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个子不高,一米六吧。”
“哈?”五条千风情不自禁的在身前比划了一下,“男性?一米六?在日本也是很少见的吧。”
“所以你见到他时就会第一时间想到:嗯,这就是我要找的人。”
五条千风诡异的安下了心,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安什么心,但就是觉得,五条兰惠应该不会怎么在意这个男人,即便她说他很有品味。
他顺势闲聊了几句,“旅行怎么样?悟呢?有没有觉得开心些?”
“他一直蛮高兴的。”
“那就好,我总觉得他这么着急拿到鬼切是因为你受伤了,这一个月他都有一种逼迫自己成长的急切感。”
“你怎么对他的状态还挺了解的?”
“他有过来问我啊…在你养伤的时候,他那时候的眼神和表情让我的心凉飕飕的。”千风悻悻的蹭了下鼻子,“实话说,兰惠,我最近都有点儿怕那小子,我觉得他越来越精明了,实力也突飞猛进,十三岁开领域?闻所未闻,五条家历代家主中,只有悟做到了这个程度。”
“我还没死呢。”
“他是板上钉钉的家主啊。”
冬阳回眸看向玻璃窗外正在盯着她的五条悟,因为她的醒来,少年牵起了唇角。
“我很赞成你这次带他出去散心,要知道,咒术师的能力一定程度上和他的压力挂钩。”
冬阳当然察觉到了这一点,她道,“本来也快了,他不会一直是个孩子。你成为校长之后和悟的见面次数便少了吧,应该会更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变化。”
简单来说,五条悟步入青春期了。
他还在这个心智和身体飞速发育的年纪迈入了新的环境,很难想象,半年前,五条悟还是一个社交经验趋近于零,用漠然和疏离的态度去和普通人相处的人。
他在那个班级里观察着周围人的相处模式,听着那些同龄人之间的娱乐话题,游戏,不良,霸凌,比赛,欢呼,大量的信息点源源不断的进入他的大脑,他主动且被动的去学习,如今已经将自己包装得圆滑,幽默,风趣,以及必要时刻展现的强势。他变得充满人情味。
这样的五条悟是他人格的一部分,就像本性安静的人再怎么伪装都很难保持闹腾的形象,冬阳不记得她把悟养成了委屈自己的性格。
再不出去就把悟晾太久了,冬阳交代了一些细节便挂了电话,她从胶囊旅馆里爬出来,抬头就有一个巨大的爆蛋吐司递到了面前。
五条悟说,“这个旅馆有轻食外送,妈妈你饿了吗?”
冬阳笑着摸上他的头发,“我这次只回去了半小时,没有很久。”
五条悟看着她的眼睛,“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应该是好事。”冬阳弯着嘴角走在他身边,“有我暂时不知道缘由的奇迹出现了。”
“你看上去很高兴。”
冬阳愣了一下,转头便对上了那双认真的蓝色眼睛。
五条悟用手指在嘴边虚提了一下,“超级高兴的。”
然后,他用一种看似不在意,实则有些落寞的语气嘀咕道,“那边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冬阳的神情带上了揶揄,她凑近五条悟的脸,“呀~妈妈的宝贝吃醋了?”
五条悟向后仰了仰头,诡异的安静了一瞬。
冬阳蛮不正经的表情也一顿,有些错愕的站直身子。
……奇异的,她觉得悟刚才应该是害羞了,不是脸红那么夸张的反应,而是一瞬的不适和不知所措,害羞的点应该不是“妈妈的宝贝”,而是“吃醋了”?
靠!这地瓜的就是青春期吧!
靠!
冬阳觉得有趣,她兴奋的揽住悟的肩,放心的把自己的力量压过去,“哈哈哈,再好的事也没有陪悟逛街重要,因为我先安排了和你的行程嘛!”
“妈妈你笑得好猖狂……”
“哈哈哈哈……唔,这个吐司还挺好吃的,我要郑重的感谢我最贴心的儿子!”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没错,我是妈妈最贴心的孩子!”
“嘿嘿!”
“甚尔就是个神经大条的笨蛋!”
“这点我不否认哦~”
“所以让妈妈突然去那个世界的原因是什么?”
冬阳沉吟了一声,“对你来说的话,是许久不见的故人了吧。”
飞机在晚上九点落地日本,冬阳在机场和伏黑久又念叨了一遍婚礼,将他们送上了车,又和高石道别,然后一手一个将悟和杰的行李箱放上出租车,一起回了家。
她特意打了辆大车,好放下他们的行李,所以后座可以坐三个人,她刚想去副驾驶座,便被五条悟推进了后门。
舟车劳顿,夏油杰在车上便睡着了,五条悟撑着脑袋倚在车门边,冬阳见他的神色也有困意,便示意他闭上眼睛。
五条悟挪了一下,歪头靠在了冬阳的肩上。
冬阳在此感谢自己辛勤锻炼的肱三头肌,不会硌到他。
半睡半醒的夏油杰正在左摇右晃,冬阳考斯普雷霸总,豪迈的将他的脑袋推到了自己肩膀上,
两个脑袋安心的枕着自己,气氛有别于旅行时的欢腾热闹,冬阳仍然感到心满意足。
她把手机调成震动,五分钟之后,一通电话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