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十九、往事-屈服

【他好像真的成了一条狗。】

听到衣服送到，金钏适才严肃的表情立刻变了样儿，嘴角弯起的弧度带了算计。他转头，拍拍蒋林熙的肩，下巴指向穆霭示意什么。

瞥见金钏的表情，蒋林熙马上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皱紧的眉慢慢松开，一抹冷情又夹杂着危险的笑浮现在他脸上。

金钏去开门，对服务生说过谢谢后，笑嘻嘻地接来那人手中的白色金边购物袋，袋子上显示的logo是一个知名奢侈品牌。

走回屋内，金钏将袋子递给蒋林熙。

蒋林熙瞧了眼里面的衣服，笑意更深，同时眼底显出一抹晦暗的光。他抬眸走向靠着沙发蜷缩成团的穆霭，将袋子甩在穆霭身上，命令道：“穿上它。”

穆霭泪眼朦胧地抬头，望着头顶上方表情可怕的蒋林熙，然后模糊的视线又呆愣地转向地上的购物袋。

瞥见穆霭迟缓的反应，蒋林熙抑制不住地吼道：“快点！别他妈像个死人一样磨蹭！”

穆霭肩膀缩了一下，抱住胳膊的双手骨节发白，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或者产生反抗的情绪，听话地拿过袋子。

打开袋子后，穆霭的瞳孔慢慢收紧，他看见里面装得是一件女性黑色抹胸加黑色半透视纱衣短袖，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浅蓝色紧身牛仔裤！

虽然喝多了，但穆霭清楚若是自己穿上这一身性感暴露的衣服，一定会被很多人用异样或厌恶的目光注视。他心里生出害怕，眼睛恢复了片刻光亮，求饶般望向蒋林熙，“可这是女……”

“废什么话？我让你穿你就穿，别逼我再揍你！”

听到蒋林熙冷到如寒冰的声音，穆霭往后缩了缩脖子，他盯着面前的衣服，神色中带着悲伤与迷茫。

他不懂，自己明明是男生，为什么要穿女装？蒋林熙是故意羞辱他吗？

倔强的性格使然，穆霭伸手抓住蒋林熙的裤脚，放轻声音乞求道：“我听你的，我，我不回家了。我不穿它，行吗？”

蒋林熙垂眸望向那只牵住自己裤子的手，然后俯下身残忍地勾起嘴角，“晚了，要是一开始这么听话该多好？穆霭，现在的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这件衣服，你若不愿穿，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穿上，你想试试吗？”蒋林熙语气很是平淡，甚至面带笑意，却让人从中听出了蚀骨的寒意。

穆霭睁大满带畏惧的眼睛看向面前的男生，他忽然觉得对方陌生，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真的了解过蒋林熙。

惨白的脸色带着灰败，穆霭无助地松开手，垂下脑袋，“好，我穿。你们出去，我换衣服。”

或许是挨了一顿毒打，或许是认清了现实，又或许是陷入了绝望，穆霭乖巧地应下要求，学会了屈服。

蒋林熙满意地勾起嘴角，“川子，你们出去。”

金钏无奈抬手，“OKOK！我们巴不得出去，你竟然还要看这狗换衣服，真是变态！”

收到蒋林熙一记眼刀，金钏被罗华拎着衣领拽出了屋子。

穆霭用衣袖摸了摸脸上的泪水，布料滑过被打肿的侧脸，带起大片的刺痛。他委屈得眼眶泛红，缓了几秒，才咬住嘴唇凝血的伤口，扶住沙发踉跄地站起身。

他背对着蒋林熙站在沙发边，机械地脱掉身上湿漉漉又臭烘烘的衣服，瘦削的躯体逐渐展示在空气中。

蒋林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定在穆霭身上，视线顺着对方白皙的皮肤一寸一寸向下挪动。如蝉翼颤抖的蝴蝶骨，精细瘦白的腰肢，优美挺拔的小腿，和踝窝明显的脚腕，蒋林熙眸子变得幽深。

他竟然没发现穆霭的皮肤这般好，比女人的还细腻白净，若是摸起来手感是不是也很舒服？

蒋林熙嘴角不受控制地弯起，脸上的神情露出贪婪，但很快他陷入愕然。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他快速撇过眼。

妈的！自己是疯了吧！对一个怪胎乱发情！

用手挡住嘴，蒋林熙脸颊浮出两坨不正常的浅红。然而很快，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引得他眼睛乱转，最后落到穆霭的肋骨处，那里显出了一片愈发明显的淤青。

蒋林熙眉头皱紧，倏然想起来自己刚才确实不小心踢到了一处发硬的地方，他原本以为是穆霭的大腿，没想到是肋骨。

凝视那片红肿夹杂着青色的淤伤，蒋林熙心里生出一种自己也形容不出来的难受。他像个不成熟的孩子，明知道自己错了，却偏偏不想承认是他做错了事，便把罪责怪到了穆霭头上。

谁让穆霭打了他一巴掌？这一脚他也算还回来了，他们俩正好两清！蒋林熙心里这么想，可窘迫憋火的感觉依然没消失，让他下意识攥拳。

恨恨地收回视线，蒋林熙不再看向穆霭。

又等了一会儿，“我换好了。”穆霭转过身说道。

蒋林熙闻声重新看向穆霭，下一秒，眼里闪过片刻的惊艳。还别说，穆霭的干净模样穿上性感的透视装一点都不违和，反倒多出来以前从未有过的诱惑。

望着穆霭脸上被他打出来的伤痕，蒋林熙眸光闪烁几分，他走上前一步，手掌不算温柔地擦拭掉对方下巴处的泪痕，“行了，别他妈哭了，像个娘们似的！以后记住了要听我话，这样你就不用再挨揍了，知道吗？”

穆霭低着头，指甲嵌进掌心，牙齿习惯性咬住嘴唇，没回答。刘海挡住他半张脸，也掩住了他木讷的表情。

蒋林熙顿住，压低声音，神色不愉地又问了一遍，“知道吗？”

挨打留下的心里阴影让穆霭察觉到蒋林熙的情绪变差，他忙不迭点头，鼻音浓重地回道：“知道了。”

说完，穆霭头顶上一只手覆上来，“嗯，这才听话。”

他好像真的成了一条狗。

穆霭穿着露脐半透明的诱惑女装眼神空洞地坐在蒋林熙身边，宛如一具瓷娃娃。金钏，罗华还有慕诚霄走进屋内，看见穆霭的模样，眼中皆闪过厌恶与嘲讽。

金钏坐到穆霭身边，拍拍穆霭肩膀，“喂，小二狗，你也别生气。我们几个啊，就这样，既然咱们是朋友，你就稍微多担待我们一些。”说完，他给穆霭新倒了一杯威士忌，递过去，“来，你要喝了它，就当咱们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了，如何？”

穆霭昏头涨脑，他下意识要拒绝，可刚开口，便想到自己挨得那顿揍，眼神立马闪过惊慌。

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眼前的酒杯，穆霭指尖微颤，抬手接过金钏手中的酒，紧接着，古典杯中冰块的冷意不要命似的往他掌心之下钻。

感受着刺骨的冰冷，穆霭望向褐色的液体，不禁想是不是喝了它，一切就不是他的错了？只要喝了它，刚才那些事也不会发生了？

盯着手中的酒杯几秒，穆霭宛如牵线木偶，抬起手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

原本以为穆霭会拒绝的金钏和蒋林熙看到他这么痛快地把酒喝光了，脸上先闪过惊异，旋即是得逞的嚣张。因为在他们看来，穆霭已经完全被他们调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