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是增强剂了,亲爱的。”德拉科架起了坩埚,“是毒药,喝下去会拥有和她一样的审美。”

伊莱恩咯咯地笑着:“这就是马尔福式的幽默吗?”

“合理的推测而已。”德拉科观察着药水的变化,明明在当事人的眼皮底下说坏话,却摆出一副认真制作的神情,“我甚至觉得她会不会提议把魔药课也改成理论课。”

听起来如此荒唐的揣测却让伊莱恩觉得完全有这个可能性,尽管她不喜欢准备材料所需的麻烦操作,但她不能接受乌姆里奇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认定它们没必要学会,她可不想之后再来一个魔药课补习小组。

伊莱恩怎么也没想到她会一语成谶,乌姆里奇的到来真的影响到了她愉快的校园生活,校园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连她都被有些沉闷,仿佛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这点不仅体现在学生们的身上,还体现在教授们的身上,斯内普的魔药课还算好的了,接下来的占卜课,特里劳尼的情绪糟糕透了,显然,她已经收到了调查结果,乌姆里奇认为她是个骗子。

伊莱恩的心情又差了几分,为什么她要浪费时间在占卜课上欣赏一个教授的哭喊与发泄?

一切都是乌姆里奇的错。

当天,塞缪尔还找乌姆里奇申请了他的补习小组,她非常不情愿,那张皱巴巴的脸摆出了为难的表情,不停地用委婉的说辞拒绝他。

直到被忍无可忍的塞缪尔冷嘲热讽地威胁了一番,她才不太开心地批准了。

塞缪尔才不管她开不开心,拿到许可就达成目的了,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学打着这个幌子。只有魔咒训练需要格外小心,每次都要施展一堆防窥防偷听的咒语,还要安排一个人负责在外面留意情况。

这个任务通常是他和伊莱恩交替完成。

补习小组的进度缓缓推进,所有人都足够小心谨慎,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直到有一天,塞缪尔发现以哈利·波特为首的一群人占领了有求必应屋。

“他们也在偷偷摸摸学黑魔法防御术?”德拉科立刻兴奋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扫黑除恶把他们举报了,“胆子真大,这下波特一定会被退学。”

“但他们之中有我们这边的人。”塞缪尔面无表情地泼冷水,“不要那么缺德。”

“两边都在?”伊莱恩有些惊讶,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前段时间有些人看起来怪怪的,好像藏着什么心事似的,“平时没见他们那么好学。”

“有些人舍不得和波特之间的友谊,拉不下面子拒绝呗。”德拉科怪声怪气地说,“还算有点良知,没有把我们出卖了。”

“但他们也没有把救世主出卖了。”伊莱恩对这件事有点兴趣,至少说明格兰芬多们没有蠢得无可救药,“亏他们想得出来去有求必应屋……啊,真讨厌。”

伊莱恩委屈地撇了撇嘴,但她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乌姆里奇,她可不想让人误以为她在向粉红色癞蛤蟆示好,但她也不想当做不知道,他们还占了有求必应屋呢,她本来想把那里当作秘密基地。

她想了想,作出了决定:“写信给小天狼星吧,卖他个人情。”

说干就干,三个人凑在一起、伊莱恩主笔写了一封致小天狼星的信。

他多半知道这件事,但她的目的当然不是好心提醒他,信件的大致意思就是发现了你教子聚集了好多人鬼鬼祟祟地反抗乌姆里奇,还好是我们这几个心地善良的人发现了,当做没看见,下次记得感谢我们。

伊莱恩突然想到了二年级时她和德拉科在课上密谋着写假情书的场景,和现在的情况倒是有几分相似。

虽然她一直嫌洛哈特是一个傻得冒泡的草包,但他那些想一出是一出的低俗点子确实给霍格沃茨增添了几分生机和活力,至少不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稍有不慎就会被乌姆里奇盯上。

没想到她还有怀念洛哈特的一天。

留下了最后的署名,伊莱恩放下羽毛笔,像是欣赏杰作似的竖着羊皮纸,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三个人中稍微正常一点的塞缪尔忍不住说出了实话:“我们像一个敲诈勒索团队。”

“谁让他们被抓到把柄了?没被勒令退学就谢天谢地吧。”德拉科对这份信同样非常满意,他想寄信的心情等不到第二天,“真想看看他们对我们感恩戴德的样子。”

“留张照片,这是我们帮助过救世主他们的证据。”伊莱恩将羊皮纸卷了起来,她早就着手搜集证据这一块了,以备不时之需。

……

距离魁地奇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本学期第一场是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德拉科几乎每天都投身于训练之中,忙得不可开交。

有一次,他训练一结束就赶来补习小组,看他在课上整个人都累得大脑当机,伊莱恩于心不忍,让他这段时间安心训练,不用来上课了,落下的进度之后她私底下帮他补。

但这是有条件的,斯莱特林必须赢下这场比赛,不然她拿出自己的空余时间帮他补课不就是没事找事吗?

对此,德拉科信誓旦旦地表示没问题,新守门员罗恩·韦斯莱远不如伍德。

“不要掉以轻心。”伊莱恩不放心地提醒德拉科,她非常清楚他是一个容易得意忘形的人,“虽然只是一个韦斯莱,但你要是因为轻敌输掉了,这意味着我的时间将被白白浪费,塞缪尔还会嘲笑我自找麻烦,到时候我会生气的。”

“不可能。”德拉科格外自信,他甚至还有闲情雅致设计徽章,自从火焰杯他设计过一次后,他似乎爱上了这种方式,“相信我的实力。”

关于他口中的“实力”指的是魁地奇技术还是徽章设计,这对伊莱恩是一个谜。

比赛的那一天是十一月的早晨,气温低得可以把人冻成冰雕,伊莱恩的半张脸都躲在了厚厚的围巾后面,柔软的毛绒帽抵御着寒风对她脑袋的摧残,她大有一种把整张脸都包起来的驾驶,只露出了一双海蓝色的眼睛,冷风差点把吹得她流眼泪。

“我不明白,魁地奇比赛为什么总是在早上举行?不能中午吗?”伊莱恩哆嗦了一下,戴着龙皮手套的手颤颤巍巍地给自己施了一个温暖咒。

“可能是对消化不好?”达芙妮开玩笑地说道,胸前的银色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把刻在上面的“韦斯莱是我们的王”这一行字衬得闪闪发亮。

伊莱恩瞥了她一眼:“潘西就算了,你怎么也戴上了那么丑的徽章?”

“什么叫我就算了?”潘西扬了扬眉,她骄傲地挺起胸,展示那枚熠熠生辉的徽章,“这是德拉科亲手设计的,当然要无条件地支持他,反倒是你,身为他的女朋友怎么没有戴?”

“你不觉得自己很像溺爱孩子的母亲吗?”伊莱恩抱怨道,“就是因为你们无理由地纵容,他才会沉迷这种幼稚的趣味。”

“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人!还不是因为上次火焰杯你夸他才华横溢!”

“那是客套话。”

“天啊,我听到了什么?我们的卡文迪许小姐竟然会说客套话?”

“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打断了女孩们的对话,伊莱恩半掩着耳朵,她向场地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斯莱特林队中的德拉科,明媚的阳光为他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仿佛整个世界都沦为了他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