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月去按了按地上铺好的床铺,厚度算过得去。
看完弟子这边,他才又?去自己那边瞧了眼。长老这边倒是有许多东西,床榻桌柜和书案一应俱全。
床榻的确已被铺好了。钟隐月摸摸苏玉萤的脑袋,面不改色地夸了几句后,就将他们都?叫到过堂里。
他这间屋子里还?有一张小桌案。钟隐月单手把桌案拎了过来,摆到过堂里。
几个弟子围着桌案乖乖坐下,钟隐月又?把自己屋子里的一套茶具端盘拿了过来。
沈怅雪见此,起身帮他将东西拿过来,放到桌案上。
“我来就好。”
钟隐月跟他道?了声谢,跪坐下来。他坐下,沈怅雪才跟着跪坐在桌案边,朝他一笑,“师尊是长老,这种杂事,本就不该师尊来做。”
钟隐月还?是受不了他笑。他一笑,钟隐月脸上就不自然地红了下。
他一下子想起了些此时很不该想的画面,嘴上也打了个瓢:“那、那也不能把你们当成打杂的。”
“师尊自然不会这样想,弟子心里都?清楚。”
“师兄说的是呀,弟子们心里都?知道?的。”温寒也说,“就交给?我们来吧,师尊。”
沈怅雪转头来,朝着温寒笑笑。
他俩坚持,钟隐月便也就不强说了。他点点头,随他俩弄去了。
两人便将茶具摆好,沈怅雪泡起了茶。
他手指细长,肤白胜雪。手上一做起什么事来,光是看着他的手,都?足够让人愣出神去了。
钟隐月看愣了会儿,立刻清清嗓子,移开目光,看向坐在另一旁的苏玉萤和陆峻,道?:“明日,这仙门大会就要开始了。”
“我对你们没那么高要求,用不着拼死拼活的。”
“记住我的嘱咐就好,”钟隐月说,“赢不重?要,安安生生地回来才重?要。”
“若是打不过,或是太疼了,那便利索地投降回来。我不会说你们什么,好好地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我玉鸾山还?没到需要你们拿命拼面子才行的那份上。记住了没?”
几个弟子忙不迭地点头。
“还?有,小心点乾曜门的。”钟隐月说,“若是不对,打都?别打了,赶紧下来。”
沈怅雪愣了愣:“师尊怎么这样说?”
“听?人说,为?了修为?长进些,乾曜长老似乎是用了些旁门左道?的法子。”钟隐月说,“你们别往外?说,此事不便声张。”
弟子们又?点了点头。
“来时,我们倒也注意到白师弟了,的确是瘦得吓人。”苏玉萤嘟囔着说,“师尊,那是用了什么法子?”
原主是个长老,学识自然是渊博的,可钟隐月却一时间想不出那会是什么。
他说:“我也不知,只是听?人说是用了些旁门左道?的法子。不知会用出些什么招来,总之若是不对,哪怕是感觉到一丁点??的不对,都?要及时投降下来。”
“我知道?,你们都?知道?我和乾曜长老不对付,想出口?恶气?,但长老与长老间的恶气?,用不着你们出。我跟他有仇,我自己会报,不必你们上赶着替我撑腰,我还?没弱到那份上。”
“对我来说,他伤不到你们,才是最重?要的,都?给?我把这几件事记好了。”
“是!”
有问题直接投降这事儿,钟隐月打两月前就一直在给?他们灌输。
所以这会儿他们接受得也快。瞧着是都?记到心里去了,钟隐月也就松了口?气?。
他收回目光,往旁一看,就见泡着茶的沈怅雪在看着他。
沈怅雪朝他一笑,钟隐月不禁讪讪缩了缩脖子,又?别开了目光。
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喝完了茶,钟隐月便让弟子们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
几人便起身离开,说好歹要在这宫舍里过个一月半月的,院子里那般荒凉,还?有杂草,瞧着实在闹心,便去清扫一番。
钟隐月点点头,让他们去了。
“不论怎么说,我们这会儿在外?界看来,还?是天决门末尾之山。被人小看了去,分了这么间宫舍,没什么办法。”钟隐月说,“苦了你们又?陪我受人白眼了。待这次大会结束,想必便不会如此了。且先忍一忍吧,待这次回了山,我再好好补偿你们些什么。”
温寒忙说:“师尊哪里的话,弟子可没瞧出来这儿差哪了!”
苏玉萤也道?:“说的就是!这院子也不过是许久没被打理了而已,可没比乾曜山那边差!”
陆峻也说:“再说了,只不过是外?人还?不知道?师尊已是大乘了罢了!待忘生宗的知道?了,不知要怎么给?师尊道?歉呢!”
“说的是啊!”
弟子们又?各个激动起来,钟隐月看得好笑,便安抚道?:“行啦,差不多得了。”
他一说话,弟子们立刻收起神通,安分下来。
“说起来,师尊,”苏玉萤出言问道?,“往年仙门大会,都?是弟子们先比数日,而后长老们开始比武,以长老比武时得的名次决出天下仙门的先后之序,今年也是同样么?”
钟隐月答:“还?不得而知,忘生宗的今日忙着接人入舍,没说起此事。大会的事,怕是要等到明日了……但既然往年都?是如此,想必这一次也不会有所变动。忘生宗是出了名的淡泊宁静,想必是懒得做什么新花样的。”
“这样啊,也是。那我们就出去收拾院子了,师兄便在这里陪师尊吧。”苏玉萤说,“我们去就好。”
沈怅雪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