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岱屿高兴，笑得说不出话，只能勉强应道：“都是文哥帮忙置办的材料，你找他去。”
“待会找他算账。”徐晋说，“我参观一下你的工作室呗！”
“随意随意！”石岱屿引着他往里走去。
看着他们走远，文古今悄悄问老五：“怎么样？合作还愉快吗？”
老五的神情凝重，逐渐变得复杂：“相当可以。虽然不愉快，但我现在像是在给徐店长打工。”
“哈？”文古今强忍住笑，撑住聊天的架势。
“他实在太能说了！！！”老五低声咆哮，“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得我浑身难受！这里不行那里不行，只要他在店里，到处都是毛病，到处都不合格！逼得我给他找了个任务，否则我脑袋早就爆炸了！！！”
室内的徐晋瞥了外头的老板一眼，朝石岱屿悄声说：“你看，又告状！他俩关系这么好，为什么文哥的经商技能就没匀出来一点给老五啊！愁得我整天睡不着觉。”
“组……不是，徐店长，你太谦虚了。”石岱屿说，“我可听说5酒吧生意越来越好，似乎和你的努力大大相关呢。”
“那必须！”徐晋的鼻子立刻翘到天上，又皱眉，“你知道他一上来就给我找了个什么活吗？他报了个资格班，让我去学调酒！”
“也很好呀，”石岱屿说，“你从前调的果汁就很好喝，说不定有天赋！技多不压身，这也是条专业的路子，以后越走越宽的。”
“还是你好，说话中听。”
徐晋满意地拍拍他，开始绕着工作室参观，看见墙上有一片专门的软木框贴满了照片，连忙凑近。
密集的照片记录了石岱屿的近况，徐晋一看都是各处旅游的足迹，笑道：“没少出去啊！”
石岱屿抿嘴笑。何止没少出去，应该说很少回来才对吧……
文古今建议他别急着开业，趁空档出去走走，看一看各处的建筑、风景、博物馆，增长见识。因此这几个月来，两人一起去了许多地方。
徐晋看着一组三连拍，两个人穿着同色系不同图案的度假风大短裤和花衬衫，显然是情侣装。第一张，两个人站在那里望着镜头微笑；第二张，文古今坏笑着把石岱屿拉向自己，失去平衡的岱岱吃惊地看向他；第三张，石岱屿靠在他身上，两人额头对着额头，亲昵的神情发自内心。
在这之外，还有对着镜头做鬼脸的石岱屿，笑得只剩下两排白牙的石岱屿，俯拍视角抱着文古今的腰困到睁不开眼睛还在撒娇的石岱屿，标注着“生气了”穿着背心叉着腰只有一个背影的石岱屿。
一看就出自文古今的手，全都是他，满满的他。
还有一张背景是连绵优美的山岭，石岱屿凝神望向镜头，显然是注视着掌镜的文古今。这张拍得极静，也极有情感。照片底下贴着小字条：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字体飘逸，是岱岱的字迹。
徐晋一边看一边笑，不知不觉脸都要笑酸了。想起岱岱刚进流金岁月时的狼狈相，对比着今天快乐的模样，就像换了一个世界。
他朝不远处问：“石师傅，高川估计得进去了，你知道他判几年吗？”
“不知道。”石岱屿说，“文哥说估计入室盗窃是板上钉钉，其他证据尚嫌不足……就看法院到时候怎么判吧。几年都无所谓，他也影响不到我的生活。”
“摆脱他可太好了。”徐晋说，“大喜事。”
两人相视一笑。
正要再说，文古今举着手机对里头招手：“快来，马上到。”
这次迎来的宾客是石铮。
“姐姐！”
石岱屿笑嘻嘻朝上扑，石铮却先掏出一个红信封递过来：“不是红包，别误会，这是爸爸给你的贺信。”
“爸……爸爸？？？”
石岱屿愣了一秒，随即飞快打开。
说是信，其实是一张贺卡，纯白的纸上印着淡淡的花边，写着一点简短而严肃的文字。他急急扫过一遍，又细看一遍，看着父亲和自己恢复联系的第一次沟通，眼圈儿越来越红。
“其实知道你获奖的时候，爸爸就坐不住了。”石铮说，“我告诉他你能开店，他把存了多少年的老酒都请出来喝起来了！”
石岱屿抹着眼角笑，在这简短的叙述里，已经体会到了家人的开心。
小院热闹起来，不片刻又有一辆拉风的跑车加入。
众人带笑的视线里，一身工作服的罗少摘下太阳镜潇洒一笑：“石师傅开业，总得有点撑面子的过来吧？”
大伙儿一拥而上，齐声说着久违。
石岱屿第一次见穿着劳动服装的朴实版罗少，竖起大拇指：“专业！”
罗少哈哈大笑：“我摸鱼偷跑来的，待会还得回去加班，把时间补上。”
徐晋和他勾肩搭背，忽然笑道：“既然都到了，我来测试一下岱岱长进了没有。小石老板，我问你个事儿。”
他压低声音，一脸神秘：“我问你，文哥喝酸奶舔盖吗？”
大家喷笑出来，连文古今自己都忍不住发笑，哪来这么刁钻的问题？可他也好奇石岱屿会怎么回答。
只见小石老板慢悠悠地说：“我们家酸奶是大桶的，用勺子挖，不需要舔盖。”
众人哄笑，徐晋嗷嗷叫：“好家伙偷梁换柱！你还真长进了！”
“要不人家当老板呢，”罗少说，“你看看，石师傅既回答了你的问题，又维护了文哥的形象，还强调了‘我们家’，你就说你酸不酸吧。”
笑声更大了，徐晋拉着石岱屿说：“单身狗的尊严让我平等地鄙视一切情侣，但只有你和文哥，我衷心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幸福。我把我的幸运分给你好了。不就是恋爱吗！我今年明年接着打光棍好了！”
他果真按着石岱屿发功：“都给岱岱，让他幸福！”
石岱屿一边笑，一边掏出小盒子递给他。
“你把桃花送我，那我只能祝你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