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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的话一落,陆老爷子脸色一变。

“所以你们果然是未成年……呸呸呸!鲤鲤未成年的时候!”

“当然是等她成年后才确定的,爷爷,你孙子是猴急的吗?”

陆老爷子头痛,心脏也痛,骨头缝也痛。

造孽。

这个亲孙子还一点没有犯错后的自责,他的脸上写满了“骄傲”。

“我今天非得压一压你的傲气。”

“那您打吧。”

老爷子也是见过风浪的人,“打”有什么用,“打”了代表他出过气,就能同意这门亲事了。

其实同不同意只是点头的问题,他只是怕这个骄纵的孙子没有受过压抑,所求得太容易,不懂珍惜。

“我知道鲤鲤这姑娘离了家八年,那你告诉我,这八年你都付出了什么,如果仅仅是没有再找过别人,这不能证明你很认真,只能说明你没空恋爱。”

陆西岭想了想,对爷爷说:“我也没碰别的女人,我再难受我也没碰。”

“啪!”

陆老爷子手里的箭一下就往陆西岭后背上打去,痛得他眼瞳一睁,猝不及防的疼意漫上四肢百骸。

这一刻他缓了好一会,开口说:“幸好鲤鲤没来,不然她肯定生气了。”

陆老爷子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理由,倒是能说得过去,因为他的孙子,居然懂得将心比心。

但是八年……

陆老爷子忽然笑了声,似乎有些畅快:“能压抑你八年,也算鲤鲤有本事。”

弹簧越低,弹得越高。

“我能八年不谈别人,我不是更有本事吗?”

“啪!”

陆西岭才冒出头的“骄傲”,被陆老爷子又一下打了回去。

“你是为了证明自己有本事,还是真的体会到自己对她的感情?我还不了解你?你肯定是憋着一口气,不谈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执着,到时候连本带利找人要回来,你这口气一旦松了,你跟她也不会有可能了!”

陆西岭双手紧握拳头,眼睑垂下一片阴翳:“爷爷,从小到大,身边的所有人都喊我小少爷,说我是陆家和许家的公子,就应该样样做到第一,不能丢了这个身份,是你们把我捧到高处,让我为了保持这个身份不得不承受压抑,还不能让人知道我为了这些区区的虚荣居然拼尽了全力,而我就算拿下第一,也永远会有人说,因为我姓陆。”

话说到此,陆老爷子也怔住了。

陆西岭被打出了脾气,但说完又觉得自己在抱怨什么呢,他出身陆家和许家,他有什么资格抱怨?

此刻撇向一边,硬骨头道:“您继续打吧。”

老爷子逼出了

这些话,把箭一扔,又是“啪啦”的声音,胡桃木桌也无辜受了一鞭,他才背过身去,冷静说:“怎么就喜欢她了。”

陆西岭双手拢了又松,很平静的语气:“她刚搬来家里的时候,胆小如鼠,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一次我突然说话,她能紧张地抖两下,但是我出比赛的那天晚上,一群挑衅的成年组在饭桌上故意捏我肩膀伤处,她居然站出来挡在我前面了。”

老爷子凝起的眉宇微怔,而后道:“她当你是哥哥。”

男女之间的感情,如果放在兄妹之间,就很容易以这种关系解释,陆西岭记得她当时不动声色地替他背了训练包,还在走暗巷的时候说她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像那扇亮着灯的小窗一样,包含陆西岭。

他很轻地扯了下唇:“后来很多事情,我都归结为是兄妹的缘故,直到之后我去北城比赛,在路边看到一个女孩的背影,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一下被那个背影吸引,她在抓着鱼贩的三轮车,倔强地理论自己被欺诈了,萧春盛说我看上人家了,结果那个姑娘回头,我看到鲤鲤的脸。”

陆西岭没有说他当天晚上回来就做春梦了。

如果说之前是以兄妹关系压抑自己的欲望,但看见女孩是池梦鲤的刹那,他猛然意识到,如果不知道她是妹妹的前提下,他是心动的。

爱和咳嗽又怎么能掩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好像鲤鲤拒绝魏明言的理由一样,因为对他没有欲望。

因为欲望的产生,他无法再以“兄妹之情”去面对池梦鲤。

在沙滩的小屋里,在暴风雨来临时,他亲吻了她,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陆老爷子眼神盯着自己孙子的脸。

“难怪你说,鲤鲤看见我打你,会生气。”

说到这,他很沉地叹了声:“这件事爷爷做不了决定,你去问你奶奶吧。”

得,像他那二位父母一样,又把事情推给了别人。

陆西岭把桌上的箭收回袋子,拉上拉链,后背刚被打过,背不了训练包,只能手提着。

陆老爷子看他故意抬手去捏肩的样子,知道他是要去找他奶奶卖惨,冷哼了声,嘴上却说了句:“不过你自小得万千宠爱,自然知道怎么爱人。”

陆西岭步子一顿,微侧头朝爷爷挑眉道:“多谢肯定。”

说的都不是“多谢夸奖”,可想而知他有多骄傲。

陆老爷子真想又拿鞭子抽他一下。

陆老太太不在二楼,陆西岭在书房挨训的时候,陆老太太下了楼,在厨房里做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