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芮瑶不满道：“不可以吗？”

秦风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你最好还是让齐裕给他打电话，我打给他，他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于是，余芮瑶又给齐裕打过去。

电话接通，齐裕热情地开口：“余小姐，找我有何贵干呀？”

余芮瑶笑着回道：“齐大少，好久不见呀！上次我养的小柴犬生病了，多亏了你帮我介绍的医生，还没感谢你呢？怎么样，今晚有空吗？”

心思简单如齐裕，完全不知道自己又会被余芮瑶利用，高兴地回道：“感谢就不用了，我怎么好让美女破费呢。这样吧，我来做东，再多叫几个朋友，人多更热闹，你不会介意吧？”

他向来喜欢灯红酒绿的场合。

齐裕的话正中余芮瑶下怀，她顺着他的话说道：“当然不介意啦。对了，我前段时间看见言昭，他好像心情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呀，要不你把他也叫上，出来放松放松？”

齐裕没多想，回道：“好啊。”

两人很快就敲定了时间地点。

最后，余芮瑶又假意嘱咐道：“要不，你就约言昭的时候先别提我……呃，你也知道的，上次露营那件事，他可能对我有些意见，但是我保证，我对他绝对没有什么其他意思的，就是可能说话的方式没太注意。正好趁这次机会，我跟他道个歉，毕竟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嘛。”

齐裕见余芮瑶说得言真意切，立即保证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连日来，裴言昭都睡眠欠佳，精神很不济。

在国外的时候，工作日程安排得很紧，上午开会，下午调研，晚饭吃得随意，晚上回到酒店还得处理国内的工作以及日程安排，有时候凌晨还要关注国内的金融动态，半夜两点多睡觉是家常便饭的事。

按理说，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下，应该很快就睡着了，但是他没有，他常常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纪璇，不知道她在国内怎么样？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他？他偶尔也会想，实在忍不住，要不主动给她打个电话算了，哪怕只是听一听她的声音也好，可是临到拿起手机时，他又没有那个勇气了，他害怕纪璇还在生气，甚至又或者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喜怒与哀乐……所以，孤枕难眠时，他只能打开相册抱着她的照片以解相思之苦。

今天，裴言昭穿得很休闲，自从上次纪璇吐槽过他的穿搭以后，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休闲的着装，只要不上班，他就会褪去西装外套，他的衣柜里也多了很多休闲的衣服，很多都是纪璇给他买的，今天这一套也不例外。

包厢内，众人喝酒唱歌，叫上几个美女作陪，吵吵闹闹……只有他，虽然难掩疲态，但是眉眼冷噤，气质索然，气场强大到令人望而却步。

他一个人坐在一边，仿佛游离于声色之外。

余芮瑶暗自打量了他很多次，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裴言昭觉得吵得头疼，他本来就不想来的，只是一个人呆在办公室也是百无聊赖，想着打发一下时间，没想到余芮瑶也在。

坐了一会儿，他就起身，和齐裕说了几句，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

余芮瑶终于找到了机会。

裴言昭刚出包厢，在走廊上就被余芮瑶叫住了，“言昭，你等一下。”

裴言昭并不感到意外，止住步伐，却没有回头。

余芮瑶绕到他跟前，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裴言昭不答反问，“有什么事吗？”

余芮瑶笑着掩饰尴尬，仰起头看向他，说道：“我听说，国际度假区那个项目，开发用地出了点问题，还有其他几家大公司在竞争那块地，或许我可以帮你。”

裴言昭嗤笑一声，“你觉得以裴家的地位需要这些吗？”

余芮瑶继续道：“可是这块地不是在云城，竞争公司里有两家是当地的龙头。”

她顿了顿，又不甘心地问道：“是因为纪璇吗？”

裴言昭不语。

余芮瑶冷笑一声，心里难掩失落，“你就那么爱她吗？”

爱到不仅对她避而远之，屡次回绝她，不给她一丁点幻想的机会……爱到可以放弃自己的商业利益，哪怕她说她可以帮助他。

每每想起裴言昭和纪璇在一起时的画面，看到裴言昭对纪璇的紧张和呵护，她的心都很嫉妒。那种从内而外流露出的温柔是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她从未感受到过的，她一直以为像裴言昭这样冷清的人，对任何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原来并不是。

“没错，很爱。”裴言昭声音平静，但沉稳有力。

一直以来，他不笑的样子显得很严肃，很有压迫感，余芮瑶知道他是生气了。

余芮瑶深吸一口气，发泄道：“为什么？你到底爱她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到底爱她什么呢？恐怕连裴言昭自己都说不清，爱又需要什么理由呢？对她，有一见钟情，更有朝夕相处。或许是爱她的单纯善良，或许是爱她的漂亮容颜，也或许是爱她的温柔坚定……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很多很多值得他爱的地方，可是终究也只是因为她是纪璇。

裴言昭看着余芮瑶，只冷漠地回道：“你不会懂的。”

然后迈开长腿，毫不犹豫地和她擦肩而过，离开了。

剩下余芮瑶一个人在原地咬牙切齿。

……

这一幕刚好被准备进入另一边包厢的林子谦看到。

去了一趟洗手间的傅昕怡跟上来，看见林子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在饶有兴趣地看着什么，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竟然是一个妙龄女子的背影，瞬间不满道：“林子谦，你在看什么呢？”

林子谦收回视线，笑着揽过她的肩膀，神秘莫测道：“看戏。”

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什么戏？”

“一对情侣吵架。”

傅昕怡不懂，情侣吵架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她又瞬间多云转晴了，她还以为林子谦是对那个女人有兴趣呢，不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