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琳气不打一处来:“你就这么喜欢他??!”
“别皱眉,面膜掉下来了。”顾予风提醒。
凯特琳慌忙抚平,给气的:“如果他?是女孩子,我不会多说一句,可他?是男的,你给我立刻和他?切断关系!”
“好啊。”顾予风随口应下。
倒是把?凯特琳给听迷糊了。
答应得这么爽快?
顾予风拿起烟盒,想?了想?随手扔进垃圾桶,又?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您和爸爸再生个孩子,我就和谢辞断绝往来,这辈子不再见面。”
凯特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和你爸已经不可能了。”
“既然您不能勉强自己,那就别来勉强我。”顾予风笑着,语气却有些冷,“喜欢谁是我的自由。”
话说到这份上,凯特琳心道果然劝不住。
年少时的心动最为浅薄脆弱,却又?坚不可摧。
第二天周六,谢辞早起健身?后,牵着急不可耐的小方出去遛弯。
回?来时路过画室,看到谢谦正在走廊外?清理积雪。
可能听到动静,谢谦转过头,父子俩对视了一眼。
自从那晚谢辞说了那番出柜的言论后,家里的气氛就有些压抑。
“有空吗?聊两句?”谢谦主动问。
谢辞点头,牵着小方过去。
父子俩坐在廊下喝茶,这边避风又?铺了地暖,倒不觉得多冷。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那晚说的事。”谢谦看着水壶里翻滚的热水,低声问,“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谢辞听他?语气平和,想?了想?,认真地说:“没有,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他?一个。”
说完后,谢谦沉默良久,直到水烧开,他?端起水壶泡茶,这才开口:“因为我和你妈妈的关系,你从小就过得很艰难,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始终希望你能过得简单点快乐点,不想?看你再次迈进荆棘丛里。”
谢辞:“放弃倾听自己的诉求,才会迷失在荆棘丛中回?不了头,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一个看不到自己的人,自然也?看不到别人,这是顾予风点醒他?的。
上辈子闹崩的那晚存在误会,但顾予风的话没说错,他?放弃了太多东西,以至于回?过神时只剩一片虚无。
“倾听自己的诉求……”谢谦喃喃自语,突然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没有勇气去争取,反而?更?容易迷失。”
谢辞打量他?的神色:“所以你同意了?”
谢谦将?泡好的茶放到他?面前:“如果你已经考虑清楚了,我当然会尊重你的选择。”
谢辞端起茶盏,温热的触感从指尖扩散开,还没喝就感觉身?体已经暖起来了。
厚重的云层散开,阳光斜照进来,小方跑到雪地里撒欢,父子俩晒着太阳闲聊,享受冬日?里难得的清闲宁静。
时间差不多了,谢辞准备去换衣服出门。
谢谦一听他?要去顾家赴宴,进画室拿了一幅画给他?。
既是礼物,也?是态度。
谢辞到顾家时,快十一点了,院子里有不少顾家亲戚在走动,还有两三岁的孩子在玩雪。
他?下车没走几步,顾予风和顾永年相继迎出来。
看着寒风里朝自己走近的人,谢辞不自觉地露出了些许笑意。
“来啦?”顾永年亲昵地拍拍谢辞的背,“快进屋子坐。”
谢辞把?手里的画递过去:“这是爸爸让我带过来的。”
“哟,还带礼物啊。”顾永年眼前一亮,笑得更?灿烂了。
为了能早点拆开看,顾永年走得贼快,到门口了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回?头找补了一句:“小风,好好招待小谢。”
顾予风没眼看,懒得搭理他?,等人进去后,小声问谢辞:“就他?有礼物?”
谢辞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递过去:“你的。”
顾予风疑惑地拆开,竟然是戒烟糖,给气笑了:“我看起来需要这种东西?”
“不吃还给我。”谢辞伸手去拿,被顾予风避开。
顾予风剥了一块塞嘴里:“我的了。”
两人进到一楼的厅里,顾永年和一群亲戚正围在一起赏画,不时发出惊叹声。
“这是兼言的新作?我在贝尔画廊都?没见过这幅画。”
“这么贵的画说送就送,果真是财大气粗。”
“这幅旷野的用色和意境我真是太喜欢了!大侄子,不如把?这画让给我?”
顾永年:“这是我儿小风朋友送给我的,怎么能随便送人?”
厅里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亲戚,顾予风怕谢辞被他?们缠上问东问西,太麻烦,直接带人去了二楼温室,爷爷顾明柏正和几个长辈在喝茶。