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1)

凤穿残汉 问道太史慈 4109 字 5个月前

“有伏击!撤!”

“快撤!”

且就在吕布军陷入进退两难之地之时,先前还在撒丫子狂奔的那伙东莱溃兵逐渐稳住了阵脚。而更令人吃惊的是从这群溃兵之中突然冒出了一队骑兵。掉过头向着身后追击的吕布军直冲而来。当然杀回马枪的人数并不多,仅一千五百人。一千五百东莱精骑!

“杀!”

仿佛是要将上午的郁闷一扫而尽,左突右冲间文锐尽情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由于配备了双马镫与铁马掌,文锐与那一千多名东莱骑兵单骑作战技艺皆胜于普通骑兵。特别是长枪与环首刀的配合运用,使得这支东莱精骑宛若死神的镰刀收割着吕布军骑兵的性命。光是文锐一人一马一枪,就接连挑翻了十余人。飞溅的血花将他的战袍染成了花白色。直到他迎面碰上另一个同样浑身浴血的杀神。

“娃儿,让开!”

吕布大喝一声,挥戟朝文锐直劈而来。文锐当即举枪相迎。只听砰地一声脆响,文锐顿觉虎口发麻,而他胯下的战马更是被惊得跳了起来,差点就将其甩了下去。好在一个踉跄之后文锐最终还是调整好了在马上的位置,并随手从地上抄起一支短枪。朝吕布掷去。不曾想这胡乱一掷,还真击飞了吕布的头盔。披头散发间。吕布自是恼羞成怒,嗷叫着再次舞动战戟朝文锐杀来。文锐亦不甘示弱挺枪相向。

然而十来个回合后,文锐便渐感不支,虽然他年纪比吕布轻。但吕布天神力,就算已近中年其体力却依旧不逊于青壮。更何况吕布的武技与经验都远胜于文锐。眼瞅着吕布的攻势一记狠于一记,文锐开始盘算如何抽身,只是他越是这么想,情势就越对他不利。

铮!地一声巨响,一支横刺来的长槊替文锐挡住了吕布的战戟,并借势将方天画戟横向扯飞了出去。文锐则乘机跳出战圈,从吕布的戟下死里逃生了开来。好不容易捡回一条性命的他,稍定了下神之后,这才发现原来救自己一命的人是太史慈。

只是还未等文锐向太史慈道谢。那一边吕布已然长戟一横冲着太史慈大声喝道,“尔可是太史子义?”

“正是在下。”太史慈与吕布对峙道。

吕布一听来者真是东莱军的统帅,当即两眼放光地挑衅道,“可敢一战?”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太史慈不屑道。

“汝说何人败军!”吕布瞪眼怒道。

可太史慈却冷冷地扫了吕布一眼,扬手一指道,“尊驾只知逞匹夫之勇。快回头看看尔部之惨状!”

吕布被太史慈这么一提醒,这才骤然发觉吕字大旗接连倒下,到处都是叫嚣着的东莱骑兵,而他身边竟无一员部将相随。毫无疑问,就算吕布拥有绝世的武艺,也不可能扳回如此败势。意识到自己已陷入孤立无援境地的吕布,如一头掉入陷阱之中的恶狼一般,涨红着双眼紧盯着太史慈。跟着他猛地暴喝一声,挥戟朝太史慈急攻而来。太史慈亦怒目圆睁,举槊相对。

呯地一声!戟槊之间,迸出了火星!仿佛预示着一场恶战在即。然而气势汹汹的吕布,却突然乘势催马扬鞭,纵马一跃乘势突围了出去。而太史慈也只是虚晃了一枪,任由吕布夺路而逃,并没有追击的意思。

一旁本跃跃欲试想要加入战团的文锐,眼见太史慈故意放走了吕布不由急道,“将军为何放吕布走。就算其武艺高强,只要吾等一拥而上照样能将其乱刀分尸。”

哪知太史慈却长舒了一口气回答说,“因为主公要放吕布走。”

是的,放走吕布是蔡吉开战之前向太史慈下达的密令。之前袁家父子对东莱的态度,让蔡吉意识到,光凭青州粮仓的地位并不足以令袁氏重视自己,相反还会为东莱引来袁家父子的窥视。想要继续接受袁绍的庇护而不被袁绍所吞并,蔡吉就必须要有一个更为重要,更为合适的条件来同袁绍订下新的契约才行。经过一番思虑之后,蔡吉脑中闪现出的是“养贼自重”四个大字。毫无疑问,普天之下最适合当这个“贼”的莫过于吕布。他的威名,他的臭名,以及徐州的特殊地理位置,都足以令袁绍对其忌惮三分。且照目前的情势来看,袁绍并没有出面迎汉帝,而曹昂又护着汉使去了。由此可见曹操依旧如史书记述的那般迎汉帝入许。届时袁曹之间势必会产生间隙。而相比曹丞相,自然是自己这个蔡太守更适合为袁绍守南大门。

鉴于养贼自重的基调,一个活着吕布自然是比一个死了的吕布,更符合东莱的利益。当然前提是要拔掉他的虎牙,令其吃痛不敢再轻易打东莱的主意。只是蔡吉并不知晓,她这边才饶了吕布一条性命。另一头有人正一门心思地想要在战阵之上取她蔡安贞的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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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张辽带着百余名亲随,策马奔驰于荒野之上。林地里的混战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但张辽脱离战场并不是为了逃命,而是为了寻找东莱军的本阵。东莱军的伏击不仅收割了大量吕布军骑兵的性命,同时也收割了他们的斗志,他们的章法。先前势如破竹的万余虎贲,转眼间就沦落为单纯为了活命而拼搏厮杀的溃卒。鉴于滞后的本阵步兵无法及时赶上支援,今日一战吕布军先锋已然兵败如山倒。唯一扳回劣势的方法只有……

“寻东莱本阵!取主帅首级!”

毫无疑问,现下东莱军的精兵正在林地里混战,那其留守本阵的兵马势必薄弱。且为了指挥作战,东莱的本阵也不会离伏击点太远。抱着这一想法,扬鞭催马间张辽急切地搜寻着东莱本阵的踪影。

此时,忽听一亲随大声叫道,“将军,快看!帅旗!”

张辽一扯缰绳,循声望去,果见右侧半山腰上营帐林立,当中一杆帅旗正迎风招展。找到了!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的张辽当即猛踢马腹,朝着山坡上的帅旗,长枪一抡,“弟兄们!杀蔡吉!”

蔡吉原本正与郭嘉、刘义逊在帅帐之中听取在斥候汇报前方战况。忽听帐外人声鼎沸,并夹杂着低沉的金属声,蔡吉不由纳闷地抬起了头。只是还未等她发话,就有小卒跌跌撞撞地冲进帅帐禀报,“主公,有人劫营!”

乍一听有人劫营,蔡吉不由猛地打了个寒颤。好在居移气,养移体,她这两年的太守倒也没有白做。在经过最初那一瞬间的惊骇之后,蔡吉便与郭嘉交换了一个眼色。跟着就在护卫的簇拥下神色沉着地走出了帅帐。

只见此时的营寨浓烟滚滚,杀声震天,仿佛本阵正从四面八方遭受着猛烈的攻击。不过在此混乱的情势之下,负责防守本阵的军司马唐蓥倒没有慌乱出击,而是冷静地指挥步卒在帅帐之前竖起盾墙,架起长矛,用以抵御即将到来的敌军。诚然他的额头也已在不知不觉间冒出了点点汗珠。

“山威出何事了?”蔡吉快步上前问道。

“回主公,有敌军偷袭本阵,烧了东边的营帐,但人数不清楚。”唐蓥抱拳作答道。

一旁的刘义逊听罢唐蓥所言。立马神色一变急道,“此地危险,要不主公先行带上一队护卫回挺县?”

哪知蔡吉却果断地回绝道。“不必。既然不清楚对方的人数,本府还是在此以静制动。倘若只是小队人马袭扰,本府贸然离开岂不是自乱阵脚。”

“主公言之有理。若是对方人数众多,理应直冲帅帐。然此刻对方既只在一隅纵火,分明是声东击西之计。”郭嘉颔首地分析道。

一干军士眼见手无缚鸡之力的主公与军师都尚且此镇定。自然也随之冷静了下来。而唐蓥更是乘势冲着兵卒大声吼道,“听到没有!敌军人少,吾等不可自乱阵脚!”

“喏!”

当然蔡吉与郭嘉都没点穿一点,那就是倘若敌军真的大举突袭本阵,蔡吉等人想要突围也很困难。因此与其冒着被截杀的风险突围,还不如仰仗拒马、鹿角和兵阵与敌军周旋一番。只要能撑到大军回援就是胜利。

那么……究竟是小队人马?还是大军来袭?

且就在蔡吉攥紧着拳头望着前方的一片沟壑、木栅静候答案揭晓之时,前方的哀嚎之声却越来越急促。不一会儿的功夫,蔡吉便从刀光剑影间。看到一员黑衣黑甲的陌生战将领着十数名骑兵朝着帅帐这边直冲而来。唐蓥眼见对方来势凶猛,也不废话,直接大喝一声,“弓箭手准备!射!”

刹时,急促的箭雨将黑甲战将身旁数名骑兵射翻在地。另有数人因受弓箭的阻击被拒马挡了下来。唯有那一马当先黑衣战将浑然不顾扎入铠甲的箭矢。纵马跃过木栅,挑枪刺穿了迎面阻击的骑兵咽喉。被刺穿脑袋的骑兵连着那枝穿过自己的枪一起滚落到了地上。而那黑甲战将也不拔枪。直接就顺势拔出了长剑,将接踵而来的两员骑兵连带着飞溅的血沫斩落马下。

敌将如此彪悍的作风另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而那员黑甲战将也不顾孤军深入的险境,一甩粘在剑刃上的鲜血,直指盾墙后一身女装的蔡吉爆喝道,“雁门张辽在此!臭娘们,纳命来!”

张辽?张文远!蔡吉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一身浴血的年轻战将,一时间很难接受自己正在被历史名将刺杀的事实。然而蔡吉身边的唐蓥可没什么名将情节。在经过最初的震撼之后,他很快意识到对方现下已成单枪匹马之势。因此唐蓥二话不说就再一次抬手下令道,“弓箭手准备!”

刷地一声,数百名隔着盾墙搭箭上弦瞄准了冲杀而来的张辽。只等唐蓥一声令下,就将面前这员悍将射成刺猬。可谁曾想,此时的蔡吉却突然大叫道,“且慢!”

“主公?”唐蓥诧异地回望道。

“抓活的。”蔡吉干咽了口唾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待见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她又跟着补充说,“对方只有一人,本府要活的。传令下去,活捉张辽者,赏金饼十枚!”

在铜钱早已的时代,黄金是仅次于粮食的硬通货。一枚金饼能置下百亩田地,十枚金饼则能让一个一无所有的军汉直接跃升为大地主。是的,对方只有一人。就算他再怎么厉害,又怎架得住众人一拥而上。想到这里,在场的军士们就不约而同地都流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只是还未等他们出手,便已有人毛遂自荐起来。

“十枚金饼?主公此话当真?”说这话的是火遁旗独眼女旗主段娥眉。而她的身旁还站着手拄斩马大刀的金遁旗主张继承。

“绝无戏言。”蔡吉肃然地点头应道。

“听到没?张旗主,这可是笔大买卖啊。”段娥眉妖媚地向张继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