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是问她,“赏佩佩,你是不是喜欢我。”
紧接着,不需要她否认,他歪了一下头,清澈的目光彻底绕过眼前的哈气,给了她双重肯定:“我也很喜欢你。”
木马,铃铛,蝴蝶结和圣诞树,手里罗素,尼采的作品集,还有眼前的溥跃。
此情此景之下,没有人可以对意外堆迭的浪漫说不,赏佩佩思想中唯一的诉求,就是很想试一试嘴上的唇釉是不是真的有广告吹嘘得那么持久。
向前一步,她牵住溥跃的手,向后一步,她依靠牛顿第二定律测试溥跃的加速度。
只要作用力够大,两个人真的可以飞进电梯。
一个吻像是一万年那么久,相对论可能都是错的,爱情才应该是时空弯曲的表现。
只要心心相印的男女抱在一起,所到之处都可以是无人之境,灯光消失了,墙壁消失了,只要闭上眼睛继续吻下去,就可以得到永生。
电梯,走廊,四只脚跌跌撞撞跳探戈,直到溥跃被赏佩佩撞到6017室的大门上,耳边才响起方才路过住户们的咂舌声。
不愿意给任何人看到赏佩佩现在的模样,刚摘下的酸涩梅子腌制泡酒就该避光封存。
可是溥跃贪杯,他掬着赏佩佩的粉面,很想就着今夜偷喝一口。
开门解锁关门一气呵成,两只头盔碰撞着并排搁在玄关,今天溥跃穿了一身黑,只有外套下的羊绒开衫是灰色的,碰巧,赏佩佩也穿了黯色的毛衣和阔腿裤,只有最外头裹着的大衣是灰色的。
外套被赏佩佩扯落肩膀,溥跃一边低头接受她的索吻,一边看着头盔镜片上双份的自己和赏佩佩,小小的玄关里,有六个他们在拥吻,即便有四个人都是倒影,但也像是时空错乱。
等到赏佩佩彻底将他的外套脱下,喘息着低头解开自己大衣的牛角扣,再度像只小考拉挂在他的脖子上。
溥跃拖着她的双腿彻底抱起她,声音从脖颈慢慢融入她的身体,“我们两个真般配啊。是吧?”
作为男女朋友来说。
即便再急色再心动,赏佩佩也不上他这个当,她唇上的颜色湿漉漉的,全妆还在,但整张小圆脸上都沁了水,雾面感彻底沦为了水光感。
她鼻尖埋进溥跃的颈窝,嘴唇轻轻挨着他的耳廓,一脚踏进陷阱可另一脚迟迟犹豫,口腔音又潮又嗲,像沾湿的羽毛扫在溥跃的耳膜上,让他掌心发烫。
没良心是真的没有,狗东西也是真的狗,赏佩佩根本不认输,在他怀里还在争。
“是吗?作为姐姐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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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щχ5⒈?Γ?
一声“姐姐”换一个吻也不亏。
光是这么想着,溥跃就很情愿地张嘴叫了。
但有趣的是,还没进入主题,光是在耳鬓厮磨的亲吻阶段,赏佩佩的身体就抖起来了,整个人像清晨荷叶上即将蒸腾露珠,连喉咙里都有难以自持的哼声。
唇瓣吮着舌尖,溥跃大掌从她宽大的衣摆下探进去,腰肢上窄窄的一条脊椎像是蛇般扭动,而滑腻的肌肤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湿汗了。
手指贴着蜿蜒的曲线滑动了几回,正面抱着赏佩佩坐在床边时,溥跃试探着拨开她耳畔的黑发,又贴过去叫了一声:“姐姐?”
果然,他找对了怀里人的敏感按钮。
赏佩佩刚才还在聒噪,嘴巴要多硬有多硬,眼下被比她强壮不知道多少倍的男人轻轻叫着姐姐,连话都没了,贝齿咬在嘴唇上,除了齿痕外,只剩下绵长的呜咽,眸光含着水汽,低垂眉眼,像是被人拿捏了一样无助。
脑中有闪过下午沾着她口红的那根拇指,全身的皮肤被血液烧得发烫,情欲从眼底升腾起来,赏佩佩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次次为面前的溥跃心动了。
莽夫穿上西装打领带,无人月下野兽细嗅蔷薇,一手能把她扛上肩膀的壮汉却总是在她面前展露着属于少年的纯真。
反差感拉满,她很难不为这种烟花般灿烂的相遇而心跳。
她骨子里有着那么强的胜负欲,可她在人生里却从来没赢过谁,但溥跃似乎很愿意输给她。
怎么会呢?仅仅是因为他口里的很喜欢?
唾手可得的偏爱向来是回避性人格的助燃剂,可以让情动烧到干锅,不仅想接吻,这一刹那,她没有伸手驱散眼前的海市蜃楼,更有甚者,她还想和他做更亲密更出格的事。
双腿在他的身侧试图收紧,腿心已经湿溻,连肩膀和手指都酥麻到缩起来了,如果可以,她今晚不想拒绝溥跃的任何要求。
所以,在溥跃温声诉求想看看她今天穿了什么可爱的内衣时,赏佩佩照做了。
在对方极具侵略性的视线里,她咬牙跪起来,随后一点点拉高了宽大的毛衣。
上半身露出,但今晚,她身上没有哪处是卡通和幼稚的,鸦色的柔软毛衣下,是同色系的黑丝绒,肩颈和乳根用细线勾勒,可能商家也知道零星几片布料太露肤,不能遮挡住什么,还镶嵌了一圈蓬松奶白的绒毛来做无用功。
溥跃原本就见识过赏佩佩上围的饱满和肥软,可是在这种内衣的束缚下,眼前的景致又是另一种不可抵抗的视觉冲击。
软白的胸乳圆滚滚地挤在一处,被几根细线勒得发红,鼓胀的乳肉像是膏脂几乎要从杯口的顶端满溢出来,甚至,从溥跃的位置平时,赏佩佩的内衣根本没有将她的私密处好好遮盖住,随着她的呼吸,雪白的绒毛如活物般舒展,若隐若现中,他还能看到一点点粉晕的颜色。
呼吸一下就粗了,溥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脑还在宕机,燥热已经冲到了胯下。
他本来就能让人怀孕的好嗓子沙哑到不行,色情的意味极重。
但懂得举一反叁的好学生没忘记运用赏佩佩喜欢他叫的称呼,饿了许久的狩猎者,还要装成无辜猎物,“护士姐姐,这是什么?我不懂怎么脱,你帮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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