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挂，他能活呢。”叶洽笑了下，只不过转瞬即逝，他

看向远方，似乎想到了什么般发起呆来，“如果我··....”

“我呸！”话音未落，夏至就果断地道，“闭嘴！”

叶洽张着嘴一脸错愕，随即笑出了声。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夏至斜着眼睛没好气地道，“总之你闭嘴，要是真出事……”他的话尾收了，发起怔来。

叶洽一看这气氛就知要糟，也许是被饕餮的事影响，也许是被这趟旅行影响，夏至的情绪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好。他是想来见见老朋友，可是也不想让夏至低落，这和那种因为动手的愧疚反省不同，越是平时不在意的人，一在意起来就是大事。

“你觉得我们哪里不同？”叶洽抛了个话题。

果然，夏至开始抱怨：“调教师嘛，这么多年不见，你们聊的这都是什么啊？说当年勇也来点有趣的，尽聊些家长里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什么主夫团呢。”

叶洽笑了下：“怎么着？看不起主夫啊?”

“哪能啊！您是全天下最伟大的主夫，养活了我和儿子呢！”夏至装模作样地嘻笑道，“我就靠您活着了。”

在哈尔滨生活久了，不仅生活节奏悠闲了不少，叶洽成了半主夫，偶尔开个店，可能刚赚点儿钱就随意地卖了，夏至讲话则带上了东北味儿。这些年他们不是没在别的城市生活过，避暑避寒都有地儿可去，但是住得最久的还是哈尔滨，这个北方的冰雪城市远离过去的圈子，令他们觉得安全而满足。

不得不说，如果没有叶洽，夏至绝对过不上如此“任性”的生活，虽然如今他俩早就不分彼此，但是谁心里都有一本 帐。夏至有，叶洽也有。

叶洽一脸无奈地道：“我以为你已经知道我们工作的真相 了。”

“知道归知道，这还不准人有点梦想了？”夏至撇了下嘴角，“这么多年了，你说你给过我什么惊喜？”

“就你那点浪漫的本事，玩不起来。”叶洽说完，勾了勾手指，道，“过来。”

夏至顿时警惕起来，像是炸了毛的猫般瞪着叶洽：“干 吗？”

“你过来。”叶洽倔强地伸着胳膊。

夏至磨磨蹭蹭地过来，一把被叶洽揽进怀里，一个绵长悠哉的吻后才慢悠悠地说：“你现在觉得我没魅力了？”

“哪能啊？”夏至还在回味这个吻，诚心诚意地说，“绝对没有！在我看来，你还是和十……嗯，几年前一样魅力十足！”

“所以，其实我们也没变不是么？”见夏至要开口，叶洽抢白道，“我们都是人，会老会死会生病，在这个社会上爱好并不是最重要的，大部分人终有一天会回归到普通人，柴米油盐之类的。”

夏至迟疑了下，说：“也不用所有人都走一条路吧，好比我们是Gay，我们就是不一样的。”

“所以我们没走平常路，就像总有一些特别的人走一些特别的路，不是主流但是存在。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只有 大部分与小部分而已。”

这种大道理夏至也从叶洽这儿听过不少，哼了声，道：“现在的生活就是你想要的？”

“我不能说这是我一生中最想要的。”叶洽捏了下夏至的鼻子，“但这是我的选择。”

“当不当基佬哪有选择的？”

“但是我可以选择当哪一种基佬啊。”

夏至挑了挑眉，认可了叶洽的话，这也令他想起当初那一天，突然来了兴致：“我们当时去的哪个聚会来着？”

他有些惊讶，短短三年时光，他已经记不清是为了什么去了哪里聚会。他记得当时叶洽的神态，记得当时播放的音乐，记得眼前路过帅哥吐出的烟圈，记得当时紧张而迟疑的心情，但是却忘了起因。

时光是个善良的小偷，总是留下最珍贵的东西。

“忘了。”叶洽皱着眉想了半天，“我应该是去散心的，那时候不招客户了。”

夏至翻了个白眼，忽略叶洽煞风景的回答，说：“要不要再去一次？”

叶洽沉吟了下，道：“行，去吧，难得回来一趟。”

重聚的结束与开始同样普通，大人们寒暄一番，讲些客气话，孩子拉着妈妈的手急迫地想要回家看动画，服务生站在一边，期盼着客人离开后下班。

临别之际总是这样的氛围，上一次匆匆而别，不欢而散，这一次大家倒是有了充足的时间来道别，但是面对面，有些话说不出口，也有些话不必说，挑来捡去，说出来的无外乎“天凉好个秋”。

饕餮扶着王克的手，笑意盈盈地道：“明年再来的时候，记得把你儿子带来，小孩子们可以另开一桌了。”

夏至听见这话愣了下，立刻看向叶洽，却见这位微笑着说：“行，你家那两个快上学了吧？”

“差不多了。”饕餮看向魔术师的女儿，“也可以带他们去野营。”

话题至此打住，夏至也明白了，这帮人还是这帮人，他们有着自己一套的规则，换作他的话，肯定与饕餮老死不相往来，亲近之人的背叛是最令人耿耿于怀，但是叶洽却仿若无事。

坐上车后，夏至忍不住问：“明年什么时候来？”

叶洽扔了一个白眼过来：“你还真准备来？”

夏至有些诧异：“不来了吗？”

“来干什么？互相保持联络就行了。”叶洽慢悠悠地拉开手闸，“你跟我这么久，还没学会听话真假。”

夏至琢磨了下：“那你不管饕餮怎么想了？”

“他只是随口说说。”叶洽很快回应道。

夏至沉默了下，说：“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叶洽瞥了一眼过来，， 道：“这是他的选择，能够掌握自己的想法，没什么可怜的。”

夏至想了想，也释然了。

当年的聚会场所是个清吧，掌灯时分，一片冷清，只有

三三俩俩的顾客坐着，服务生正在忙碌地做着准备工作，叶洽和夏至进来时只得到了一个简单的招呼。

“我去，这里真的一点也没变啊。”夏至感叹道，“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