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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冠杰吩咐老管家继续安排调查,郭昌达突然认了个契女, 甚至还和自己儿子关系匪浅,实在令人心生疑窦。

老管家听命办事,程冠杰则由司机开车前往浅水湾, 去看望在陈家老宅养病的陈老爷子。

程冠杰妻子蒋佩珊的亲妹妹嫁在陈家,虽说妻子已故, 可程陈两家多年关系密切,陈老爷子近年来缠绵病榻,他作为晚辈也该看望。

陈家别墅内,陈华高宋秀娟夫妇外出忙生意,陈华山同妻子杨丽君则正陪身体稍稍恢复些的老爷子在院中散步。

问候一番老爷子身体状况,程冠杰随口问起陈华山与杨丽君唯一的儿子:“听说万廷让松贤去南非锻炼三个月,只是南非到底不比港城,日子必定困苦许多,松贤如今可还适应?”

陈华山向来感恩程家对自家的提携,尤其敬重姐夫:“姐夫,松贤托他表哥照顾才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不怕吃苦。”

杨丽娟同样认可丈夫的话:“姐夫,松贤如今懂事不少,去南非一个多月,都没打过电话回来叫苦,确实是长大了。”

程冠杰欣慰一笑:“男人是得历练,成家立业是两道坎,等他历练好担起陈家家业,再收收性子,好好寻个门当户对的结婚,也算是对得起家里人栽培。”

陈老爷子也想看到孙子有成家立业的一天:“冠杰这话说得对,松贤是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

待陈华山送程冠杰离开,杨丽娟扶着公公在院子中坐下,突然听老爷子当真操心起松贤的婚事。

“时间久了,都快要忘了从前在大陆的日子,我和你母亲当年可是给松贤定了门娃娃亲的。”陈国升身体孱弱,记性也时好时坏,“这都过去十多年了,那小丫头没来得了港城,也不知现在怎么样...我记得小丫头叫...”

杨丽君努力回忆,模糊想起久远的记忆:“好像是小盈。”

“对。”陈国升嘱咐杨丽君,“你让人往大陆那边联系,这两年两岸关系缓和,听说是能联系能来往了,问问那小丫头是否婚配,若没有,就接来港城,同松贤见见面。”

大陆多年动荡,后与海外断绝了来往,两地分离的亲属不少,就连私下偷偷联系也要被查处。

时间一久,先一步到达港城的陈家人也没法再接回当年老宅里的亲属和忠仆。

万幸这两年大陆政策松动,改开后陆续有与海外的联络与合作。

“好,爸,您别操心,医生说了你们需要静养,松贤娃娃亲的事我会去办。”

又是一日清晨从床上醒来,程万廷挥散梦中绮丽,无奈地走进浴室,用凉水遏制那份身体的躁动。

换上白衬衫和马甲,穿戴整齐的男人看似冷漠疏离,无欲无求,只用红笔在挂历上重重划下一道×。

日子又过去一天,距离婚礼,还有二十天。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偏偏格外漫长。

尤其是那日亲手脱下新婚妻子的婚纱放肆一番后,程万廷日夜都能梦见雪白的柔软,掌心的滑腻触感似乎从未消失过。

可林可盈防范自己防范得紧,最近就连早安吻和晚安吻都取消了。

下楼用完早餐的程万廷看一眼一楼仍旧紧闭的房门,视线落在客厅的挂历上,眼神晦暗。

每晚都睡美容觉的林可盈早习惯了早睡早起,每日睡足八小时,精神奕奕,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过于良好的生活习惯,加上几乎没有什么需要烦心的问题,她一改前世打工社畜多年留下的熬夜失眠,精神压力大,要么食欲不振,要么暴饮暴食等等问题。

如今吃得香,睡得好,心情总是愉悦。

除了...

早餐时间,林可盈吃着特意让华嫂煮的牛腩面,余光却扫到了客厅墙上的挂历。

白底黑字的挂历上出现了笔锋狠厉的红圈,所圈日期正是自己的婚礼日期。

“阿梅,那挂历上是谁画的?”林可盈心中猜测,仍需要确认。

阿梅擦拭着楼梯扶手,闻言积极回答:“太太,是大少爷今早画的。”

看着那红圈笔触用力,林可盈心中惶惶,不就是这个礼拜一下都不让他亲自己,就连额头都没行嘛。

怎么?*? 这人一副算着日子,到时候要将自己就地正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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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婚礼还有十八天时,林可盈同筹备人员确定了请柬款式,封面设计与文案及配图,这才想到有一个礼拜没去喜天大厦。

杨秋慧每日都会准备好工作报告,林可盈一到公司便能快速了解大厦开发进展。

“林总,各大商铺已经在陆续备货,我们的仓库也已准备完毕。”

“开业当天联系了全港八家报社和杂志社以及三色台和亚视的记者出席报道。”

“另有剪彩当日的拟邀名单,都是同我们合作的商铺幕后老板或对接负责人,您看看名单,有没有需要调整的?”

林可盈匆匆扫过剪彩名单,几大服饰品牌、珠宝行、金行与玉石行...

“可以,名单再添上郭昌达先生和赵凤真女士。”契爷契妈早早就表示要赏脸道贺,林可盈自然欢迎。

杨秋慧对老一辈隐退的富豪知之甚少,虽说不清楚是什么人物,可能被人脉颇广的老板添名,必定不一般。

尤其是这次港城三大服装巨头都赏脸,向氏与王氏话事人都将出席,而陈氏则会由与林可盈有些交情的宋秀娟出席。

陈松贤对于自己没法出席心上人的大厦开业剪彩仪式懊恼不已。

实在是他现在的处境不能见光啊!

届时各大富商名流与媒体云集,若是自己在港城的消息一个不小心传到表哥口中,那就全露馅了。

为此,陈松贤特意登门表示遗憾,顺便准备邀约林可盈共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