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解衍。
但白?惜时没想?到过这辈子还能被?人打横抱起,此刻又被?不算太?规矩的置于案几之上, 她强势惯了,这会便有些拉不下来脸。
心里瞎想?归心里瞎想?,碰上真格的, 她其实没什么经验,面皮亦没想?象之中的厚。
但她这人惯不会露怯, 即便心跳有些快,面上亦要做出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
她开?始围绕解衍那句“掌印说的是”做文章。
“咱家?'说的是'什么?”白?惜时一边说一边侧过身去够茶水, 手伸到一半,解衍已?经为她拿过来, 又倒入已?经凉好的温水。
将茶盏递入她手中,解衍答道:“大胆。”
白?惜时将里头的水喝干, 慢条斯理盖上盖子, 又问了一句, “哦,有多大胆?”
此问一出,解衍果然不接话了,只一双清透的眸子望向白?惜时。
觉出自己占了上峰,白?惜时心情舒畅, 甚至放下茶盏后双腿交叠,整个上半身于案几之上微微后仰, 就这么悠哉悠哉的欣赏解衍一副被?问住的表情。
兴之所至,又抬起赤足点了对方?一下, “怎么不说话?”
自己眼中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于男子眼中,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撩拨的厉害。
在解家?未出事?前,解衍也曾设想?过那时的未来,他?自认是对情爱之事?不太?热衷,定力也尚可,他?会将主要精力放在朝堂,然后到了时候,听由族中安排定一门亲事?。
他?对会娶一个什么样的人从没有过期待想?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谁好似都无甚差别,他?循规蹈矩的按时间节点完成每一个应当完成的任务,婚后尽到应尽之责,与一女子相?敬如宾。
但一切在解家?的分崩离析后全然被?推翻。
现下,望向眼前之人,他?对想?要携手一生之人有了具象,相?敬如宾怕是也很有些困难,解衍高?估了自己,于白?惜时面前,他?定力未见得有多好。
做不到相?敬如宾。
比方?说现在。
见解衍好半天仍没说话,白?惜时得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趣味,好几个月未见,解衍变害羞了。
示意了眼后头的箱笼,“咱家?方?才?记错了,鞋已?被?收进去,帮我拿过来罢。”
不为难他?了。
但解衍听完却没动,还是这么盯着白?惜时。
“去啊。”
闻言,解衍回头看?了眼柜子,然后重新望向白?惜时,摇头。
他?摇头?举手之劳,他?竟然不乐意?
白?惜时作?势就要跳下去自己拿,但解衍却顺势揽住她的腰,道了一句“地上凉”。
他?还知?道地上凉?
侧过头便想?要与解衍掰扯,谁料一个字还未说出,张开?的唇突然被?人轻轻啄了一下。
……这么的猝不及防。
白?惜时未脱口的话咽了回去,随着“咕咚”一声吞咽声,在午后安静的帐内尤为明显,腰上的手臂也随着这一声越发收紧。
白?惜时侧头望向男子。
这个角度,解衍能清晰看?见她红唇上的纹路,形状饱满,解衍看?得那么认真,低下头,又试探般地触碰了一下,随即分开?。
四目相?对,柔软的触感让两个人的呼吸均是一停,解衍观察着白?惜时脸上的表情,继而在她的注视下,再一次贴了上去。
这一次没有立即分开?,而是停留了片刻,温热的唇瓣粘合在一起,白?惜时想?要后退,但解衍很快倾身跟了上来,另一只手顺势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不再是气质温润的谦谦君子,男子深深看?了身前之人一眼,继而不再克制收敛,含住她的双唇细细舔吮起来,在唇缝之中流连加深,辗转研磨间攻城略地,舌尖相?触,湿热缠绵。
这是解衍自辽东见到白?惜时的第?一面便想?要做的事?,抱紧,拥吻,用行动告诉她,他?对她的思念,他?有他?的占有欲。
不过那时候解衍没有这样做,时机不对。
现在,他?不想?再有所保留。
白?惜时从最开?始的怔愣、尝试,再到想?要叫停,最后到投入沉溺,亲吻的水声从唇齿间溢出,让人觉得有些脸红,她不知?道一个吻原来可以持续这么久,久到她不自觉就闭上了眼。
解衍亲的有点凶。
几个碳盆继续燃烧,温度居高?不下,气息交融间无尽的情意与炙热在帐内蔓延,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气氛也恰到好处,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通传之音。
“掌印可在帐内?属下想?与掌印再商议下金舒城之事?。”是郭明的声音。
接吻骤停,唇瓣分开?,白?惜时闻声如梦初醒般推开解衍,整个人都显露出从未有过的乱,没有回答郭明的询问,而是与解衍大眼瞪小眼,又瞥了营帐眼入口,仿若做贼心虚。
怎么跟偷情似的?
然而都这个时候了,解衍竟还能,用拇指抹去她唇上的水渍,回身替白?惜时去箱笼中取鞋。
短暂的平复之后,白?惜时亦找到了该有的声音,清了清嗓子后,冷静道了一声,“咱家刚沐浴完,郭将军稍候。”
郭明“啊”了一声,恭声道:“那属下过一会再来。”
内宦沐浴与常人不同,毕竟少了个物件,郭明认识的好几个太?监都对此事?皆有避讳,因而很识趣的没再逗留,离开?了。
被?帐外守卫拦住时,郭明听闻距掌印沐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他?还以为早就结束,因此才?想?询问一声,没想?到掌印沐浴倒确实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