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听他们说还要再办一场,恐怕又不厌其烦地推销。

陆西岭甚至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唇,点头道:“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精明了。”

从上次在爸妈面前演的那场「贤妻」戏码开始,陆西岭就觉得池梦鲤开始撒谎不打草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以后,不会也骗我骗得这么自然吧?”

陆西岭眼神探究地看她,池梦鲤忽然放下手机,朝他眨巴下眼睛说:“当然不会骗你啦,老公。”

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启动车身,松开手刹,脸色恢复清明和理智:“你如果说看情况,那还不一定会骗,你现在还没骗我就已经打包票了,鲤鲤,你这句话就是在骗我。”

池梦鲤懒得跟他解释,陆西岭是个娇贵的公子,只好跟他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句话陆西岭记得她说了好几次,右手虎口托住她下巴往上捏了捏:“我就是要这样想,你想想办法。”

池梦鲤此刻嘴巴嘟成了金鱼,“咕嘟咕嘟”地往外冒泡,陆西岭没听清,松开一些让她讲:“你现在捏我不就报复回来了吗?”

陆西岭拇指揉了揉她脸颊:“那别怪我每天不知轻重。”

池梦鲤眼睛一睁,立马哄:“好吧好吧,’我可能会骗你的’这句话就没骗你吧!”

陆西岭有时候挺爱找虐,他甚至觉得这种伤人的话才是坦诚真实,谁也别说百年好合,但是能保证当下的每一秒用心。

“那你如果骗了我,知道下场?”

池梦鲤想了半天,直到车身停在了老宅门前也没答复,他们要筹备明天的接亲,今晚按例她要住在家里。

临下车门,池梦鲤却掰不开门锁,陆西岭锁住了。

她气得有些面红耳赤,忽然爬上驾驶座,往他大腿上坐了下去。

陆西岭的眼神就认真盯着她看,似乎期盼着什么,隐忍着等她主动。

池梦鲤摸到了开门键,陆西岭的手不松,彼此在狭窄的驾驶座上推扯,衣服都要磨出热来,她最后憋出了句:“但是生儿子生女儿不是我说了算。”

没来由的一句话,让陆西岭彻底愣住,随后,她把驾驶座的门锁扳开了,逃下车。

留陆西岭在回味,她这句话的意思,是想要跟他生孩子吗?是如果骗了他,让他不高兴的话,就用生孩子的方式补偿他吗?

但他还没来得及问,是用孩子补偿他,还是用造孩子的过程补偿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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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云老宅在一个清晨迎来了它消寂二十多年的喜庆。

窗户玻璃和门楹上都贴满了喜字,池梦鲤学过国画,书法也是外婆教的,按照习俗,新婚需要换门前的对联,她直接站到椅子上写了一副贴出去。

陆西岭他们来接亲的时候,竟然大门敞开,毫无阻碍。

萧春盛也是以伴郎身份在婚礼上征战多回的老选手了,此刻过于顺利地进入客厅,忍不住怀疑前方有诈,说:“陆哥,我先进去……”

“来啦!快进,等什么呢,这么不积极,还想不想娶新娘了!”

说话的是京瑜,萧春盛一看到熟人面孔,就放下警惕,手里还拿着一摞红包递给她:“来来来,既然不堵门,那就大家分了。”

京瑜笑意盈盈地接过,就在萧春盛目光往里探想找新娘时,她忽然朝身后的姐妹摇了摇手里的红包,说:“拿到了,动手吧。”

萧春盛笑:“这话说得,像新娘的赎金。”

然而他的笑还没来得及敛下,就看到京瑜手里拿了根麻绳,而后,在一众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逡巡一眼,点头道:“很好,都是西装,盖上盖头,谁也认不清。”

萧春盛眼珠子瞪大的瞬间,嘴巴就被封了医用胶带,双手让人往后反剪在背捆绑,彻底成了被拐进女山寨的良家闺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绳子在顾确面前绷了绷时,他还用那副三寸不烂之舌负隅顽抗:“还玩这么刺激,新娘想的吗?”

说着,顾确眼神若有所指地朝陆西岭撇去:“有点猛啊,看来以后新郎有福了,唔……”

京瑜给顾确的嘴巴封上胶条后,双手拍了拍,由另一个人将他绑住,然后盖上盖头,说:“话真多。”

处理完所有伴郎,最后轮到陆西岭,他此时双手插兜,姿态悠闲道:“我是新郎,就不用搞这些游戏了。”

京瑜眼睛一眯:“难道你不想知道,鲤鲤能不能在所有被蒙住脸的男人里,依然能选到你么?”

这句话有足够的诱惑力。

陆西岭成为了被遴选的新郎之一。

昨晚京瑜和池梦鲤一起准备接亲活动,原本大家都只是想文明地走完流程,但京瑜仍有忿懑:“那陆西岭这亲也接得太容易了吧,他从小就顺风顺水。”

此刻京瑜把这些伴郎摆正了位置后,才让池梦鲤出来选,她还故意大声说:“陆哥真幸运,娶的太太还舍不得你玩游戏,由她来亲自选。”

池梦鲤身上的秀禾服配了金冠头饰,走动时环佩叮当响,这些人里,有陆西岭以前在箭术队的同学,以及门当户对的朋友,是以大多都体格挺拔健硕,加上又穿着统一西服,她认真欣赏了一番。

这时京瑜提议:“如果穿着西装认不出,可以让他们把衣服都脱了。”

池梦鲤问:“那要是还认不出呢?”

京瑜眨巴着眼睛说:“那算不算是挑到了个喜欢的?你跟他走好了。”

话一落,池梦鲤看到了个站出来的身影。

手被捆着,嘴巴也出不了声,但池梦鲤知道,那个站不住的人是陆西岭,因为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前一天防着她抠车门时,手背上被她刮出了红痕。

她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看。

在这么多人之中,她其实早已标记。

“那给三次机会吧,如果前两次都不中,我还有第三次,总不能连自己新郎都挑不到,多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