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学盐与水着当服务生,也在努力融入环境,得到了上司和同事的肯定,可为什么自己很努力,高川还是一走了之?
但又不陌生。高川好像总是这样,好像自己总是和他在乎的东西不一样。
还是因为我惹他生气吧。石岱屿想着。就像刚才,他竟然对高川说不,这是破天荒第一回 。
可是听见他说大家的那些话,他就是不服气。
明天吧,找找机会向他道歉。毕竟是恋人,自己惹出来别扭,照例要想办法哄他开心。
想到这些,石岱屿全身无力。
积攒了一天的疲倦袭来或许是好几天,或许还不止。上班时一站就是大半天,他不觉得这样疲倦;为什么回家反倒这么难受?不都说疲倦时走进家门能卸下所有负担,最轻松最愉快吗?可为什么和在店里的心情有天壤之别?早知如此,还不如在那里多呆一会儿。
他不会说话,也不会把事情办得很漂亮;他很羡慕别人能把话说得清楚好听,也很羡慕别人能灵活对待身边一切像湘灵、徐晋、罗少他们那样。可他学不来。
无论他怎么做,总不能让高川满意。
耳边像是还回荡着过路车播放的电台老歌。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
高川总是不满的,而面对一个优秀的恋人,石岱屿总是感到很内疚。
他很累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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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还是上一章那首《你怎么舍得我难过》里的。
第22章 擦干净
起床的时候,高川已经上班去了。石岱屿醒过神来,断断续续回想起昨晚的事,头痛了好一阵,直到上工还在思索着补救的办法。
傅湘灵跑来问:“你胃没事?”
“没事。”石岱屿说,“头也不痛了。”
徐晋也悄悄问:“昨天没挂在路上吧?”
石岱屿说:“我搭文经理的顺风车回去的。”
“顺风车?”徐晋拉着他走到一扇窗边,朝外一指,“看见那边那座楼没有?文哥就住那儿。哪来的顺路?你总不会比他住得还近吧。”
石岱屿愣住了。半天才琢磨过来,文经理是特意去送了自己一趟,说是顺路,一定是怕自己有压力吧。
“下次不会给他添麻烦了。”他说,“昨天真喝多了点儿。”
徐晋凉嗖嗖地说:“我就是妒忌。我来这么久,也没混上过文哥的顺风车。”又帮石岱屿整理小辫子,“你也真是铁胃啊。以后可不能这么喝了,不是好事!记住没?”
石岱屿啪地立正,郑重道:“领旨!”
大家说说笑笑,酒精早晚会代谢干净;而高川的情绪却一直没过去。
石岱屿尝试了几天都没能哄好他,高川总是挂着脸。赶上高川应酬也多,不知不觉拉锯已经一周有余,让他总觉疲惫。放在从前,或许他会一天到晚念着这事,但现在上班越发忙碌起来,自己却也把这件事瞧得淡了。
这天正送客人出门,忽然瞥见刚进来的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走在里头的,不是高川是谁?
空闲时他也会想起哄高川的事,总归要过日子,还是要尽量改善关系。两人难得在这里碰见一次,石岱屿默默记下了他们的包厢,打算散场的时候再来看看,或许能有机会说两句话。
高川自然是看见了他的,心里早有计较。
石岱屿听他的话,为了和他在一起,先离开了师父,又离开了家;按照他的安排进来工作,也已经熟悉了这种场所,只要能把他控制得牢,后续的步骤就不难推进。
在高川眼里,醉酒那件事是个合适的幌子,他保持着不满的状态,刻意忽视石岱屿修复关系的示好举动,对他采取冷处理
高川的冷战向来百战百胜。
几天来相当见效,石岱屿在家的举止肉眼可见地小心,越来越不敢随便和他说话;高川用丰富的经验判断,现在正是重要阶段,以他对自己的重视程度,趁热打铁,就能彻底收伏他。
其实今天他是故意来流金岁月的,等到结束应酬离开时四处一望,果然石岱屿在远处徘徊。高川心里暗笑,没有自己的允许,他是不敢随便过来说话的。
他交代同事送客,就朝石岱屿那边走去,先出声招呼:“小屿。”
石岱屿显然吃了一惊。
“我看着像你,是在等我吗?”高川朝他一笑,“你还是在乎我的。”
石岱屿被他带得笑了,宽心之余又有点羞怯,挠着头说了两句闲话。
“什么时候转正?”高川挨近他问。
“就这两天,快了。”
“工资呢?涨多少?”
“不太清楚……”石岱屿说,“我还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