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1 / 1)

寡妇巧莲,骂架水平无人能出其右,与人舌战从未落过下风,称霸村里十几年从未遇到对手。

郭五媳妇儿,3岁学骂架,自幼随其母亲东

征西战,积累了大量的骂仗经验,16岁时在娘家便骂遍村里无敌手。

这是两名泼妇的第一次交锋,双方势均力敌,旗鼓相当,围观村民都意识到这会是一场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的大战!

因为偷荠菜一事,骂架开始了,两家本有宿怨,多年积累的矛盾爆发了。

郭五媳妇儿用树枝敲了敲脸盆,周围的人安静下来,面色凝重,空气中凝结着杀气。她用脚使劲儿跺地,身子猛往上一纵,手臂向前一伸,一段刻毒的骂词便像机关枪射出的子弹一样飞了出去。

寡妇巧莲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咬牙切齿,狠吸一口气,她倚着一棵树,左手拿着菜板,右手握着菜刀,以刀剁板,梆梆有声,骂一句,砍一下菜板,气势骇人,声音拖着唱腔,骂词丰富多彩,令人叹服。

郭五媳妇儿犹如暴怒的斗鸡,双脚一纵跳将起来,还拍着大腿,扯开嗓门骂。

寡妇巧莲急如骤雨般剁响菜板,抢得话语权,她那嗓音尖厉细长,不用喇叭,就响彻了整个村庄。

郭五媳妇儿怒不可遏,她挺动身体一边骂,污言秽语,滔滔不绝。

寡妇巧莲不甘示弱,一时间唾沫飞溅,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两名泼妇的声音之嘹亮,语速之快,词汇之丰富恶毒非常人能及。正当两人骂得难分难解、不分胜负的时候,人们没有注意到,那个疯女人走进村委会大院,她看着铁丝上挂着的两条线裤,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号哭声,哭声盖过了骂架声,众人都转身去看。

疯女人回头,她哭了,两行泪水流过脸庞。

正如梁教授猜测得那样,八名死者中,被害的一对父子正是疯女人的男人和儿子。事后,警方经过dna检测进行了证实。这对父子去挖煤,就此失踪,一同前去的还有村里的郭家兄弟。郭家有兄弟五个,已经回村,骂架的是郭五媳妇儿,令人奇怪的是,老五媳妇儿和寡妇由骂架升级为殴打,老五并未出来劝架,郭家兄弟五个也都没有进行遗物辨认。

特案组分析认为,郭家兄弟具有重大杀人嫌疑!

梁教授问:郭家兄弟,谁最胆小?

村党支书说:老五,平时比较窝囊怕事。

警方迅速将郭家兄弟控制住,梁教授传唤郭五,审讯时,画龙和包斩站在梁教授身后,苏眉作笔录,梁教授还安排了数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把守住村委会大门和临时审讯室门口。

郭五看到这阵势,吓得脸色都变白了,没等梁教授讯问,他就跪了下来,哭着说道:我没杀人,我就是挖坑把人给埋了,那些憨巴子都是我大哥和二哥找来的,是三哥和四哥杀的。

罪全书3_第5卷恐怖村庄_第二十5章葵花向日

第二十五章 葵花向日

街角的监控器曾经拍摄到公园里恶心的一幕,公园长椅上睡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少年,拂晓时分,有辆车从他身边驶过,过了一会儿,那辆车又倒回来,司机下车,低头看着流浪少年,悄悄扒下他的裤子,然后趴在了他的身上。流浪少年惊醒后使劲挣扎,司机未遂,悻悻离开,离开时还想将流浪少年抱上车。

流浪者除了要面对性骚扰外,还有两种危险:狗和捕捉他们的神秘人。

洪洞县“黑砖窑”案件轰动全国,31名农民工被拐骗到砖厂,强迫劳动,不给报酬,其中有智障人员9名,还有部分童工。

雷县磨石村妇联主任韩红莲,非法拘禁数名流浪汉,圈养在深山,限制其自由,将其当成奴隶任意买卖。

多年前,大泽乡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疯女人,她略有几分姿色,皮肤白皙,头发和衣服很干净,应该是离家走失的精神病患者。疯女人常常在集市上转悠,捡拾烂菜叶吃,晚上就睡在卖鱼的水泥台子上或者桥洞下。她的精神时好时坏,桥柱上还有她用石灰写的几个字,告诉路人不要在此大小便,因为这里是她的家。

人们发现,疯女人的肚子渐渐大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干的。

后来,疯女人不见了,一个光棍汉在深夜强行将她拖回了家。

光棍汉叫青山,住在东石鼓村西头的石头屋子里,他家总是很冷,散发着一股臭味,屋外就是猪圈,猪圈外的两亩地里种着向日葵,夏天开着金灿灿的花,芳香从两株向日葵之间,从花瓣的缝隙之间弥漫向整个村庄。光棍汉青山不好意思说是街上捡来的老婆,就告诉村民是买来的媳妇儿。在他的心里,在村民的眼中,买要比捡光彩体面得多。

村里有好几个人都是买来的媳妇儿,而那些买来的媳妇儿有的跑了,有的已经成了在田里摘棉花的大婶,或者在墙根下晒着太阳纳鞋底的大娘。

疯女人给光棍汉生了个孩子,呆傻傻的,光阴荏苒,孩子慢慢长大了。

疯女人清醒的时候,就和正常人一样,犯病的时候,谁也不认识,就连吃喝拉撒都无法自理。她会写字念报,会织毛衣,可她始终想不起自己的家在哪里。

青山说:俺爷俩打工赚钱去,给你治病,给你把精神病治好。

疯女人说:治好了,我就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了,你不怕我跑了?

青山说:不怕,有娃呢,咱家还有葵花,你可喜欢吃瓜子了。

孩子喊了一声娘,说道:娘,你别跑,治好了病你也别跑,你再疯,也是俺娘啊。

疯女人说:唉,我也舍不得,我一犯迷糊,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青山过年烧香时磕头许下心愿,父子俩决定去打工,赚钱给疯女人治好病。

他磕头,在心里对佛祖表示,他这辈子做了一件错事,也做了一件好事。

他在乡集市上的水泥台子上强奸了一个智障女人,不止一次,这是错事。

他做的好事是――把这个女人带回了家。

即使是生活在泥潭里的人,也向往着美好的明天,正如黑暗中的向日葵始终能够辨别阳光的方向。

疯女人给父子俩各织了一条线裤,这两条线裤她断断

续续织了三年。打工前夕,青山将自己的疯媳妇儿托付给本家的二婶子帮忙照看。

青山说:给她点儿吃的。

青山的儿子说:别让俺娘乱跑。

父子俩去打工,从此一去不回……

疯女人饿得皮包骨头,无论白天黑夜,像幽灵似的在村里游逛,这是一种迎接的方式吗?她不知道丈夫和儿子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从哪条路回来,这个神志不清的女人偶尔有片刻清醒,她看着村口发呆,用石灰在村前村后都做了记号,她担心自己走出这个村子,就迷失在人海,再也回不来了。

那间石头屋子的墙上,还有她写下的一个字:家。

据犯罪嫌疑人郭五交代,郭家兄弟在火车站遇到了出门打工的青山父子。他们都是东石鼓村村民,在火车站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郭大对青山父子说:青山,恁爷俩上哪儿干活儿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