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正经的。”
“不到万不得已不动手。”
“你说的。”
“我保证你不会在大牢里见到我。行了吧?”林琛眯着眼睛望向河面,“……放心,我舍不得在这儿把自己搭进去。再来,刚听说你十五岁就睡了林思桐,我觉得有必要从两种意义上算算这笔帐。”
“……”
“开玩笑的,别想起不好的回忆。”林琛苦涩地扬了扬唇角,“你再睡会儿吧,我挂了。”
“别做傻事。”杨斯佟忧心忡忡地又嘱咐了一次。
窃听试衣间二龙3p…销售·陪睡·总监的开苞游戏
电话挂断了。
望着黑屏,杨斯佟坐在床头,脑袋发昏。
刚才联系人和查看资料用的一切电子设备散落在床单上。他闭着眼睛,但不能睡,身体有一种极坏的预感。
他不愿这个时候还想起父亲,但他的确想起了,父亲在某一个夕阳下沉的时刻、在昏暗的房间里说:“放心,我知道他们更多的秘密,他们不会看着我进大牢……”
杨斯佟不知不觉将骨节捏得发白。
即便家破人亡,自己依然可以活得很好,他如此坚信着走到今天,却发现世事兜兜转转是一个圆。他出于主动或迫不得已换了一条和父辈截然不同的路线,最后遇到的还是那类人,还是那些事,就连他自己也……
继承了所有无形的家庭遗产,尽管那个有形的家庭已经不复存在。
就像林琛,哪怕在杨斯佟的影响下极力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从而暂时没有步上类似林晓松那条发狂的老路,可他的习性就真的改变了吗?他不是照样让陆煜和胡朗等人陷入疯狂?
又有谁真的那么确定,当年林晓松就没有同自己抗争过呢?大家看到的都只是结果罢了。
结果是,或许能够把林晓松拉出深渊的许梅和他一拍两散;他则彻头彻尾地失败了,摔得粉身碎骨。
谁说杨斯佟迄今为止作为副手做的事,许梅与林晓松相处时没有做过?
越接近黑暗,越恐惧宿命的掌控。
而杨斯佟自认不是许梅。他这剂药、这副缰绳没有许梅那么好,……他自己说不定是更重的病人,连让自己毫无疑问地走在阳光下都费尽了力气。
杨斯佟麻木地把车开到公司地下,正碰见刘柏然和杜筱来上班,两个人勾肩搭背,一起进电梯。
杜筱有说有笑,望着刘柏然的眼神满是崇拜。
杨斯佟特地等到电梯门关上,才从车里出来。
刚走出半步,想起什么,又坐了回去。
月初的第一个星期一。
按刘柏然的习惯,今天必定要去几个店铺轮流跑一趟。
那封举报信上说,他经常在那边呆到关店。
杨斯佟打电话给陈珩。
“斯佟哥”
陈珩难得亲自送孩子上学,出来之后就扑进了杨斯佟的车子。
他现在容光焕发,极具分寸的任性给他增添了美男子的艳丽。
陈珩跟宁秋升的关系恐怕有些过分亲近,很难说二人是否有越轨行为,但林琛意外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能是出于某种惭愧,加上不管对陈珩还是宁秋升都有看重之处。
但一旦进入这种模式,林琛就不大想碰陈珩了。虽然他想不想碰,关系并不大。
他没有不想碰秦非,结果还是没碰。他想碰杨斯佟,结果也碰不成。
他宁可碰一些用完就丢的新人,他不在乎的人,太多的责任和麻烦,他已经扛不下。至于泄欲的人,还不如一次性的。
陈珩一上车就钻进杨斯佟的怀里,像只兔子似的。
他的寂寞、哀伤和少年式的清丽,让他可以随时随地掠夺他人的怀抱。
“我听秋升说胡朗生完就疯了,本来该去看他一眼,意思意思,这样一来也就没去。从琛对他的态度看,也没把他当人……怎么说,琛还能把谁当人呢?”
杨斯佟接不了这么私人的话,只是回答:“别想太多,他相信你。”
“哼,只是因为他早认识我几年。当然啦,我没什么好抱怨的。这是我的运气又不是他的。”
陈珩交叉起两条纤细的长腿。
“说吧,是不是要我去聆风听墙角?可是既然那个刘柏然有问题,为什么不能直接把他换了?他真的那么能干?”
“如果只是生活作风问题,在他这个位置就算了。我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动销售数据,动了多少。你假装看看就好,调查这件事,公司内部也要查,别让他先察觉了什么。”
“别担心,这种混蛋事和小人,我们家厂子里多的很,我这长相,真压不住他们,不过见的倒是多了。你们这儿文明世界,平时人五人六的,干起坏事来不一定有那些小混蛋警惕性高。”
杨斯佟微微一笑:“什么文明?只有相对的文明。总之,今晚麻烦你抽空跑一趟,完事你想要什么,我陪你。”
“我就想要文明人陪”
陈珩“叭”地在杨斯佟脸上亲了一口,假模假式的。
“林琛不文明吗?”杨斯佟笑着问。
“他是天字第一号大坏蛋,仗着自己老二大欺负人。”陈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