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中途滕烈起身离席,趁着这个空档,郭明实在忍不住又去问?蒋寅,“到底怎么回事,之前没见过指挥使这般。”
其实更?令他奇异的是心绪不佳还来赴宴,郭明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在滕烈面前有这么大的脸面?
趁机看了眼白惜时,指挥使不在,蒋寅亦没再隐瞒。
原来近日滕烈祖母将一位表孙女接来府中,有意撮合二人,今日老夫人更?是以身体不适为由将滕烈骗回家中,为的也是让他与那表妹单独相处。而且那表妹还擅作主张进了滕烈的书房,帮他收拾物件,并找到一方用过的巾帕洗干净晾晒了起来。
白惜时与郭明听完,面面相觑,书房重地擅自?涉足虽不大好,但人家表妹毕竟是好意,实在介意严肃提醒一番便是,何至于影响心情??
再说锦衣卫的差事中比这棘手难办的事情?多了,也没见滕烈像今日这般黑过脸。
“我当什么事呢,这是喜事啊!” 郭明反应了一会,一拍大腿, “指挥使怎的还是这般不开窍?我像他这般大的时候孩子都生了三个,难怪他家里人着急。”
白惜时闻言,亦跟着笑了起来,“确实不解风情?。”
她起先还当是朝政上出?了什么乱子,心中不免紧张,却原来是这种甜蜜的烦恼。
眼见白惜时与郭明的态度如?出?一辙,蒋寅捏紧了筷子,趁滕烈还没回来,突然追加了一句,“指挥使应当是有心上人了。”
白惜时与郭明又是一怔,继而双双望过来。
郭明:“谁家姑娘?”
蒋寅:“不知道,反正应当是有。”
郭明:“那为何不去求娶?以指挥使的家世品貌必定不成?问?题。”
闻言看了白惜时一眼,蒋寅欲言又止,“……求娶应当是求娶不了。”
虽然指挥使从未提及,但跟了滕烈这么多年?,蒋寅能看出?指挥使待之一人的有所不同,他隐约猜出?指挥使喜欢的是一个內宦,这个內宦还是所有內宦当中的扛把子。
既然是內宦,又要如?何求娶?
蒋寅是有心让白惜时感知到一些的,感知到了,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万一呢?
总好过指挥使一直隐忍着不说的强。
不过蒋寅的目的显然没达成?,因为郭明此刻已经朝着另外一个错误方向策马狂奔,把整个话题都给带偏了。
“有夫之妇?”
“秦楼楚馆出?身?”
“不是。”
蒋寅无语至极,一声否定急着出?口,这个时候滕烈已经推门回席,出?现在了视野范围之内,三个人很有默契的都闭上了嘴。
接下来又是一轮觥筹交错,只不过郭明知道缘由之后比先前放松了许多,甚至在明显喝高的情?况下,以一种过来人的架势突然就拍上了滕烈的肩膀。
“指挥使,要我说做男子就该勇敢些,喜欢就说,何须藏着掖着?我当初要不是仗着脸皮厚,哪能将你们?嫂子迎娶过门?”
滕烈闻言,神色一冷,很快侧首看了蒋寅一眼。
蒋寅低下头,一副认错受罚的神态,但他却并不后悔。
郭明的劝导仍在继续,“听老哥一句劝,人生只有一次,莫要给几?十年?后的自?己留下遗憾,等到了那时候你会后悔当初连争取都没有争取过一回。”
言罢他又拉上白惜时,“掌印你说是也不是?”
白惜时听后一笑,预备点头应“是”,然而此刻滕烈与蒋寅同步望过来的目光又叫她微一怔愣,概因他们?二人是那么严肃,还带着十分?的认真,就像是极为在意她接下来的答案。
为何会在意?
白惜时隐隐觉得不对,遂停下话头,改问?了一句,“那个人……我认识?”
滕烈没说话,但以白惜时对滕烈的了解,没说话就相当于默认。
这个时候郭明还想?继续掺和?进话题,大着舌头,“什么?掌印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蒋寅此刻有眼力见地绕过去,扶上对方的肩膀,“郭将军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府,不然一会嫂子该不高兴了。”
一听到夫人,郭明浑身一凛,想?留下又有些迟疑,继而在蒋寅热情?的拖拉下,还是一起出?了雅室之门。
酒席之内,一时便只剩白惜时与滕烈二人。
如?若说白惜时起先还云里雾里,那么蒋寅方才的表现无异于给她传递了一个信号,再联合他之前的欲言又止,这个信号是白惜时从未考虑过的。
即便解衍曾如?此断言,但她仍未往这方面想?过,因为滕烈太冷,实在不像是个会为谁动心之人。
正如?前不久在辽东只因她露出?半截小腿,对方还第一时间提醒她收好不要乱放。
这样的人,怎么会……
白惜时迟疑,判断着是不是自?己哪里搞错了,然而滕烈却又这么令人看不懂地望向自?己,继而良久之后,终是问?出?了一句,“掌印觉得我应当争取吗?”
很郑重,很正式的询问?,仿佛一切便是由白惜时说了算。
白惜时却惊愕、怔愣……无言以对。
此事显然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
片刻之后,白惜时移开目光,兀自?消化掉那突如?其来的波涛,待再重新望向滕烈时,声线已然趋于平静。
“我曾劝慰过解柔云,天下之大,男子多如?过眼星辰,何故一棵树上吊死?”
“女子如?此,男子其
忆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