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越星河知道十八对陆逸云的重要,他也没把对方的话当回事,反正,这一生,他早已说过不少谎言,骗过不少人,害过不少人,又怎么会在乎当时的一句话。
“我放你出来,是让你好好陪伴照顾你家谷主的。你若不领这个情,大可自己滚回药庐去。”
十八被越星河这句话震慑到,一时也不好多说,只是那双眼里仍是充满了愤恨。
倒是越星河微笑着走近了陆逸云,问道,“逸云,我已将这小子放了出来,以后我白天若是不在,便让他好好陪你吧。不过……这里毕竟是墨衣教,我不在的时候,希望你们安分一些,别让我太过为难。待日后我一统武林,到时候我定会让你重回风华谷,与我并肩称雄。”
“那就不必了。我这个背叛了正道之人,又有何颜面再回去。我只希望星河你能少造些杀孽,不要让我再后悔放你出来。”
陆逸云苦涩地一笑,眼底倏忽间飘过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懊恨。他长叹了一声,嘶哑的嗓音让这叹息听上去显得更为沉重更为无奈。
越星河自知此事上对不起陆逸云,他也没再多话,只是借口天色已晚,唤来属下将十八带去别处休息,留下自己和陆逸云独处一室。
“逸云,我始终对你还是有情的,所以,你要我少造杀孽,我一定听。你身子不好,咱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越星河牵好被子铺好床,上前扶住陆逸云替他脱了外衣,然后才开始解去自己身上的墨袍。
陆逸云望着越星河魁梧的身躯,目光微微一沉,随即上前主动从后抱住了对方,就这么默默靠在那副宽厚的背上。
越星河为陆逸云突如其来的温柔而惊喜,他轻轻握住陆逸云抱在自己腰上的手,说道,“逸云,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星河,我想要你,你可愿意?”
说着话,陆逸云轻轻地吻了吻越星河的耳廓,而随后他便感到了怀中人轻轻的颤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清楚地记得这个男人身体的一丝一毫敏感处。
越星河因为陆逸云这般温柔爱抚而心生喜悦,他刚一转头,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陆逸云柔软的双唇已然轻轻压了上来。
“唔……”
不仅仅是这一个吻,越星河感到自己的衣服被撩开,对方的手也伸入了自己的怀中,揉搓起了自己脆弱的乳粒。
兴奋之中或多或少夹杂了些许羞耻,越星河的面色也忍不住微微一红,他刚想伸手阻止陆逸云的“得寸进尺”,却在撞见对方那温柔含笑的目光之后似连反抗也忘记了一般,被陆逸云直直推倒在了床上。
“星河,星河……”陆逸云轻声唤着越星河的名字,一边压住了对方的身体,一边伸手开始脱去越星河蔽体的衣物。
虽然心中对情事多有顾忌,可奈何此刻两人情谊正浓,越星河也不忍退却,只是探手抱紧了陆逸云,安然接受了对方的爱抚拥吻。
柔情似水的肌肤相亲,火热滚烫的耳鬓厮磨,烛光摇曳在纱帐之外,满室都是浓浓的暖意。
越星河一手攥紧了床头的被单,将那光滑的丝缎抓得皱作一团,他微微抬起头,英俊硬朗的面上并没有掩饰此刻的痛楚与喜悦,饱满的双唇间也未曾压抑那发泄着内心快感的呻吟。
看着身下男人为了自己这般隐忍动情,陆逸云那双望着越星河的淡墨色眼里似聚起了一泓水光,他听着对方那带着一丝舒爽的呻吟,腰下重重一挺,又喃喃唤了声“星河”便闭起了双眼,专注今夜之情事缠绵。
“见过副教主。”问天宫内的侍从见到邵庭芝前来,都连连向他行礼。
因为越星河要专心修炼问天诀之故,墨衣教中的事务被全部交予了已掌握实权十多年的邵庭芝,唯有重大事情才会通报给教主本人。
现在邵庭芝夤夜前来,想必是教中有什么重大之事。
邵庭芝微微点了下头,他看了眼面前这扇紧闭的雕花房门,吩咐道,“告诉教主,我有要事禀报。”
守在门旁的暗卫立即转身面向房门,提高了些许嗓音,恭敬地对屋内的人说道,“禀告教主,副教主有要事求见。”
越星河此时正在陆逸云身下享受着极致的快感,他听到属下的声音,刚一抬头,却又被陆逸云笑着堵了双唇牢牢压住。
“星河,专心点,难得你我今夜都有兴致。”
此时,陆逸云与越星河已换了体位,两人呈面对面的姿态紧紧结合在一起,更为亲昵。
陆逸云稍一用力,便让越星河微皱双眉,发出一声略带痛楚的呻吟,想说出什么的双唇很快又被对方再次用嘴堵住,一吻缠绵。
在门外久等不到越星河的答复,邵庭芝也少了些许耐心,况且他耳明目聪,即便隔了道门与外间的屋子,也不难捕捉到从内间传来的阵阵情潮欲浪。
“教主与何人在内?”邵庭芝深吸了一口气,冷艳的面上隐隐浮现出了一丝怒容。
暗卫们面面相觑,他们早就被越星河警告不得将他屋中那人泄露出去,如今面对邵庭芝的逼问,委实叫他们为难。
“呃……这……”
其实不用暗卫们说出来,邵庭芝也知道那个能把越星河缠在屋里的人是谁,他重重地一拂衣袖,转身便走。
除了陆逸云之外,越星河绝不会为任何人耽误教中大事,对方此来墨衣教受尽折磨与伤害,更是让越星河心痛后悔不已,也难怪他会这么宠溺对方了。
可是越星河又想过自己吗?
这十多年来,是谁在苦苦支撑墨衣教,甚至不惜出卖尊严与北地王霍风,将本是无拘无束为所欲为的墨衣教变作对方手中夺取天下的工具。
邵庭芝自问自己为了墨衣教已付出太多,若不是因为越星河,他又怎会让自己半生不得自由……
只是如今看来,自己做得再多,仍是不敌那冷酷囚禁越星河多年的陆逸云在对方心中的位置。
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听竹轩,面如冰霜的邵庭芝一进门便让属下将教中最烈的赤月酒拿来。
在床上睡得浑浑噩噩的萧海天听到那人隐含着怒气的声音,也从熟睡中惊醒了过来。
这些日子,虽然身上的伤好了不少,便连起居饮食也有人细心照顾,但是对萧海天来说,他仍是满含耻辱的活着。
因为那个看上去十分漂亮,性子却十分狠辣的男人不知为何竟有龙阳之好,居然对无法动弹的他屡次上下其手,甚至侮辱倍至!
手脚被绑在床上,但这并不妨碍萧海天好奇地抬起了头,他远远地看着一袭粉色长衫的邵庭芝坐了下来,那修长的背影看上去显得十分寂寞。
不知那妖人从哪里受了气,不过对于萧海天来说,只要邵庭芝不痛快,他就痛快。
想到这里,萧海天只觉心里出了一口恶气,忍不住便冷笑了一声。
本是坐在桌边痛饮的邵庭芝捕捉到床上传出的一声冷笑,他猛然想起自己这屋里还关了个风华谷的要员,当即拿了酒杯,朝这边走了过来。
掀开帘子后,邵庭芝满面酒意地看着目露不屑的萧海天,冷冷问道,“你刚才在笑?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