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硬着头皮开口:“我不太会做D国菜,可能不合你口味。”

“我很喜欢吃中餐。”顾予风笑得很灿烂,“再说我也不挑食,什么都能尝试。”

谢辞:“”

可他也不会炒菜啊。

谢辞面上从容应对,只说有机会一定邀请顾予风来家里,转头第二天就飞M国了,天天一有空就看曲谱,培训老师发过来的古董古画鉴赏视频,歌舞剧表演视频,现在又多了一本菜谱。

诺科进办公室时,看到谢辞正坐在办公桌后专注地看着面前的文件,他走近一看,好家伙,页面上几个大字红烧肉的三种做法,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做菜感兴趣了?”诺科在办公桌对面坐下,随手把带过来的文件推过去,笑得很贼,“谈恋爱了?要不要我这个家庭圆满的前辈帮你出出主意?”

谢辞按住即将滑到地上的文件夹,想了想,问诺科:“如果追求的对象想要来我家里吃饭,要注意什么?”

“哇哦是她提出来的吗?”满脸络腮胡的白人大叔兴奋得凑近了一些。

谢辞点头,没纠正这话里女性的“她”。

诺科笑容变得邪恶:“我觉得比起准备好吃的菜,你不如多准备几盒套子。”

谢辞反应了一下,表情都木了。

所以顾予风是这个意思?他还真以为对方只是想吃他做的菜。

他们到现在满打满算认识不到十天,见面不过三次,这就要发展到床上去了?是不是太快了?就算他接近顾予风是蓄谋的,也没想过这么快就发生关系。

可被诺科这么一说,谢辞越想越觉得顾予风就是这个意思。

那个人身边从不缺玩伴,人也是一个接一个的换,说不定还觉得太慢了。

这些年在生意场摸爬滚打,谢辞也见过不少只要看上就拐上床,睡完就扔的人。

那他是不是还得研究一下男人之间是怎么做的?

谢辞揉揉额角,头很痛。

单只是想象那个画面,他就头皮发麻,全身起鸡皮疙瘩。

比起担心顾予风不喜欢他做的菜,他现在更应该担心万一真发展到床上,结果他不行该怎么办?

真要变成这样,那他百分百要出局。

他现在既没练好厨艺,也没自信能和男人滚床单,退一万步说真能发展顺利,顾予风可能睡完就跑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邀请顾予风来家里这事,得拖。

也许彼此足够熟悉后,能找到不上床也可以结盟的办法。

另一头,顾予风听说谢辞回M国了,这次没再感觉到焦虑,也许是见过几次面,心里更有底了,对下次见面更多的是期待。

抛开利益方面不谈,他和谢辞确实聊得来,比去跟一群傻逼变态应酬要开心得多。

一周后,谢辞返回D国,他们偶尔会在工作日的晚上约在清吧喝酒,周末的时候去看歌舞剧、音乐会或是美术展,过程中不需要频繁交流,避免话题聊没了冷场,让彼此尴尬。

偶尔会约户外运动,顾予风发现谢辞运动神经也很发达,普普通通打个网球都能很尽兴。

可能是之前他说了喜欢吃中餐,谢辞开始频繁预约一些高档中餐厅,味道不错,他也就没执着于去谢辞家里。

两人来往一个多月,发展得很顺利,倒是顾予风周围一些人开始注意到谢辞的存在,非常不满。

反应最大的就是先前闹过的那几位大小姐,和追在他屁股后面的威尔那批人。

夜店,顾予风叼着烟,百无聊赖地看台上的表演,满脑子想的都是下次谢辞会安排去什么地方玩,吃什么菜。

“顾总,您在听吗?”叫威尔的白人男子像条狗似的蹲在座位旁,语气里压着火气,却又不敢真的对顾予风发火,“谢在跟您来往期间,还经常混迹各个夜店会所!您别再理他了!”

顾予风懒得理他,架不住对方一直说一直说,边上一群本来在打牌的人也开始碎碎念,吵得他头疼。

“他对您不忠诚!您为什么只看得到他看不到我?我哪里比不上他?!我!”威尔多了几分质问的口气,却在顾予风沉下来的眼神中哑火,意识到说过头了。

“怎么不说了?接着说。”顾予风垂眸俯视威尔,语气听不出喜怒。

威尔愣是不敢再吭声。

边上其他人注意到气氛不对,纷纷开口调节气氛,有人示意威尔给顾予风道歉。

顾予风家室背景摆在这,外形又男女通吃,不管是出于利益还是出于真心,圈里追他的人不少,可顾予风不会专情于某个人。

以前也有人因为嫉妒,在顾予风面前争风吃醋,大吵大闹,最后被挤出圈子,谁都不敢跟那人过多来往。

那之后一个个的都学聪明了,不敢再管到顾予风头上。

“顾总,来玩牌啊!”卡座里有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对顾予风招手。

“没兴致了。”顾予风摁灭烟头,冷着脸起身离开,心想这傻逼最好次次这么闹,他就能次次早退回家。

果然平日里总缠着他多玩会儿的那几个,谁都没敢过来拦他。

周日下午,顾予风得到消息,竞标的项目被荣域抢走了,FA社交平台上又爆了一堆擎风的黑料,周一一上班,擎风的股价果然下跌。

几乎每个月都要来这么一次,擎风手里掌握的媒体影响力没有FA大,大多数时候得吃闷亏。

顾予风召集公关部门开会,消除舆论影响,又要赶方案,熬了几个大夜。

周四晚上收到谢辞发过来的消息,约他周六晚上去看歌舞剧。

这一周严重睡眠不足,顾予风中途昏昏欲睡,等惊醒才发现自己靠在谢辞肩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