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蝶笼中,一双...不,两双手自黑暗中伸出,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腰背,一触即离。

下一瞬,黑暗中多出的两双手分开,一双手长度不正常地往下伸,轻轻握勒住时寸瑾大腿接连小腿的重要关节,抓得时寸瑾一下子就不能自由站立;一双手从时寸瑾腋下搂过,卡勒着时寸瑾的胸周关节;再算上搂在腰部的两只手……时寸瑾深呼吸,鼻息有些不畅,血液上颈。黑暗中,沉默的阿努什卡用六只手紧紧拥抱他,勒着,捏着,固定,像一只多节肢生物绞住猎物。

时寸瑾被阿努什卡钳囚在滚烫火热的怀中。

“从头到尾。”阿努什卡低头,用脸缓缓地贴着爱侣的颈,以脸吻颈,轻轻上磨,春叶爱侣颈间家出的执意,直到嘴唇碰到爱侣的耳垂。他吻了吻时寸瑾的耳朵,声音冰冷:“慢慢说。”

作者有话说

1。*露比=红宝石ruby

第317章 旅游·南十字星 (四)

时寸瑾冒出一点鸡皮疙瘩。

黑暗中。

阿努什卡的手指停在他的肩前、关节窝、腰侧,指腹在他的皮肤上来回滑动,没有情色暗示,只有在确认实感存在的轻柔。过去他们躺在床上休息时,阿努什卡就会这样捏抚他的皮肤,安心入睡。

但今天,是六只手抚捏。

30根半畸变的类人手指,骨节微弯,指甲边缘硬成圆钝的钢片,刮过皮肤,摁进肉里,触感怪异。人笼太热,令呼吸不畅的时寸瑾产生一点错觉,阿努什卡的指尖变成了好多粒小牙齿,轻轻刺刺地啃咬他多处皮肤。

因为呼吸不畅,时寸瑾胸膛扩颤几下,心跳频率变快。

沉默的阿努什卡移动手掌,掌心盖住时寸瑾心腔位置畸长的五指摁在时寸瑾心肺表层的皮肉上,轻拢时寸瑾沉沉撞跳的心率。

时寸瑾一边起鸡皮疙瘩,又是忽想到什么有谁的成熟稳重包袱都给酸忘了时寸瑾胸腔轻震。那是酝酿笑意的前奏。

前奏还没演出乐曲。“不过十分钟。”阿努什卡当即问:“那个南域虫族有什么本事让你一回忆就想笑,滑稽?”

时寸瑾眨了一下眼,反问:“变成审我了?”

“…”黑暗安静几秒。

在他身上乱咬的六只手安静了。

阿努什卡站直,手臂抱着时寸瑾原地转身,面对面捧起时寸瑾的脸,低头,薄唇压着丰软的唇,阿努什卡将话卷进热烫的呼吸,轻轻压上爱侣的下唇:“我不是要凶你。”

时寸瑾表示怀疑。

因为一吻结束,他的舌根发涩,被咬出去吻吮的舌尖又疼又麻,一嘴的血腥气。

又几秒安静。

“你的伪装哪部分出问题了?除了语言,他还有哪里冒犯到你?为什么他会顺畅地对你对一个亚雌下跪?我出来只听到最后一句,前头你们聊了什么?他有说具体和你要怎么爽?在哪里爽?”一连串的询问利箭般射出。

阿努什卡讲完才觉察自己的话速太快,顿了顿,声音放缓,成熟稳重地补充一句:“为防入境后在景点碰上,我需要信息。”

时寸瑾胸腔轻震,揶揄:“大法官,怎么是您在全盘托出。”

阿努什卡:“……因为急。”

时寸瑾简单挑了几个关键词讲:兄弟会,极乐拍卖,尝试保护本土产业的第七席。

随着解释,时寸瑾感觉到阿努什卡抱着他的手不再那么紧绷,那些虬起乱跳的血筋安静下去,六条手臂热硬的肌肉也重新变软。但阿努什卡没收回副手,仍是把时寸瑾拥在胸前,前胸贴前胸,心贴心。

“好点了?”时寸瑾说完问。

“……”黑暗一片安静,好几秒连呼吸声都消失了,又几秒,阿努什卡:“我不和你的工作计较。”

结婚几年,阿努什卡了解德斯蒂尼性格里的某些坚持,边界感十足,公私分明。

听到德斯蒂尼把那头巧克力印花归类成工作,极东总长当即就收回关注,卡着爱侣脚关节的那双复肢一个用力,直接让爱侣坐在第三双手的臂弯上,开始专心抚摸爱侣的背,手,头发,尾巴,感受爱侣的存在感反复回应手指。极东总长忙着呢。

“至于你听到的最后一句爽不爽……”时寸瑾倚靠着阿努什卡的手臂。

“那个七席被议会主流排挤,地位不稳,缺有能耐的秘书,想招我去当秘书。跪在地上邀请我,是因为我先用电磁教训他言辞上的冒犯。”他相对灵活地叙述。

稍一秒,时寸瑾语气变得轻缓,渡进点冷,

“招揽亚雌罗兰·丰提耶的血本倒是很足,约罗兰去泡澡,使用萃纯的雄虫荷尔蒙素做助兴产物,连同性共浴这种违背观念的反感都能忍耐…...”

“不一定。”

阿努什卡忽然出声截断。

“那个南区雌虫用那种手段招揽你,未必全是强忍反感。”

阿努什卡抬起手,指骨贴着时寸瑾的脸,轻轻下刮,“就算你没有莹白的皮,甘甜的皇的鼻梦的鳞尾,身形弯曲的微畸指尖一点点下滑,矮小,体能孱弱,”

阿努什卡勾往时守瑾的下颚骨,指腹轻蹭爱侣丰软的下唇,“......只要你还能思考,你的领域就永远存在,只要你还能说话,你就能吸引任何虫靠近你,倾听你,信任你,依赖你,最后迷失在你的领域中。”

“..…”时寸瑾第一反应:什么克苏鲁?

“你用亚雌的身份和外皮,也拦不住有雌虫追着你跑,”阿努什卡语气冰冷,觉察到自己态度有变,他抿唇几秒,重开话题:“......七年前。”

刚准备对话的时寸瑾挑眉:?好硬的转折。

“你用高等亚雌身份在星网亮相,我们相遇,我追求你...”阿努什卡搂着时寸瑾,某只手轻轻摩挲爱侣的背,“……那会我就想过,你我同性,如果成功见到你···我那时才壮年初期,什么都在澎湃生长。我一定会尝试和亚雌的你进行亲密接触。”

时寸瑾轻轻喔了一声,“想的挺好,我如果是亚雌,我们绝无可能见……假设而已,不要捏我的鳞尾。”

“啧。”阿努什卡发出一个不轻不重的喉音,手指听话松开,手掌转了一下,又把时寸瑾的银鳞长尾卷缠着虚虚握进手心,指腹细腻轻柔地搓着银鳞表面,直到那条代表雄虫生物本能的鳞尾满意地在他手中安静下来。

“我曾经的确做过亚雌菲特与卡许少将的亲密计划备案。”阿努什卡说。

时寸瑾没能马上构思出类似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