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他在去找渡边幸之前,其实并没有和他做的打算。

但少年冷淡的态度像狠狠扎进他身体里的刀。

我认出了你,你为什么没有认出我?

明明是你先主动向我伸出了手、先亲吻我的吧?

自顾自地夺走我手里的枪,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然后又抽身而去,好不容易的重逢,却又完全一副陌生人的姿态

诸伏景光压着难诉于口的情绪亲吻他、拿出所有的技巧讨好他、然后在每一次把少年的性器完全吞入身体后深深地喘息,努力平复禁欲许久的身体的不正常的亢奋。

结果是做了整整一夜。

最后一次做的时候诸伏景光几乎已经开始发晕耳鸣,少年的精液灌满了他的肠道和后穴,每一次抽插间都会顺着腿根往下流。他的大腿发酸发颤,直冲大脑的快感让他叫的声音嘶哑,鼻尖的气味让他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

如果这一切只是他的幻想,明日睁开眼,现在这个正在和他做着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的少年就会消失不见,该怎么办呢?

如果这一切只是他认错了人,名为“渡边幸”的少年和他想见的那个人其实没有半分关系,该怎么办呢?

如果渡边幸对他本就没有半分感情,他的所作所为让他更加厌恶他了,该怎么办呢?

未知的未来让诸伏景光不愿意结束眼前的性爱,硬是拖到了自己累到昏厥过去才结束,渡边幸也累的够呛,两人连澡都没洗抱着就睡着了。

而再次睁开眼的诸伏景光却发现少年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不止一个度。

歧伍饲疤究,饲歧疤吧。

他想,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神,一定是那位神明,对他投下了怜悯的一瞥吧。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

诸伏景光被渡边幸压到客厅的墙上,后知后觉地开始闪躲。

“你昨晚压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稍微恢复了一点记忆的少年态度明显变得主动了很多。

渡边幸用嘴唇压着诸伏景光的锁骨,如同惩罚般地含入口中用牙齿磨了磨,然后又安抚地用柔软的舌头舔了舔。

仅仅只是这种程度,被他压着的男人已经忍不住绷紧双腿,呼吸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幸、我……我”

渡边幸伸手捂住诸伏景光的嘴,另一只手把他的衬衫往上推到胸部以上,低头含住了对方胸口柔软的凸起。

诸伏景光仰着头喉线绷紧,喉咙中溢出截断的呻吟声,双目失神,双腿开始不自觉地发软,被渡边幸捂住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流出口水,没一会儿就把渡边幸的整只手弄的湿哒哒的。

渡边幸垂下眼看他:

“只要告诉我,你要不要就可以了。”

诸伏景光闭了闭眼,身体顺着墙面滑坐到地上,满脸通红,脸颊上还沾着他自己的口水。

他仰着头看着渡边幸,吞了吞口水,声音沙哑:“要。”

就渡边幸的感觉来说,清醒地知道自己缺失了某段记忆是个很奇妙的状态。

更奇妙的是,每一次和绿川景做完,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对这个人的感觉更加亲近了一些,甚至潜意识里不自觉开始依赖。

这种感觉,在他坐在餐桌前,而男人正在厨房里做着简单的饭菜的时候,达到了极点。

“就算吃不了太多,也多多少少吃一点吧。”

诸伏景光给渡边幸盛了半碗米粥,渡边幸心不在焉地接过,视线却一直往厨房里面飘:“你还做了什么吗?”

“啊,微波炉热了昨天吃剩的鸡块和烤鱼。”诸伏景光眨眨眼,试探的问:“想吃吗?”

渡边幸闻着厨房里飘来的香味,心情十分诡异。

一方面,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吃过油腻的东西绝对会呕吐。

另一方面那个鸡块和烤鱼闻着真的好香!

他做了半分钟的思想斗争,咽了咽口水,小声:“……想吃一口。”

于是诸伏景光从厨房端出了热好的鸡块和烤鱼。

渡边幸试探地下了筷子,非常谨慎地咬了一小口。

过了两秒,他又咬了一口。

接着他快速地把夹着的那块塞进嘴里,然后伸筷子迅猛地又夹一块,这个步骤重复了几遍,眼泪刷就下来了。

“绿川先生(嚼嚼嚼嚼嚼)呜呜呜呜呜(嚼嚼嚼嚼嚼)”

“好好吃啊(嚼嚼嚼嚼嚼)绿川先生你好腻害呜呜呜……(嚼嚼嚼嚼嚼)”

诸伏景光懵了两秒,哭笑不得地给渡边幸找纸擦眼泪鼻涕,一边安慰:“你喜欢就好”,一边诡异地回忆起之前公安调查到的关于渡边幸大的那个的过往履历:根据渡边幸同期警校生的回忆,他在入学后第一次吃食堂的时候因为饭菜太好吃差点给食堂大妈下跪磕头了,公安一直是把这个当成是假消息来看待的……所以难不成是真的?

诸伏景光看着对面炫饭炫的满脸眼泪的少年,试探着问:“身体有不舒服的吗?”他可是在之前的旅行吃饭时候见过渡边幸满脸嫌弃地吃东西,吃了没多久又一个人躲起来抱着垃圾桶大吐特吐的样子的。

埋头吃饭的渡边幸抬头对诸伏景光露出荷包蛋眼,声音含糊不清:

“没有不酥服呜呜……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呜呜(嚼嚼嚼嚼嚼)”

“之前没有吃过炸鸡块吗?”

“绿川先生做的味道不一样(嚼嚼嚼嚼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