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跟殷东打电话商量,“能不能把保镖撤了?”

殷东:“他们碍你事了?”

姜圆喉咙一滞,慢半拍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发现有什么风吹草动,而且他们的人应该会把我当成你女朋友,想必不敢轻举妄动。”

对面微微沉了沉,随后带着丝讥诮的嗓音传了过来,“你也知道这个身份好使。”

姜圆攥着手机,抿着唇暗暗调整呼吸,缓了口气,继续好脾气地跟他商量:“你让这些保镖24小时不离不弃地守着我,浪费人力物力,不如安排他们去做些其他要紧的事。”

他语调慢悠悠地回:“你是不是以为,还得自掏腰包付这些人薪水?你兜里有几个钱?把你卖了都不够。”

姜圆闭上眼,缓缓压下一口气,他的声音紧接着又传了过来,“你要实在觉得良心不安,不如考虑点实际的。”

对他来说什么是比钱更实际的?

第三百四十四章 “你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姜圆稍微一想,就脑袋发麻,她干脆装听不懂,直接越过这个话茬,语带埋怨:“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子活像是被人监视着,随时随地被好几双眼睛盯着,根本透不过气。”

对面沉默数秒之后,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又徐徐传了过来,“你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的洞察力强得可怕,一句话又精准戳中了她的心思,早知道这通电话还不如不打。

姜圆心底默默叹息,强撑着嘴硬,“我在你面前还有什么隐私可言吗?只要你想,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所有关于我的一切都翻个底朝天。”

她说这话不过是想打消他的猜疑,但这话在殷东听来,却听出了几分辛酸和委屈,他以为她指的是之前叫人在背后调查她和许晖的事。

连带着想到了之前他骂她是苍蝇,还因为他的见死不救,她被秦豹抓了去,经历了地狱似的一晚。

电话里有片刻僵持,过了会儿,她听见他明显压低的嗓音里竟带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几乎算是讨好和诱哄的语气:“以后能不能不翻旧账了?”

姜圆感觉耳朵突然过电似的一痒,一股麻酥酥的感觉瞬间传向了她的四肢百骸,她整张脸僵了两秒,才佯装淡定道:“你又不欠我什么,我翻什么旧账,我还有事,挂了。”

她赶紧放下手机,活像是被烫着了。

这个电话之后,隔天,楼下又多了一车的保镖。

姜圆试着打电话联系高鑫。

上次他被薛杉的人抓到,遭遇了严刑逼供,却能做到守口如瓶,算是经过了一轮考验,当然事后,姜圆又给了他一比数额不小的补偿金。

三天后,姜圆接到高鑫的电话。

“我按你给的那三个人名去找了,费了老劲,算是敲定了几个人,你也没照片,我不确定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几人,那几个人在市郊的一家化工厂里上班,那家厂子也是奇了,员工吃住都在厂子里头,管理严格,平时不让员工外出,就每周五出门采购,明天周五,要不,我给你地址你自己过去看看,确定一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姜圆心头一紧,高鑫查到的消息,跟她在老家打听到的那三个人的下落基本吻合,她很想过去看看亲眼确定一下。

只要能找到这三个人,她心里就有底气了。

周五这天早上,姜圆一早就醒了,她走到窗前扫了眼停在楼前的那辆白色商务车,拨通了保镖的电话。

“姜小姐。”

“你好,我好像感冒了,已经跟公司请了病假,今天不出门了,想在家休息一天,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你们也歇歇吧。”

保镖听到电话里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赶忙多问了一句:“用不用带您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估计前几天加班累的,休息一天就好了。”

保镖:“好,如果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们。”

“嗯,多谢了。”

姜圆放下电话,跑到卫生间,在镜子前站了一会,然后举起了一把剪刀。

第三百四十五章 人不见了

保镖放下电话,跟其他同伴知会了一声。

周执亲自跟他们叮嘱过,姜圆这边有任何异常情况都及时跟殷东汇报,再说,这几天下来,殷东几乎一天至少一个电话主动打过来,询问姜圆这边的日常情况,事无巨细到她每天都去了哪些地方,去哪吃的饭,几点回家的......

这几个保镖常年跟在殷东身边,以前没见过殷东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都明白这个女人在殷东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他们虽说个个都是钢铁直男,但也知道,女人生病的时候,正是男人趁虚而入,嘘寒问暖的好机会。

几个人一合计,赶忙给殷东去了电话。

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殷东正在会议室开第一季度总结会,视线触到屏幕上的一瞬,脸色明显变了。

拿起手机,他抬手示意讲话的人继续,一边按了接听,一边大步往会议室外面走。

周执瞥见电话是保镖打来的,又见他脸色不对,第一反应便是姜圆那边出了事,马上抬脚跟了出来。

等他出来的时候,殷东已经挂了电话,神色已恢复如常。

“没出什么事吧?”周执还是问了一嘴。

殷东抬眼透过落地窗往会议室里面,扫了一眼问:“还有几个部门没讲?”

周执一听,他这是急着要走。

“还剩行政,人力,运营和财务,其他几个部门好说,财务这边,您不在场不合适,而且下午还有股东大会,是姜圆出了什么事吗?我先替您过去一趟?”

殷东目光收回来,缓缓地落到了周执脸上,停留了几秒后,沉冷出声,“她生病了,你替我照顾她?”

周执闻言脸色僵住,红着脸说了句,“这不合适。”

他缓了一秒,又问了一句,“病得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