,笑意微敛:“不如你说说我还有什么需要?”
“就你和那?个T国武装部部长?之间的争斗啊,”傅晚森啧了声,“要不是我偶然听人说起,还不知道你正受着委屈呢。”
晏期神情怔了怔,抬起的手蓦地一顿:“……你都知道了?”
“对啊,”傅晚森又道,“早知道那?个副部长?当起来?这么麻烦,也许当初我不该莽撞……”
“不过团长?你别怕,我最近认识了一位朋友,她外公跟T国一位德高望重的上议院成?员交好,我会将你引荐给她,以你的能力只是缺一个机会罢了……大概下?周就能见到她。”
这事必须在温西订婚宴之前做,不然程肆在温西订婚宴那?天一死,别说引荐了,温西不把南江炸了都算冷静的。
她正思考着晏期得到那?位议员支持的概率。
“负万。”晏期忽然叫了她一声。
傅晚森:“啊?”
晏期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无?意识地将花瓣攥在手里?:“其实处境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我手里?的确只有菲洛林集团的残余力量,但左右翼合并收编后并不比原武装部差,很多事只有我们能做。”
“唔,然后呢?”傅晚森感觉这话有些多此一举。
那?不还是只能当帝国的黑手套吗?
站不到明面上来?呀。
见她似乎没理?解,晏期战术性抿了一口水,又说:“我第?一次当上武装部副部长?的时?候,刚满24岁。”
“嗯,然后呢?”他的语气微妙得傅晚森以为?他要揭露T国武装部某个肮脏丑闻。
晏期无?言地看着她,和她四目相对许久后,他滚了滚喉结,眸光半垂,落在握杯子的那?只手上,他的虎口和食指上有很明显的枪茧。
他用另一只手将丑陋的枪茧盖了起来?,接着道:“我进菲洛林集团卧底也是24岁,一个月后就晋升了队长?,半年后成?了邪恶兵团的团长?。”
“哇哦,团长?你好牛逼?”
傅晚森真是迷惑了,晏期忽然跟她说这些干嘛?
她对他过往的荣誉勋章又不感兴趣啊!
“团长?,你的光辉历史我们容后再吹,要不你先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傅晚森将歪掉的话题纠回正轨,“等我期末考核结束后,我立刻送你去南江见那?位朋友,怎么样?”
对面的小Alpha眼里?满是对刚才那?些话的无?所谓。
晏期心口莫名酸涩发胀,默默将两?只手都藏在了小茶几下?,不得不难堪地承认:“的确,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厉害,做不到无?所不能,无?法?帮到你,反而?要你帮忙,我很惭愧。”
“……啊?”傅晚森不由?睁大了眼,“你在说什么啊团长?,你白手起家,年纪轻轻就当上T国副部长?,邪恶兵团在你手里?声名远播,你不厉害谁还敢说厉害?”
“可你刚才……”
“我刚才那?是觉得两?件事没有关联,”傅晚森干脆将沙发拖到他旁边,双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脸偏过去迎向他,由?衷地说,“如果你不厉害,我也不可能请你千里?迢迢来?联盟帮我了。”
“真的?”晏期紧绷的手臂肌肉终于松弛下?来?,他张开手掌,里?面几片残花瓣都被他捂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