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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有些沉,掏出的黑色长保温壶好大。

她怕自己考试忍不住喝水,都带的矿泉水,因为可以含在嘴里化暖,再慢慢咽下去,防止喝多了上厕所。

陆西岭把盖子打开,是一个防灌洒的壶嘴,他冷声道:“洗干净了,能入你……”

没等他说完,池梦鲤已经张唇含了进去。

熨烫的热流灌进她的小舌,没关系,可以从他这里索取热度,离考试还有时间,洗手间不远,她还可以再上一次的。

温热的水珠从唇角溢出一缕,她指尖抬起去抚,冰得她眉心一蹙。

朝他道:“我能用这热水洗洗手吗,我怕冻僵了一会提不起画笔了。”

陆西岭那少爷的眼神就像在看蠢货:“你洗了一会风一吹,水珠立马从你手上带走温度,你还想冻上加冻啊!”

池梦鲤把保温杯给他放了回去,两只手开始搓了起来,情绪确实乱的,找不着调也平静不下来。

陆西岭坐在一旁,两条腿岔着,忽然说了句:“早不说,暖水袋能买一箱。”

池梦鲤垂着脑袋,她也没有很冷,只是她现在有些害怕:“哥,我要是考不……”

陆西岭忽然拉开训练包,从里面拿了枚金牌挂她脖子上。

迎上她愣然的神色,少年眉头耸起严肃道:“运气借你了,你要是把第一弄丢,看你哥回头怎么弄你。”

真实的重量压在脖颈上,金牌随冷风在胸前轻飘,她拉开外套拉链把它藏了进去,明明是冰冷的牌子,却有了温度。

她忽然心头一酸,热流缓缓化开骨髓里的冷颤,因为她今天要考试了,可

以再提一个过分的要求。

“哥,我能把手伸进你外套里面吗?”

他们暖手也会这样,伸进对方外套的后背里面,比藏进自己的口袋里有用。

然而陆西岭脸色却陡然一愕,仿佛见鬼一般变得严词厉色:“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池梦鲤大概是见到陈东太害怕了,此刻轻咬下唇。

“对不起,我只是太紧张了,万一考不好……”

话轻轻地颤着,忽然就见陆西岭起身朝她面前站来,前片外套的拉链一开,拽着她的两道手伸了进去。

暖意忽地翩翩而至。

她就仿佛一道摇曳的小舟靠到了温暖的彼岸。

池梦鲤的指尖拢紧他腰侧的毛衣,想说其实钻后背就可以,但他可能没给人暖过手,不知道规矩。

眼神微微抬起,看到陆西岭撇过头去,露出一只被北风冻红的耳尖,腊梅气息的外套罩在她面前,北风绕过了她。

少年自带热浪的呼吸落在她耳边:“特招第一都被你摸了,池梦鲤,谁能有你这样被罩着的好运气?”

第47夜

***今夜***

陆西岭换了辆车开, 池梦鲤听见他电话里叫她下楼的时候,本以为要好一番找,没想到酒店广场外的路边就停了辆骚气的黑金跑车。

原本还不太确定, 直到看见车标LOTUS。

就在昨天, 他给她起了个英文名,连她也才刚知道她叫金莲。

上了副驾, 陆西岭扳动手刹,语气微凉:“这么快下来,没跟你那位假货老同学再叙叙旧?”

池梦鲤拉下安全带, 心理上开始让自己适应恋爱状态中的陆西岭, 清了下嗓子:“来日方长。”

车身驶入傍晚的车流,金色的晚空自车顶划过, 陆西岭落声:“我们可不来日方长, 你知道的, 只能跟我谈半年。”

池梦鲤缓缓吸了口气,这语气好像她求着要跟他这位少爷谈似的, 指尖摸了摸真皮副驾的底座,这样一辆车,也是她努力一辈子得不来的奢侈物。

可陆西岭说有就能有。

她双手撑在座椅边说:“我来例假了。”

陆西岭双手划过方向盘, 车厢里的空气寂静了几息, 良久, 男人冷呵了声:“要买红糖水要晚上抱着睡就直说,不用这样拐弯抹角地提醒我。”

池梦鲤眼睛瞪得像红灯一样大:“我什么时候提醒你这些,我的意思……我是说你今晚不能像昨晚那样……”

“舔”字她说不出口, 陆西岭停车拉手刹, 转眸看她:“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今晚要舔你?”

池梦鲤脸颊嘭地一下红了:“陆西岭!你……你乱讲什么!”

男人掌心斜撑着下颚,长指来回轻点, 呼吸轻吐了口气,略有所思道:“怎么,以为我做了一次日日就要做了?红灯到点就会消失,爱也难以长久为继,这种事你要有心理准备,除非生活多些情趣,不然很快就要倦了。”

池梦鲤嘴巴鼓了鼓气:“是吗,那不正好,反正厌了就分开,到时候谁也不惦记!”

话一落,红灯“嘟”地转绿,陆西岭朝她转眉,语气说不上来好坏,只道:“坐好了。”

池梦鲤还没反应过来,跑车忽然轰鸣提速,这条是开往郊区的柏油大道,加上年节已然空荡,两侧绿化树幻影一般掠过,陆西岭稳握方向盘,几乎毫不犹豫地往地平线这条终点道冲去。

池梦鲤来不及叫出声,双手紧紧抓着座椅两侧,一开始的恐惧在失重中坠落,但转眼又因为热血的沸腾而陡然浑身发烫。

一如她当年在艺考楼外,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取暖那般,她需要热,无限地为她供暖。

车身漂移的刹那,池梦鲤的心跳在骤然间狂颤,声带终究压抑不住地叫了出来,后背被剧烈的速度压到椅背上,她颤着音调在叫:“哥哥……哥哥……慢一点你慢一点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